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孟府和神医谷婚约什么时候应允的事情……”
“婚约?”季弦歌用手抚抚头道,“孟哥哥,其实我很想知道,这孟府和神医谷究竟交易了什么?可以搭上两个孩子的幸福!”
孟梓祤不说话,眼神中印出季弦歌孩子气的动作。
“既然孟哥哥不说,我去问苍蓝可好?”季弦歌说着就想要往孟府走去。
“你觉得他会和你说……”
“是,我相信只要我问了,苍蓝就会说!”
孟梓祤淡淡的说道:“若是谎言,或许是善意的谎言……”
“苍蓝不会骗我!”季弦歌浅笑眼中是笃定的自信,“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我想苍蓝会知道,我宁愿要一个血淋漓的真相也不要一个谎言!”
“你就这么相信他,为什么?”孟梓祤的眼中有一点点的疑惑。
季弦歌笑了,然后做了一个鬼脸道:“不知道,也许有些人就是宁愿你去找一大堆理由也会去相信他的,我会亲口问苍蓝,在那之前,我不会自己杜撰真相……”
“既然相信,也就不在这一时半刻,如今孟家的族长都在,你这会儿进去并不是时机!”孟梓祤道。
“孟家的族长?”季弦歌有些吃惊,“孟氏的宗族不是一直都在大燕国最西边的玉阳城吗?为什么不远千里的来到京都吗?按理说孟家最大的后嗣之事应该是你孟梓祤的啊……
哥哥的终身大事还未定,妹妹倒是劳师动众了孟氏一族的族长远道而来,你们孟家也太奇怪了!”
“我的终身大事早就已经定了!”孟梓祤看着季弦歌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一句话成功地让季弦歌的注意力转移到孟梓祤的身上。
“你有婚约了?”季弦歌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子,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男子是会成为人夫的男子,他注定是这个大燕国的,注定是整个黎民百姓的,“那你的妻子可是倒霉死了!”
孟梓祤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季弦歌,道:“是吗?”
“可不是,像你这样的男,子心里装的都是百姓会有她的位置吗?”季弦歌调笑道。
孟梓祤却是认真的说:“我的心里一直都有她的位子,只要她回来,我会给她无限大的空间……”
“有机会真要见见她!”
“会有机会的!”
“既然今天不适合去孟府,我就先走了……”季弦歌浅笑着转身,没走两步突然胸口一阵子发闷,脑中有一些模糊的景象但是怎么也不清晰,头一阵子眩晕便是有些站不稳,还好孟梓祤从后面扶住了季弦歌。
季弦歌回过头,孟梓祤的脸美好的不真实,这样的一张脸不知道为什么会和记忆中那个模糊的景象渐渐地重合起来,然后脑海中是一片的火光连天,火光中男子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而男子的背后,季弦歌竟是隐约看到了自己的娘亲,头越来越疼。
“不要想,了既然想要忘记就永远的忘记吧!”孟梓祤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从身后怀住了季弦歌,像是一阵清凉的风吹过,将季弦歌的整颗心都整整的包围,季弦歌的心慌和记忆中的纷杂突然就莫名的停止了。
那些导致头疼的琐碎的镜头片段也慢慢地消失不见。
“我究竟忘记了什么?”季弦歌深吸一口极度疲惫的说道。
“忘记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根本不想记起,不是吗?”孟梓祤淡淡的说道,“既然不想记,起就忘记吧,在想和不想之间纠结,你会很累的……”
季弦歌挣脱开孟梓祤的怀抱,眼神有些微微的迷离,道:“我先走了……”
季弦歌很清楚孟梓祤的话中的含义,她也很清楚自己不想想起什么,但是似乎那个记忆很重要,可是人一旦自己排斥什么,若是不想打开却是真的没人可以帮到你的。
季弦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很清楚,她不想要想起来,一点也不想,或许孟梓祤说得对,就然根本就不想想起来,又为何要一再的勉强自己呢?
只是为什么想到这样的一个男子也会有等待的女子,心中微微的有些窒息呢?他不是应该无欲无求的吗?谁会让他如此惦记?
季弦歌走到拐角处,胳膊被一双手紧紧地搂住了,她看看扬起一张苹果一般笑脸的清画。
“小姐……”清画试探的叫了叫。
“走吧……”
“恩。”得到肯定后,清画又将季弦歌搂紧了一点,但是头却在不经意间回过去看了看那个在远处,一直看着他们的离去的男子,那男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空灵的气息,让清画的小脸皱起了不易见得小眉头。
“寻美阁”,
今晚的寻美阁比平时的任何时候都要人声鼎沸,季弦歌甚至奇怪,那些平时只是为了谈事情而来的人,今晚竟然齐齐的聚集在了楼下,只为看那只妖孽,真不知道这些天那只妖孽是怎么在寻美阁招摇过市的。
季弦歌坐在二楼的一个雅座,看着底下的人潮涌动,喝了一口茶对身后的欢舞说道:“那只妖孽把自己标了多少钱?”
“不知道,那只妖孽最近都神神秘秘的……”
“今晚的酒钱有没有往高里涨?”
“这还用小姐说?”欢舞双手插着腰眼睛瞪得圆圆的说道。
其实画西楼的出场平没有季弦歌想象中的华丽,只是霎时场上的蜡烛都被熄灭,只有台上的两个夜明珠熠熠生辉。
那白纱帘后面的男子隐约可以看见一袭的水绿色长衫里面是白色的内衬,整个人在白纱的隐约下勾人魂魄的美。
季弦歌不得不相信,这世上是有这么一种人的,他即使不让你看见,他就凭着他身上的一举一动,都足以让世人的眼睛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他往哪一站,那就是世界的中心。
而不可否认的是,季弦歌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不是神,当她看到这样的花西楼的时候,心中也微不可微的触动一根小小得心弦,这个男人足够有媚惑人的本事。
他的美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就好像天生如此,不需要过多的修饰,即使隔着薄薄的幕帘依旧让人能感受得到那份从他身上发出来的从内而外的气质。
只见花西楼盘腿而坐,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外面的人,他的面前并没有琴,正当季弦歌疑惑他要拿什么表演时,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圆锥形的乐器,具体形态看不清楚……
但是花西楼将那乐器放到了嘴边,浑厚的声音从那个乐器中流露而出,曲调缠绵,婉转,阴阳顿挫,再叫上那个乐器独特的调子,使得整个大厅内的人都沉迷在这种曲子之中。
若不是季弦歌认出了这种乐器,若不是这首曲子真的吸引人至极,季弦歌真的会认为花西楼用了什么妖术才让所有的人为之陶醉,包括自己。
“欢舞,你可认得出那个乐器?”季弦歌问道。
“没有哎,那乐器的样貌好奇怪,声音也很独特……”
“它叫空竹,是极西之地特有的乐器……”季弦歌缓缓地说道。
“极西之地?就是久翰大陆上独立与各国之地,各国有签订条约,都不能轻易相犯的,相传极度危险神秘的地方?”
“不错,虽然那里很混乱,但是却因为存在着整个就久翰大陆上最大的两个家族夜家和纳兰家,而得以压制得住!”
“小姐,那这些和那尤物手中的乐器有什么关联……”
“倒是没有什么关联,我只是觉得奇怪,在纳兰家的治理下,极西之地的人已经有两百多年没有出来作乱了,但随之的极西之地的文化与我们的文化也是与世隔绝的,这空竹早已失传许久,我也就是听师父提起过……”季弦歌用手抚抚头道,“这个花西楼为什么会?”
“小姐是说这尤物是极西之地的人?”
“极西之地的人是不能轻易离开的,如果他能轻易离开极西之地,不是逃出来的,就是有备而来!”季弦歌道,刚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底下的一阵掌声将季弦歌打断。
只见那白色的幕帘被掀开,男子走了出来,一袭浅绿色的长衫让男子看起来像是从湖水里走出来的妖孽。
男子带了面纱,露出的仅是那双邪魅而狭长的桃花眼看着台下的人,那浅棕色的长发在身后随意的挽了一个髻,加上那面纱下薄薄的嘴唇微微弯上去的幅度,让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季弦歌趴在栏杆上饶有风趣的看着楼下的花西楼,在心中盘算着这妖孽能出多少价,谁知花西楼往楼上看来,然后糯米糕般的声音瞬间甜倒了楼下的一大批人。
“小姐可愿与奴家共舞一曲?”
“不愿!”季弦歌冷冷的拒绝,这妖孽不知道又在耍什么花招。
“小姐!~”这一声叫的是缠绵悱恻,哀怨婉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季弦歌对这妖孽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呢!
“不要……”
“小姐,奴家这一曲舞叫做戏蝶,一个人是跳不了的~”花西楼的调了一下胸前的浅棕色的头发,那动作轻缓妩媚引得台下的人一阵子欢叫,“小姐若是肯陪奴家跳这曲舞,那奴家今晚初夜的钱全部都给小姐,奴家分文不收……”
这个还很吸引人的……
这时一个“黑鹰”打扮的人走到欢舞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欢舞表情有些凝重又转述给了季弦歌。
季弦歌微微蹙眉,轻声道:“尽快去处理!”
“是,欢舞点头便是离开了!”
季弦歌看着楼下妖孽般的花西楼,道:“若是如此,你可不要赖皮!”
季弦歌说完,竟是从二楼的栏杆上一跃而下,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气,却是见花西楼如轻燕一般迎了上去,将季弦歌抱着从空中旋转而下。
这时身后的琴声响起,季弦歌从花西楼身上跳了下来,长裙飞舞!
这曲舞跳的是让天地都变色!
男子妖孽动人,女子轻灵飞舞,缠绵悱恻,淅淅沥沥,舞姿动人,舞步配合亦是天衣无缝。
所有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哪一个动作。
台上的两个人时而像是必不可分的整体,时而又像是独立的个体,纠结缠绕,旋转灵动,在仅有的夜明珠的照耀下,两个人像是人间最美好的景致。
很多年后,那日在寻美阁的人,都依旧会津津乐道看到的那一场旷世绝舞!
最后一个动作以琴音的滑翔颤动,和花西楼将季弦歌一把拉进怀里,一个高难度的共同弯曲成绝美的姿势而结束,台下的人甚至惊得都忘记了鼓掌。
“小姐好生厉害,这已经失传的戏蝶,小姐跳的是出神入化~”花西楼糯糯的说道,并且趁着暧昧的动作在季弦歌的脖颈处不断的摩挲。
“彼此彼此!”季弦歌咬着牙笑道,一手轻柔的推开了花西楼,冲着台下的人浅笑道,“各位不出价吗?是不满意吗?”
这句话才将众人从方才的震撼中来了回来,又是一片人声鼎沸。
“一百两!”
“我出五百两!”一个满脸横肉的人大声地喊道,季弦歌同情的看着花西楼,花西楼倒是不以为然的向季弦歌抛了一个媚眼。
“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叫喊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有男人的声音有女人的声音,突然在嘈杂的叫喊中一个声音破空而出,成功地让整个坏境安静下来。
“我家公子出一万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