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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第一百三十章(1 / 1)

客栈大堂大门松松的掩着,街上路过行人的一道道影子自门缝下钻进来,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客栈之中。

顾青竹调息一段时间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神识无声无息的扩散开来,渐渐笼罩着整个客栈,是在寻找小贺的行踪。

可是……

顾青竹倏然眸中一紧——

小贺,又不见了!

万里空寂的无形压迫骤然消失,善明恍然回神,耳畔再度响起嘈杂人声,眼里看到的,又变回了那热闹的街道、匆忙过往的行人。

善明抬起双眸,循着一抹红影望去。

方才所见,到底是怎么回事?

善明想不明白,他眸中甚是疑惑,他清楚自己这一世从未见过小贺,可突然,他脑海里出现了那样的场景,那种真实而绝望的感受宛如置身其中。

这不是业障,也并非心魔。

那会是什么?

走在前头,已经到了茶馆门前的小贺这才发现那和尚没有跟上了,心里不由怨他磨蹭,便皱着眉头回头叫他。

“秃驴,你到底还走不走了?”

眼前这个小贺,分明不想方才所见那一幕中的人,可他的声音清越似撞在天音寺钟楼那青铜古钟上的一道钟声,一声响起,在善明心间回荡。

是在催促着他,该回神了。

善明终于得以冷静,他深吸口气,抬步朝小贺走了过去。

小贺哼了一声,没再等他,转身便进了茶馆。

小茶馆内几乎满座,人声鼎沸,说书先生正说到一个关键点上,引来了许多欢呼与掌声。

小贺越过人群走进去,在角落挑了个仅剩不多的座,刚一坐下,那肩披白巾的伙计便端着茶凑了上来。

“客官,看您面生,是外地人吧?”

白瓷茶杯很快被填满琥珀色的茶水,茶香四溢,雾气缭绕升起,朦胧了小贺的脸颊。

茶却不是什么好茶,小贺也不在意,只觉得这伙计烦躁,便斜睨了他一眼,殊不知,这般惊艳绝色的人在凡间岂是多见?

若非置身其中,又岂能体会到那一刻的绝妙体验?

那伙计忽地变红了脸,手中茶壶一抖,茶水险些溢出了杯盏。

“茶要满了。

伙计失神的刹那,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温厚清和的嗓音,伙计还未回神,手中茶壶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托起,他的手也被动抬高。

伙计恍然回头,这才注意到——

桌面上,小贺面前的那杯茶水眼看着就要满出来了,只差一线。

伙计松了口气,回头望向身后之人,连声道谢,“多谢客官提醒,是小的不小心走神了。

身后的人却是个和尚,而且还是个生的极其好看的和尚,伙计又是一愣,生在这偏远小镇上,又几度能见到如此俊美非凡的人物?

可他今日却见到了两个!

善明并不在意茶馆里的人对他与小贺的目光,他只双手合十,对愣住的伙计轻轻一颔首,便礼貌的侧身越过伙计,在小贺对面坐下。

一时的嘈杂过去后,茶馆里又渐渐安静下来,原是那说书先生再度说起了方才停顿的那个故事。

“说回咱们南燕白信白大将军将南齐、南梁二国打回崇阳关外,可算暂时平定战事,可白大将军却因这一战被军师何仪何必安暗杀身受重伤,也是一时无法班师回朝啊……”

说到此处,台下有人便不平起来——

“南齐、南梁当真小人行径,非但趁国之危攻打我南燕,还在白将军身边安插奸细,让何必安那小人得逞!”

这话一出,茶馆里的众人也都纷纷指责起这个叫何必安的人。

小贺支着下巴听着,只觉得无趣,他不是会用脑子的人,遂看向对面的和尚,却见善明神色凝重。

“你认识那个白将军?”

善明似是陷入了回忆,目光有些涣散。

听闻此言,他眸中才聚焦起来,缓缓看向小贺。

他无意欺瞒小贺,于是点了头。

小贺有些许惊讶,“你认识南燕太子,还认得他们的大将军?”

想了下,小贺又道:“那个何必安又是什么人?你也认识吗?”

周遭越来越多人骂起了那个叫何必安的人,说话可不好听。

善明又点了头,“他是白将军身边的随侍,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多年过去了,他如今该是白将军的军师了。

小贺不太懂人间的事情,不过将军军师什么的职位,他还是清楚的。

听起来应该是那个何军师背叛了白将军,也背叛了南燕。

而他刚想到这一点,台上的说书先生便语气沉重的说道:“何必安多年来追随白将军征战沙场,也立过不少军功,却被奸人唆使暗杀白将军,叛国者,本不该留,若非千刀万剐便是诛九族。

白将军念在昔日情分上,赐他军前斩首,日前已处决,一刀两断。

话音落下,茶馆里唏嘘声一片,有人为何必安惋惜,有人却痛快叫好,也有人不明就里,议论着其他。

注意到善明脸上多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他闭上慈悲的双目,双手合十,无声捻转着手中那串朱红色的佛珠,似在默念什么。

末了,伴随着一声轻叹传入小贺耳中。

小贺问:“你在为谁叹息?”

片刻后,善明缓缓抬眸,他眼里流转着小贺看不懂的光彩,轻声道:“没什么,悼念故友罢了。

故友,何仪吗?

小贺觉得有哪里不对,还想再问些什么,忽然听到说书先生再开了口,且说到了他想听的事——

“战事已定,可朝堂还是国师一手遮天,昭太子如今下落不明,唉……”

说到一半,说书先生便不敢再说下去了,平民议论国事,多少也有些顾忌,但未尽之意大家都懂。

小贺也小声道:“原来那个掌柜没骗我们,那个太子真的失踪了。

善明没有说话,自从听到何仪死后,他的眼里便很是悲悯。

台下的人们也不敢大声说下去这事,说书先生轻拍案板,又说起了一事,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若是圣童还在,想必今时今日,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圣童?什么圣童?”

这问话的是一个学生打扮的少年,最多十七八岁,还未成人。

这话一出,有人附和,也有人笑话,年纪稍长一些的,倒是有一人回答了那懵懂的学生。

“说起咱们南燕的求雨圣童,那美名可是响彻整个南域二十七国的。

“是吗?学生竟从未听说过!”

那学生激动的追问这长者,长者倒也不藏私,温和的将那传闻告知学生与好奇的众人。

南域有圣童,因求得甘霖修成佛心而闻名诸国,多少君主亲自前来为求之一见,极其重视,可到头来,那圣童却被一个无名僧人带走了。

贺兰溪多年前听闻的传说,今日小贺又听了一遍,却有了一些出入。

人间不知圣僧云寂之名,也不知圣童是去了天音寺,成了修真界有名的佛修天才善明。

但人间,始终与修真界有别。

小贺一边听着,一边打量着如今成为话题的善明。

他们在议论善明,善明却还端坐在座,面色淡然,毫无反应。

长者说罢,学生又问:“南域竟有如此神人!可圣童已不在,在说了,圣童又与先前所说有何干系?”

学子耿直,不知说书先生是刻意转移话题或是有意为之,众人还没多言,说书先生便笑着解答了。

“不错,老夫之所以说起这求雨圣童,就是因为他的身份与南燕皇室有关,也与南燕息息相关。

闻言众人却是茫然,连小贺也颇有些惊讶,他侧首望去,只见善明垂着双眸,神情淡漠。

说书先生接着道:“说起这南域圣童,当年求雨之时才不过六岁稚龄,却是令天下人敬佩之神人,而少有人知晓,这位圣童正是我南燕皇室之人,而且,他还是当朝君主之子,昭太子的亲弟弟,南燕三皇子。

此言震惊四座,茶馆里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起来,交头接耳,无不是惊叹,南燕曾有此神人!

若是三皇子还未走,太子不一定还是太子,而如今这南燕,也还不一定会是这种局面……

这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想到的一点,却又是禁忌,不敢言的。

小贺惊呼了一声,笑着道:“原来你是南燕三皇子,难怪你不但认得南燕太子,还认得白将军。

善明无意隐瞒,眼里却也闪过一丝感叹,轻声道:“贫僧已断绝六尘,善明,只是善明。

小贺啧了一声,不认同的道:“可若真是如此,你方才听说何仪之死时,你又何必为他叹息?”

善明不言。

小贺又笑道:“你若真不担心,又为何要出来打听南燕太子的消息?”

善明还是没说话。

喧闹的茶馆里,众人各自交谈,无人注意到,也无人知道这个角落里正坐着他们议论的对象。

小贺笑眼里带着几分恶意,又刻意压低嗓音,缓缓说道:“可见,你是个六根不净的假和尚。

似一锤子猛砸下来,令善明无法再忽视小贺的话,他抬起一双幽黑纯净的瞳眸,竟是茫然无措的望向小贺。

他……六根不净吗?

小贺还是笑吟吟的看着他,肆无忌惮的说出那样的话后,他还一脸无惧、无辜的与善明对视。

善明不信,他修炼多年的佛心,他的无情道,又怎会被轻易动摇?

可是眼前的人是小贺,是那个第一次见面就让他失去控制的人。

他的确,是六根不净……

善明心中一沉,却是张口无言。

小贺歪头看他,见他如此,更是丝毫不掩饰的笑起来,满脸恶意,似乎能打击到善明让他很是开心。

“咳咳,南燕战事已定,咱们就不多说了,老夫接着再说说那南齐与南梁被离间之后如何……”

案板轻拍,啪的一声响起。

并不突兀,也不惊人,还在入耳温和、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却在善明心底敲响了警钟——

他不该,沉迷在小贺给他织就的对佛心的迷茫之中。

知晓眼下还有重要的事,善明定了定心神,站了起来。

这和尚要走了……

不过这说书先生的话题也不在他们想知道的范围之内了,小贺没兴趣再听下去,也就跟了上去。

这和尚向来脾气好,却没跟他说一句话就走,这是怎么了?

小贺笑了一声,以为是猜到了答案,他出了茶馆,快步追上和尚。

“我猜你是生气了对不对?”

善明左肩上一沉,心底也是一颤,每每来源于小贺的触碰皆是如此,没有原因的,来自心底的喜悦。

这到底是为何?

善明想不通,他侧身避开,可回头时左侧无人,一张笑靥如花的容颜却突然凑到了他面前来。

“臭和尚,你还真跟我生气了?”

善明心中一惊,完全忘却这是拥挤的街上,快步往后退去,可他身后本就有人,自然是险些撞到行人。

小贺见状笑嘻嘻的拖着他的手拉回来,可二人还是无意中碰撞到了。

善明连忙回头道歉,那行人骂骂咧咧的几句,便神色匆忙的走了。

善明松了口气,可一垂眸见到了自己的手臂,便要头脑发麻——

小贺的手还抓着他的手臂,纤细的指节透着素白,在日光下很是漂亮。

“小贺道友……”

善明神色难堪的拉开二人距离,手却还未抽出来。

竟是因为心中有些不舍……

这一刻,小贺先前的话忽然再度在他心间回荡——

你是个六根不净的和尚。

小贺对着那已走远的行人哼了一声,回头见到善明这幅眉头紧皱的模样,双目还紧紧盯着他的手。

宛如被什么邪恶缠身,避之不及。

想着小贺便笑了,颇有些嘲讽之意。

“怎么了秃驴,我拉你一把可是在帮你,你这是什么眼神,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善明下意识的否认,“并非……”

“好啦,就知道你们这些臭秃驴最讨厌的就是我这种人了。

小贺心里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喜欢你’,想着他便松开了手,一边整理着袖子,小声嘟囔道:“以后我不靠近你就是了,不过你也太小气了,我不就是开了个玩笑,你就气成这样。

善明一时怔住,“贫僧并未气恼过小贺道友……”

小贺嗤笑一声,随意摆摆手便往前走去,一脸的不在意。

“你怎么想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些人喜不喜欢我,待见不待见我,我一点也不关心。

这话说得善明心生愧疚,他追着小贺上去,见他径直走向一个方向,竟是准确的在往客栈走回去。

街角落寞,路上行人渐少。

善明追上小贺,无措的解释道:“贫僧不认为小贺道友不好,小贺道友请听贫僧解释。

小贺不过是玩心起了,玩弄一下这和尚罢了,谁知他居然当真了?

柳岸湖畔,小贺看着面色神色紧张的和尚,心里还在想着要怎么玩。

“那,你解释吧。

善明沉吟片刻,唯有如实相告。

“贫僧有种错觉,总以为与小贺道友见过。

这是什么意思?

小贺眨巴眼睛,想来想去,忽然怒从心中来,斥道:“我可不记得你我见过,你这是在骗我吧?好你个秃驴,居然这般不诚!”

善明一顿,神色凝重道:“贫僧确实瞒了一事。

和尚向来认真,对待小贺的话更是万事相告。

可小贺却觉得他奇怪,但又觉得有意思,遂追问道:“什么事?”

善明为难道:“贫僧不能说。

小贺生平最恨的就是说话只说一半的人,还有一半可是勾得他心痒痒,顿时又是气急。

“不说算了,你这秃驴实在是讨人厌,我见了你就烦。

“你觉得,贫僧很烦?”

这话像是一支裹着冰霜的利箭,善明竟是被扎了心一般的疼。

无缘无故的,这种情绪喷薄而出。

小贺知道这和尚奇怪,也越发不喜了,转身便要往回走去,生怕晚了一步,顾青竹就要发现他跑出来了。

善明便将他的反应默认成他对自己不诚的不喜,他想要解释,便将心中所想尽数告知。

却有些难以启齿,善明望着小贺的背影,深深呼吸过后,才艰难开口,“小贺道友,贫僧心中有你。

闻言,小贺脚步一顿,双眸倏然睁大,这是被和尚的话吓到了!

“你拿我消遣呢?”

震惊过后,小贺又气愤的瞪着善明,可善明脸上却是满脸纠结,是不安于佛,不安于心。

“非也,贫僧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但贫僧确实是……”

那几个字却难以出口,善明在心中沉重的接着说了下去——

六根不净。

始终难安。

到底,在小贺的惊讶与无言的注视下,善明双手合十,轻叹出声。

“阿弥陀佛,贫僧有罪。

湖畔清风撩起朱红衣摆,摇摇曳曳,伴着纷飞的墨色青丝。

沉默半晌后,小贺抽了抽嘴角,难以置信的指了指善明,而后指尖又轻轻颤抖着指向自己的脸。

“秃驴,你是说,你,喜欢我?”

善明身形一震,未曾抬头对上小贺,却郑重的点下了头。

小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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