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棕见这模样就知道东方沧流在想什么了。
果不其然,东方沧流低声道“梁卿钰吾是救还是不救?”
小棕看着东方沧流笑了笑,不敢多言。
西北未至
梁卿钰发丝凌乱,脸上脏兮兮的,不似在都城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坐在角落里看着从门缝里丢进来了的馒头,淡定的走了过去,捡了起来,在身上擦了擦,放进了嘴里。
王清河叹息了一声道“贤侄,你没必要来的。”
梁卿钰递了一个馒头给王清河道“王大人,如今说的再多也无用,还是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岸吧。”
王清河接过馒头,咬了一口,硬的有些咯牙。他不知道梁卿钰为什么要来这里,说什么来救他,抢回粮草送到西北军手中。这又是何苦,在都城吃好的穿好的,不好吗?非要来这里搅这浑水。
梁卿钰吃完馒头就这么倒在地上再次睡了过去。
王清河把馒头放在水碗里泡了泡,再次放进了嘴里。这地方,他都不记得的他被关了多久了,刚开始来的时候,还不停的想着逃跑,想着把粮草送到,几次逃走无果后,他就放弃了。
转眼看着梁卿钰,他想不明白,这小子的爹,怎么会同意他来的。帝师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朝堂不稳,新帝上位时,退回家教子。不管他问了多少次,这个小子说的都是一句话,救他,抢回粮草,送到西北军。
西北这地,黄沙漫天,穷山恶水,是不是强盗就是刁民!粮草进了这些人的窝,怎么还能有剩的出来。这侄子也是傻,不知道是对什么着迷了,跑这来了。
王清河吃完馒头,看了一眼四处漏风的土墙,找了个地睡了过去。
梁卿钰半夜时,看了一眼王清河,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门缝边,看了一眼外面。见着没有火光,伸出手指,撬开了门外的锁,悄咪咪的走了出去。
看着土墙里的都睡了过去的人,梁卿钰在所有的土房子里都看了个遍。从门缝中看着一个男子手搭在另一个男子的肩膀,说着话。
梁卿钰见着这屋子里粮草不在,准备转身离去。
“兄弟,你说怎么做?上面也不来信了,就这么把这两人关着也不是事,费粮食。”
“哥,你别这么说,我们不是抢了粮草了吗?还那么多。”
梁卿钰听见,立即转了回去,透过门缝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这一群人是受人指使才抓他们的?究竟是谁的指使,让这群人这么大胆,连朝廷命官都敢抓。
“这粮草我们不敢动,会有人过来运的。”
“哥,为什么不能动?”
“上面说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要是知道。要是想吃肉过安逸日子,就别打那粮草的心思。”
另一个男子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两人就坐在屋内吃着酒,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梁卿钰见着听不见什么有用的话,便转身走了。粮草还在,没有人动,只要找到了粮草在哪,他就能带着王清河离开这了!
梁卿钰念及此,眼里冒着光亮,仿佛只要找到粮草就能马上到达西北军的所在地一样。他一身热血被压制了太久,渴望在战场上保家卫国,而不是在朝堂纸上与人用口水吵架。
天还未亮,梁卿钰就回了关他的地方,看了一眼还睡着王清河,关上了门。
清晨时,乐幽兰刚诵完经,回到院子里时就遇见了东方沧流,看着东方沧流的穿着,眼神微动。
东方沧流看着乐幽兰,面上挂着温润无害的笑意,随即道“幽兰,吾来画相了。”
乐幽兰点了点头,带着东方沧流回了禅房。
红英看了一眼东方沧流,随即走了出去,守在了门外。这个男子看着就不是平凡人家的少爷,通身流露出的那股子贵气,让她不禁低下了头。
她不知道这个男子是谁,也不想再去问小姐,因为问了小姐也不会告知她。
东方沧流走到茶桌前坐下,手中端着一杯茶,无垠的眸子里闪着温柔之意看着乐幽兰。
乐幽兰稳住心神,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墨,没有抬头。她第一次见到东方沧流穿黑色的华服,看着跟平常时有些不一样。
乐幽兰提起笔,看了一眼正低头喝茶的东方沧流,再次低下了头,动笔。头再也没有抬起来过,一直盯着手中的笔尖在白纸上勾勒出来的线条。
东方沧流放下被子看着乐幽兰笑着道“幽兰喜欢什么颜色?”
乐幽兰笔一顿,低声道“黄色。”
东方沧流听闻也只是笑了笑,黄色,皇家的颜色,她说喜欢,为的不过是想要提醒自己与他的赌约吧。
东沧流看着乐幽兰始终不肯抬起来的头,温柔的道“幽兰不看吾,有怎么画的好。”
乐幽兰抬起头看了一眼眸子里带着笑意看着他的东方沧流,随即再次低下了头道“良安王今日的话有些多了。”
东方沧流薄唇轻勾,道“幽兰是想让吾闭嘴吗?”
乐幽兰沉默的画着画,没有说话。
东方沧流笑着道“吾知道了。”
乐幽兰一笔一划的勾勒着笔下的人物,看着笔下最后一点时,乐幽兰轻轻一点,随即低声道“好了。”
拿起画像递给了东方沧流,东方沧流看着画像上的他,笑了笑。跟昨日一样,又有些不一样,看哪都不像是他,手中还居然还画着他端着茶杯,五指都连成了一片。如果不是他知道乐幽兰画的是他,就这么拿出去,没有分豪的相似。
唯独今日这双眼睛,与他有些相似。
东方沧流没有说话,收起画像,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走了。
乐幽兰眸子微沉的看着li开的东方沧流,心里一股想毁约的冲动又升了上来。
红英走进来道“小姐是睡觉,还是出门?”
乐幽兰转眼看了一眼红英,道“出门。”
红英看着乐幽兰道“奴婢等小姐回来。”
乐幽兰点了点头,看着手下的白纸,把毛笔在上面重重的提了两个字。
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