李知恩急需静养,这点毋庸置疑,所以,尽管流言满薄府的飞。梅院仍旧过得与世隔绝,不过,才一天的光景,飘散的有些离谱。
原本吃食由小厨房做出来和别处也没得多大接触,偏偏这些个丫头舌头太长,竟连梅院里头这些丫头都开始嚼了。
蓝儿才走到小厨房门口,就听到里头有人再说话,细听,她便干脆躲在了墙壁上,想着到底能听到些什么。
二爷伤势甚重卧床休息了月余才动身前行,但夫人便在此时有了身孕,你们想,二爷都卧床了怎的还有……那个,而如今夫人的身子也才二月,时间上正好,而且……那死了的男人在军营里名声极坏,最喜侮辱女子,早有人说那男人曾在喝醉后亲口承认,他已然得手……”
“怎么会……”那丫头显然很是震惊,连连呐呐:“咱主子,怎么这么命苦……”
“不信你可以自个去那些男人堆里打听,不过我可听说了,那些个男人常年见不到女人,经常不管什么女人都调戏的,连老婆子都调戏的。”
说道最后却是忍不住,都嬉笑起来。
“夫人回府的时候腹中胎儿最是不稳,想当初,就是莫侍妾在外头有孕,咱二爷也是陪着到了两个月份才一起回府的,咱这还是正室奶奶呢!若是出生便是嫡室,二爷怎会如此对待。”
不想,她这一说倒是把话题给转过去了,几个丫头又开始感叹起莫锦绣的不争气来,当初多好的机会,起码能争个姨娘的……
蓝儿往日最是冲动,今儿个却是听完了全部也未冲出去教训那几个丫头,因着她知道,就算是堵了这几个人的嘴,外头还有许多张。
白栀说得对,来了这深宅,许多事便由不得自己了。
这番,蓝儿落寞的回到卧房,看到正躺在床上给孩子肚兜描着绣样的李知恩,不知怎的,眼眶一热,她竟生生落下泪来。
“蓝儿,你这是怎么了?”
蓝儿见她仍旧万事不知的模样,心中更是酸涩:“恩儿,我不喜这院子,若是当初,我俩还是在京城中恨嫁的姐妹该多好。”
李知恩抿唇一笑,心中了然,却感叹,许多事,天为之而人不可抗,此乃命。
白栀进门,见得如此越矩一幕,却头一回未训斥,只是福了礼道:“莫侍妾求见,主子若是倦了,婢子这边送客。”
送了这位自有那位,李知恩明白,如今她腹中胎儿堪忧,却是他人兴风作浪之大好机会,她越是躲,越是称了她们的心意。
何不正视,只要,薄莫言信她的清白。估贞扔划。
“她来请安,我自然要见得。”
李知恩微微一笑,竟是连白栀都看呆了,回过神来转身去让莫锦绣进来。
莫锦绣还是那样的妖娆美丽,却自上次一别显得娴静不少,如此一来倒算是进步,李知恩看着她行礼,随即给她请了椅子坐。
但是,她绝不是普通请安那样简单,李知恩心中清楚的很。
果不其然,莫锦绣接过白栀上的茶,抬头便羡慕的望向李知恩:“夫人真是好福气,原本贵不可言如今更是母凭子贵,不似我那命苦的孩儿,才不过二月有余便没了。”
李知恩淡笑,温柔依旧。
莫锦绣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什么,连连道歉:“锦绣不是成心说夫人孩子活不过二月,只是……当日里我有孕之时二爷陪了我整整二月才一同来这薄府,如此精心照顾也没能留住它,而夫人……”
“那定是无母子之缘了!”李知恩丝毫不客气,中气十足:“孩子是神明所赐,是缘分也靠积德,向来,府院之中难得全子,锦绣以为是何缘由。”
莫锦绣不过是想来威胁暗示李知恩,不想却被她捏住那旧伤,瞬间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暴跳如雷却又不好发泄。
“夫人可知,锦绣当时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怎的有……”
“如今……”李知恩生生打断她,抬起头,用半睁的眼睛看她:“你不是正在预谋着坏事么!人在做天在看,锦绣,切莫让沙眯了眼睛。”
莫锦绣瞬间慌了,茶杯也端不稳了,‘啪’的一下碎了,白栀过来收拾,她却急急站起身就冲李知恩告辞。
李知恩只是笑,被子下的手抚摸着开始凸显的肚子,温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