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利福赶到的时候,琴啸天和韩流云让一名和尚救走,林利福和厉雄垂头丧气回到彰德府。
知府大发雷霆道:“你们这些饭桶,连二个人都抓不住,有何颜面来见我?”林利福上前跪在知府大人的面前,双手发抖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两路人马夹击琴啸天和韩流云,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将他们二人救走啦!”
罗知府一拍案桌,更是恼怒,道:“他是甚么人?难道还长了三头六臂不成?”回大人的话,“他是一个和尚,年纪五十来岁。”罗知府站起身来回地走着,喃喃自语道:“这么说,就是少林寺的和尚救下琴啸天和韩流云了。”
不管怎么说,少林寺的贼人包庇盗贼,就是在有意抗袁老爷的旨意!朝廷派兵围剿少林寺,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林利福道:“知府大人的意思是派兵围剿少林寺?”
罗知府忐忑不安,抓头搔耳,一时拿不定主意,问道:“厉大人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听听!”厉雄让琴啸天所伤后,然后精心调养了几个时辰,伤势略有好转,但脸色极差。他上前道:“大人,那和尚我以前跟他交个手,他是少林寺的玄智大师,武功高深莫测,变化多端,琴啸天就是他的徒弟。”罗知府一捻胡须,脸上露出一种诡秘的微笑,道:“这么说,我就有合理的理由围剿少林了。”
林利福担忧道:“大人,少林寺那帮贼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事情还得三思而行啊!”罗知府双眼圆睁,右手捂着嘴,道:“琴啸天呀琴啸天,你瞌掉我一颗门牙,这趣÷阁账我得跟你们师徒二人慢慢的算!”罗知府手一挥,事情就这样定了,马上派兵血洗少林寺。
林利福和厉雄各自上马,带上一千名清兵,厉雄重新戴上面具,手持长剑,威风凛凛,日夜兼程,直奔少林寺而来。不出二日,大队人马已进入少林寺境内。总兵林利福问探子道:“此处离少林寺还有多远?”
探子上前回答道:“总兵大人,我们已经到达西北13公里的中岳嵩山少室山五乳峰下了。”林利福长剑一挥,继续前进,争取在午时赶到少林寺。
少林寺内,墓塔高高矗立,寂静无声,这给这个古老而又神秘的圣地增添几分神秘色彩。一个和尚在门前扫着地,穿着灰布道袍,哆哆嗦嗦地扫着地上的残枝败叶。
忽然,一个年纪不大的和尚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方丈,大事不好了,彰德府总兵派兵攻打少林寺啦!”过来一会儿,一个满嘴白须,慈眉善目的老人走了出来,双手合一道:“阿弥陀佛,何事这般惊慌?”小和尚重复道:“方丈,是彰德府的总兵派兵攻打少林了,现正朝少林寺方向扑来。”
方丈道:“这事我知道了,你马上把玄智叫来见我!”小和尚领令去了,方丈看着小和尚远去的背影,喃喃道:“该来的终会要来,一切都是因果报应,看来,少林难免遭此劫难了。”一会儿,玄智慌慌张张出现在方丈的面前,并跪下道:“方丈,这一切都是我惹的祸,请方丈惩罚!”方丈将玄智扶起,“玄智,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袁世凯,他喜欢上《西湖烟雨图》。”
彰德府的总兵也是冲着《西湖烟雨图》而来,那图还在你身上吗?玄智大惊道:“方丈,我救下韩姑娘后,已经物归原主了。”方丈拍手称赞玄智:“那太好了,总算物归原主了,也了结韩大人生前夙愿。”但不知琴少侠和韩姑娘目前身在何处呢?玄智摇了摇头,“自从上次一别,他们去了北京,可能这几天会来少林寺看我。
”
忽然门前一阵大闹,方丈和玄智大师知道是清兵闯入少林寺来了,方丈道:“师弟,你赶紧去通知各房间的僧人,让他们做好一切准备,官兵是有备而来。”玄智大师告辞了方丈,回各房间去了。此时,只听到总兵林利福在门口大嚷大叫道:“少林寺的秃馿,何不出来束手就擒?”方丈开门出来,抬手朝林利福一拜,道:“阿弥陀佛,请问阁下这是为何?”
林利福跨上前一步,细细打量着满嘴白须的方丈,看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林利福嘴角泛起了几丝冷笑,嘿嘿道:“想必这位就是少林寺的方丈罢!”方丈又是抬手一拜道:“在下就是少林寺的方丈,将军带了这么多人马光临敝寺,不知有何见教!”
“你这老秃馿还挺会装疯卖哑,这事还得去问你的师弟玄智啦!”人群中一个声音大声说着,赶快把玄智和尚交出来!不然我们会血洗少林了。
方丈鞠躬一揖,眉宇间顿显愠色,道:“阁下莫逞强,玄智是本寺的僧人,如犯了甚么罪,应由本寺处置,还容不到别人胡言乱语。”
“你···你····”说话的声音正是翻江蛟龙厉雄,只见他满脸怒色,唰唰几声响,早已把长剑拔在手中,用剑指着少林寺方丈道:“你这个老东西,你别不识抬举,你相不相信我一剑杀了你?”方丈双眼瞪了厉雄一眼,然后双目紧闭,掐手算着甚么,许久才说道:“我看阁下眉间一股紫气,印堂暗淡无光,不是中毒就是有凶灾!”
厉雄大道:“你这个臭秃馿,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是戴着面具的,何来紫气?你不是在唬老子么?”方丈睁开眼,道:“阁下此言差矣,你急功近利,为虎作伥,不久凶灾不断。”厉雄直气得满脸通红,道:“总兵大人,我们别跟老秃驴废话了,赶紧下命令罢!”林利福脸色突变,大声骂道:“老秃驴,赶快把《西湖烟雨图》给我交出来,不然,我一把火把你们少林寺烧光!”
方丈道:“阁下误会了,本寺根本没有你们要找的甚么《西湖烟雨图》,更何况它也不是本寺的镇宝之物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图已经流落在韩国栋将军的手中,但他已经让你们杀死了,如今《西湖烟雨图》下落不明。
林利福想了想,如果老和尚的话是真的,如今的《西湖烟雨图》的确流落在民间。大人,您别听他的谎言,他分明在撒谎。就算老秃驴真的不知《西湖烟雨图》的下落,只要他乖乖把玄智交出来,我们便不愁寻找不到此图的线索。
方丈哼了一声,这事情怎会跟我师弟玄智有什么关联?我不知道,他更是不知道了。厉雄哈哈大笑起来,“老秃驴,你认为自己是谁呀?你的师弟玄智也不是甚么好人,他一定瞒着你将《西湖烟雨图》送给他的徒弟琴啸天啦。”
其实,翻江蛟龙厉雄也不知《西湖烟雨图》落入谁手了,他也是在信口开河,却恰恰让他说中了。站在一旁的林利福倒害怕起来,因为他见老方丈总是在跟咱们耍嘴皮子,好像他心里有甚么阴谋,有意在拖延时间。
林利福长剑一挥道:“别再跟他废话了,全都把我围起来!”立马上来数百名清兵,将方丈团团包住。方丈不慌不忙地盘膝坐下,双目紧闭,双掌合一,道:“阿弥陀佛,老衲一心向佛,请众位施主放过少林弟子罢!”林利福大喊道:“把这老秃驴给我绑起来,看他如何去包庇他的师弟?”立马上来几名清兵,将方丈五花大绑,并将他押在少林寺门口。此时,少林寺的所有僧人破门而出,纷纷上前,道:“你们这些坏蛋,为何绑我们方丈?还不赶快把我们方丈放了!”
林利福瞪着一双小眼道:“他包庇玄智,就得这个下场!”你们谁敢造反,我就踏平你们少林寺。
林利福的话音甫落,忽然一个和尚从天而降,威风凛凛地站在林利福的面前,道:“你好大的口气啊!”
来人正是玄智大师,只见他跨步冲出,双臂一伸,早已抓住林利福左手臂,然后用力往后一拉,便将林利福拉了过来。林利福站稳脚跟,暗发内力,挥掌朝玄智右肋拍来,玄智早有准备,顺势用拳头一隔,林利福的手掌斜拍出去。
玄智大骂道:“你这王八蛋,不给点颜色让你瞧瞧,你当我瘟猫。”不待林利福变换招式,玄智使用一招“擒拿手”,随后一脚踢出,正巧踢在林利福的屁股上,只见他双膝跪地,啪的一声响,倒在地上。扑上前的清兵知道玄智厉害无比,都不敢贸然上前来抢林利福。
玄智纵身一跳,双脚踩在他的身上。然后转身对着厉雄等清兵大骂道:“你们这些王八蛋,谁不怕死的都给我上来!”厉雄见状,长剑一闪,剑刃直朝玄智的小腹刺来,玄智便用双脚往林利福的身子一挟,早已将林利福的身子挪移出几尺远,林利福痛得哇哇直叫。求饶道:“大师,放了我罢,小人再也不敢啦!”玄智哈哈大笑道:“要我放你也挺容易的,你让他们把我师兄放了便是。”
“大师,不是,我的爷爷,这事我依你便是啦!”林利福趴在地上求饶着。
您赶快收了您的脚,让我起来啊!玄智一声冷笑:“我放你起来,你耍滑头甚么的,你当我傻子呀。”我的爷爷,我的十八代老祖宗,我敢么?厉雄前次吃过玄智的亏,内伤还未彻底治愈,手中握着长剑欲进却又不敢。林利福骂道:“你这蠢货,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赶快给老方丈松绑!”
“嗻。”
厉雄命令身旁的清兵,还不赶快给老方丈松绑去。旁边的一个清兵反应有些迟钝,一时转不过神来,厉雄一耳光扇在清兵的脸上。清兵被打得直眼冒金星,腮帮顿时红肿起来,捂住脸去给老方丈松绑。厉雄见放了老方丈,内心很不舒畅,却又苦于无计可施。
上前抬手朝玄智大师一拜:“大师的武功惊世骇俗,我厉雄甘拜下风。”我已经按您的条件放了您的师兄了,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了我们总兵林大人。
玄智嘿嘿一笑道:“你这个孙子对您家爷爷还算懂礼貌,若我不放他,这就对不住我的孙子了。”玄智腾空一跃,双足从林利福身上疾奔出数十步,双足快触着地面的时候,他却迅速转身一掌推出,只见玄智的手中一片树叶直奔出去,别人还未看清楚,正好撞击在林利福的屁股上,林利福还来不及叫喊,像一块石头一般滚在厉雄的前面,厉雄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玄智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孙子真听话,不叫你滚回去你却滚回去啦!”许久,林利福才从地上爬起来,见玄智如此戏弄他,心里气得直骂娘,但还是强忍着,咬牙切齿道:“玄智,你别欺人太甚了。”
这时,方丈走过来劝道:“师弟,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让他们走罢!”林利福看见斗不过玄智,只好收兵回彰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