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戈的教学方式就是让给个剧让你演,演得不好,各种挖苦讽刺。然后一遍一遍的磨,一个扣纽扣的动作他可以让你重复三十遍。上午被他折磨了一番,下午又要被冷雨兮折磨。
“好,我先检查一下昨天的教学内容。”
严庄露出一个郁闷得不行的表情:您老确定自己昨天有教学?
音乐响起,他们三人就一起起舞。左恋瓷有舞蹈功底,跳起来还有几分美感。而另外两个,除了动作都做出来了,别说有孔雀的美感,就连池塘里的肥鸭子都赶不上。
冷雨兮一脸嫌弃:“你们自己觉得自己跳得怎么样?”
严庄最先回答:“我觉得自己跳得挺好,嘿嘿。”
冷雨兮看了他一眼:“对自己的要求就这么低吗?”
“冷教官,我觉得我们非专业人士能跳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杜星宇再次发挥自己耿直的个性,说了一句心里话。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说实话的人。
“你觉得我的学生会是非专业的?”冷雨兮非常不悦,“即便是业余舞者水平也比你们好很多。不过我也看出来你们的水平了。基本功该练的还得练。”
杜星宇这段时间被嘲讽得不要太多,自己都快麻木了。
“你的身体太硬了,现在学跳舞也有点难度,但是该做到位的动作还是不能含糊。我那里有一些药材,你拿回去晚上多泡泡澡,筋骨也能松软一点。”
左恋瓷一听,立刻问道:“您说的是松骨散吧?”她曾经听说过有很多学舞蹈的人因为年纪大了以后身上的筋骨没有韧劲,便用筋骨散来维持身体的柔韧。可是这种药对身体的损害特别大。
冷雨兮点点头:“我现在经常用这药水泡澡,效果很不错。”
“这药不能多用,会对筋骨有损伤。”左恋瓷有些生气,难道她不知道这药对身体不好吗?短期用确实好像有效果,但是用多了以后,不出几年,骨头就会特别脆弱。轻轻磕碰一下就可能造成骨折。
杜星宇很相信左恋瓷说的话,闻言立刻摇头:“冷教官,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会好好地做基本功训练。”
冷雨兮眉头轻轻一皱:“谁说这药对身体不好的?我用了这么久,并没有什么问题。”
左恋瓷认真地看着她:“医师应该跟您说过这药不能多用吧?也应该跟你讲过这药的副作用吧?冷教官,您不能再用这药了!”
冷雨兮的态度不冷不热,多了几分不耐烦。她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跟人聊舞蹈以外的事情。
“你们自己练习昨天的舞蹈。”说完以后扔下一句:“如果明天还是这个水平,以后就不用来上课。”然后转身离开。
左恋瓷眼神里透漏出一丝不忍,对一个舞蹈家而言,应该很不能忍受自己不能跳舞的事实吧。宁愿用这种自杀式的方法延长自己的舞蹈生命。
“我的天呐,狄戈对冷教官的评价还真是一针见血!”杜星宇擦擦自己头上的汗珠,用药水泡澡来改变自己身体的柔韧度,一般人能做得出来吗?
左恋瓷白了他一眼:“她这种境界不是你我这种俗人能企及的。”她不赞成冷雨兮的这种行为,但不可否认她这种为自己钟爱的事业献身的精神还是很让人感动的。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不在乎别人的评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刚刚才那样对你,你还为她说话。”杜星宇很无语,她可真圣母!
“我说过我对事不对人。”她自己用这个药也就算了,可是给别人用就不太好了。
严庄受不了了:“宇哥,你从小到大没少挨打吧?”
杜星宇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严庄握紧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因为我现在就想打你!”
左恋瓷摸摸严庄的圆脑袋,微笑道:“开始练习吧!我先给你们讲一下这个舞蹈的精神内涵……”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他们自己这样练舞,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尤其是这么大的运动量了,晚上等待他们的晚餐却还是蔬菜沙拉!左恋瓷不淡定了……
月上柳梢头,左恋瓷在窗边猛灌了几口水。肚子“咕咕”作响。
“啊!!!我好饿!!!”左恋瓷使出自己的最后的一点力气,大声地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仿佛这样就能不饿了。
严庄也在窗边,以为自己是在独自忧伤,冷不丁地被左恋瓷的大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笑出声了。于是也大声回应:“我也好饿!我想吃肉!我想吃鱼!我想吃包子!”
左恋瓷听到严庄的声音,也莞尔一笑:“我想吃北京烤鸭!我想吃红烧狮子头!我想吃卤兔头!”
杜星宇在房间里听到有人在喊“吃吃吃”,肚子就更饿了,走到窗边,听得更清楚了。果然就是隔壁两位,估计是饿疯了……
潜伏在院子外的凌萧辰听到被风吹来的声音,又好笑又心疼。这得馋成什么样了?好在自己过来的时候背来这一包零食。
“辰,找到她的宿舍了。”张鹏三下两下地爬到树上。
凌萧辰答应了一声,然后说:“晚一点再行动。”
大概是这样喊着并没有减轻她的饥饿感,反而更饿了,左恋瓷悻悻然叹了一口气。
“小庄!祝你晚上梦到大鸡腿!”
“瓷姐姐!祝你晚上梦到大烤鸭!”
两人放荡不羁地大笑起来。左恋瓷很少这样不顾形象地大笑。也许是在这片土地上她早就已经没有自己从前的形象,她反而自在了一些。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安静下来以后,她便听到肚子在唱歌,一声轻,一声重,还蛮有节奏感!
半睡半醒之间,左恋瓷好像听到房间里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虽然很轻很浅,但她还是马上就睁开了眼睛。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在黑暗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
手悄悄地伸到枕头底下,拿起破碎的瓷片。
感觉对方慢慢靠近,她迅速地在床上滚了一下,用瓷片顶住对方的胸口,冷冷地开口:“你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