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问她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她信誓旦旦地说:当然是女同学了!她懒得搭理男同学!
妈妈放心了,江雁却内疚了好久啊!唉,诚实的女孩开始学坏了!
周日早上,江雁睡得正香呢,妈妈来叫她起床,告诉她起来吃饭去县城。江雁猛地想起和杜军的约会,忙拿起闹钟一看,已经八点了!
江雁匆忙忙地穿衣服、洗脸、刷牙,然后坐在餐桌前。妈妈把一碗面条放在她面前。
江雁拌上卤,呼噜噜地吃着,还问妈妈怎么早晨起来就吃打卤面啊?
妈妈笑着说:“今天是你生日啊,你都忘了?”
“我的生日啊?这么快就到了?我还以为还有好几天呢!”江雁有些发蒙了。真没想到啊,今天竟然是她的生日!那么杜军约她,是想给她过生日了?
啊!那个家伙怎么不直接告诉她啊?嘿嘿,他还真有心,还从来没有男生给她过过生日呢!嗯,好奇妙的感觉哦!她现在有些开始期待马上见到杜军了!
妈妈见她发愣,用筷子敲她的头:“还不快吃,发什么愣啊?早去早回啊!”
江雁嘴里答应着,加快了速度。
江雁骑车赶到城关时,远远就看到杜军正等在那,心里猛地涌起一股暖流,甜蜜蜜的感觉。
“你等了好久了吗?”江雁问他,自己都感觉今天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不一样,软绵绵的,没有个力道。
杜军笑,露出他一嘴的白牙,如珠如玉,很好看:“没有,我刚到。你冷不冷?”
江雁摇摇头,说:“不冷!”她头上带着帽子,嘴上带着口罩,脖子里围着围巾,手上戴着厚厚的棉手套,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带花的呢子大褂,里面穿着妈妈做的小棉袄。
这样的她,看起来圆乎乎的,和一个小熊似的。暖和是暖和了,就是没有一点的美感啊!可怜的江雁,那时真的是没有一点美的概念的!
再看杜军,他穿着一件江雁没有见过的藏青色的呢子大衣,把他的身材衬托得更加高大。他的头发肯定是又打了发胶,很有型,很好看,衬着他的脸更加英气勃发。他的脖子里竟然还围了一条棕色带灰格的围巾,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和成熟。
这样子的他,是陌生的,也是让江雁心动的。看着他,她感觉到了自己的脸在发烫,自己的心在狂跳着。
“嗨,班长大人,看呆了?”杜军用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挥着。
江雁羞得简直无地自容了,却故作不屑地说:“去,天天见面的,早看腻了!”
杜军笑,也没有揭穿她,说:“走吧,我带你。”
江雁这才发现,他竟然没有骑车子。
江雁把车子交到他的手上,把手套也让给了他,问道:“你不会是走过来的吧?”她虽然不知道他的家在哪,可是这是城外了,距离城里还有一段距离呢。
他抬腿坐上车子,一只脚支地,另一只脚踩着脚蹬子:“我的车子放在前面蛋糕房了,不远。上来吧。”
江雁坐在后面,双手抄进自己的大褂的口袋里。她偷眼瞄了瞄他大衣上的两个大口袋,很羞涩的不好意思把手抄进去。
忽然,车子一歪愣,差点把江雁摔下去,她惊叫一声,忙不迭地抱住了他的腰。前面传来他低沉的笑声。
“你故意的吧?”江雁突然就明白了过来,有些气恼地捶着他的背。
他没有回头,平稳地骑着车:“把手插我的口袋里,抱紧了。”
“嗯。”江雁低声答应着,照做了,也偷偷地笑了。
他身体的温热,从我的手上,一直传到我的心里,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舒服极了。
她情不自禁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他的温热也温暖了她的脸。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幸福的门前。
几分钟后,车子在皇冠蛋糕房前停下,杜军的车子果然就停在门前。
杜军替江雁锁好车子,牵着她的手,推开了蛋糕房的门。
里面香香甜甜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江雁很喜欢。玻璃展柜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蛋糕模型,都很精致,和真的一样。
杜军拉着她到展柜前,指着那些模型说:“你看看,喜欢什么样的?”
江雁瞅着他,说:“你果然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杜军笑:“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江雁笑着看着他,感受到了他的用心和贴心:“可是,早上我妈给我做了长寿面了。”我再能吃,怎么可能再吃下一个蛋糕呢?
杜军说:“没关系,这个留着中午吃。快选吧,选完了,我带你去看电影。”
江雁本着省钱的原则,选了个最小的,最便宜的。杜军叹口气,果断地选了一个稍微大些的心形的蛋糕,并要求蛋糕中间放上水果,上面放上巧克力。
服务员过来,开好单子,递给杜军。杜军拿着单子到收银台,交了钱,告诉他们,他们中午再来拿蛋糕。
他们走出蛋糕房,江雁还在心疼杜军交出去的那五十多块钱。
杜军凝视着她说:“江雁,相信我,我会一直努力,我要给你最好的生活!”
他的眼睛是那么地明亮,那么地坚定,也似乎蕴藏着一股魔力,让她无条件地相信他,虽然她还没有充分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江雁坚定地点点头:“我相信你!”
他笑了,低头在她的额头印上浅浅的一吻,突然笑道:“真是个好糊弄的傻丫头!”
江雁睁大了眼睛:“你糊弄我呢?”她的右手握拳,挥了起来,他要敢说个是,她就敢当街揍扁他!
杜军大笑着,拉下她的右手,用他的大手紧紧地包裹着:“你这么彪悍,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啊!走吧,我带你去看电影。”
县城里的电影院已经很破旧了,是原来的大礼堂改建而成的。上小学时,有一年过六一儿童节,老师领着江雁她们班看过一场电影,好像是《雷锋的故事》,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电影院的售票处贴着手写的海报:《甜蜜蜜》8:00;《泰坦尼克号》10:00;《给太太打工》14:30;《暴走战士》16:30;《甜蜜蜜》19:30江雁看了看墙上的表,时间是9:40,还有二十分钟,就可以看《泰坦尼克号》了。她在电视上看到过这部影片的介绍,说这是一部灾难大片,男女主人公的爱情那叫一个荡气回肠!
江雁兴奋地拉着杜军的手,指着海报说:“就看《泰坦尼克号》,听说这个好看。”
杜军说:“好,这时间也正好。我去买票。”
江雁跟着杜军一起来到售票口,买了两张票,每张十元。虽然那时,她觉得十元很贵,可是相对于不久后猛飙到五六十、七八十元一张的票价来说,那是相当便宜了。
时间还没有到,杜军就又到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两瓶雪碧和一大桶爆米花。
这时,看电影的人陆续来了很多,有年长的,也有许多他们这样的学生。
大厅里没有椅子,大家就一群群地站着,说话、笑闹,很是嘈杂。
终于,《甜蜜蜜》终于散场了,人们陆续走了出来。里面清场了,工作人员才让人们进去。
那时影院的椅子还是那种硬板的椅子。
杜军牵着江雁的手,一排排地走,她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终于,他们在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江雁这才发现我们椅子中间的扶手坏了,这样他们就可以亲密地靠在一起了。
江雁一下子看透了杜军的小心思,却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因为那时她对于他的身体接触已经很习惯了。自从那次她受伤时他抱了她,她就喜欢上了他的怀抱,喜欢上了他的味道。
电影要开始了,放映厅里的灯光关闭了,四周一下子黑了。与此同时,江雁感觉到自己的腰上环上来一只温热的手臂。她知道是他,可是还是控制不住地身体一阵战栗。
江雁感觉到自己的腰上环上来一只温热的手臂。她知道是他,可是还是控制不住地身体一阵僵硬和颤栗。
接着,她的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声音:“江雁,我好喜欢你,我要一辈子留你在我身边!”
江雁心中一荡,那种柔软的情愫让她情不自禁地偎紧了他,轻声说:“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永远不离开!”
突然,有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入她的脖子,她一惊,他哭了?为什么?
江雁轻声问他:“杜军,你怎么了?”
杜军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双臂用力抱紧了她:“我没事,让我抱一会儿!”
前面的大屏幕亮了起来,杜军也松开了江雁,坐直了身子。江雁借着屏幕的光亮,看到他的脸是湿的,她的心就那么疼了一下。
江雁默默地望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不了解他。
他勉强对她一笑,柔声说:“电影要开始了,看电影吧!”他的左手握着她的右手,紧紧的。她的左手伸过来,包裹住他的左手,让他感受到她的温度,她的坚定和她的支持!无论他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会支持他,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