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吗?”苏北脸色黑沉。
“别他妈添乱。”她瞅他一眼,“不过,你说话确实欠揍。”
“……”苏北指着自己,“我欠揍?早上要不是我见义勇为,康宝妍就不止是这样了。”
吴知枝环胸,“你放心,就算你不出手,南山也不会真的打宝妍的。”
“切!”他翻白眼,“你这么肯定?”
“是的。”吴知枝相信,蒋南山只是生气,不可能真的动手打她,想了想,她说:“喂!苏北。”
“怎么了?”
“回头跟陶语然说一声,问她两百元带了没有,叫她还给我。”
“……”苏北的脸色黑了一半,“两百块,你有必要天天这么催吗?还叫我去要。”
“你懂什么哦?”吴知枝一脸看沙雕的眼神,“我不追得紧一点,你以为她会还给我?”
她早摸透陶语然此人的属性,肯定就是拖着拖着就不还了。
“她要不还你,我帮她还。”苏北说。
吴知枝‘嗤’了一声,“冤大头,你好,冤大头,再见。”
苏北:“……”
“她欠我的钱,凭什么你帮她还,你是她什么人?”
“……这你就冤枉我了,我帮她还,不是想帮她出钱,我是不想你有损失。”
“你少管闲事,我就不会有损失。”
苏北:“……”
为什么他有一种吴知枝总看不上他的错觉?
那边,医生看了下康宝妍的状况,判断是她的腿太严重发炎了,所以开了单子,让他们去拍片。
蒋南山听了这话,简直天打五雷轰,不敢置信地看着康宝妍的脚。
那个诊所医生,不是说没什么大问题么?怎么开始发烧了?
拿着单子,蒋南山踌躇了一下,终于,像是做好了决定,走向苏北,“苏北,这单子的钱你先出一下吧,我的钱在宝妍那里,等回头宝妍醒了我拿还你。”
苏北听了他的话,没说什么,接过了单子出去了。
几人在负一楼的DR室等苏北回来。
吴知枝手机响了,她接了起来,“喂。”
“你哪去了?说是去教导室看看,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陆焉识在电话那边问她。
“宝妍发烧了,现在送她来医院呢。”
“在哪个医院?”
“新城区,镇上没像样的医院,你别过来了,宝妍现在要拍片了,看看是不是脚的问题。”
“那行吧,你几点回来?需要帮你请个假吗?”
“可以啊。”她笑了一下,看了后头一眼,没人关注她,她压低声音小小声说:“有这么体贴的男朋友真是好幸福。”
“别阴阳怪调,说句老公棒棒哒就行了。”
“……靠!你比我还恶心。”
他在电话那边笑,“恶心什么,这叫情调?你个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
“哦。”她应了一声,看见苏北从电梯里出来,说:“宝妍要拍片了,我得先挂了。”
“好吧,你去忙吧。”
电话挂断,她走到苏北身边,“拍片多少钱?”
苏北看了眼单子,“127元,还行。”
“是啊。”
两人把单子交给护士,护士让他们扶康宝妍进去,之后就让她坐好,用仪器拍了两张照片,然后说:“好了,片子一个小时候之后在外面的机子上取。”
吴知枝扶着康宝妍出来,其他人在外面等,康宝妍吃了些退烧药,烧开始退了,精神恢复了许多,但脸色依然苍白,虚弱难掩。
蒋南山站在她跟前,不知道能说什么。
康宝妍也看到了他,一句话都没说,被吴知枝扶着回到椅子上休息。
蒋南山心头忽然就很不是滋味。
他看向康宝妍。
康宝妍却不在看他,在没有昨天那种依赖信任他的眼神,没有感激和没有生气,漆黑的眼睛盯着白色的地面,一点焦距都没有。
蒋南山忽然就很懊恼,如果他知道她发烧,他早上肯定不会对她动手的。
吴知枝看两人如此,就低头问了康宝妍一句,“你们两怎么了?”
康宝妍摇头,“没事。”
“刚才你烧得模模糊糊的,是南山抱你下楼来医院的。”
康宝妍点了下头,依旧面无表情。
蒋南山在原地站了一会,没人理他,就走了。
“我哥呢?”蒋青弈玩完手机,才发现他哥不见了。
“……”吴知枝一头黑线,“你还能更迟钝一点吗?”
“怎么了嘛?”他放下手机,去看靠在吴知枝肩上脸色苍白的康宝研,“宝研,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没什么力气,想睡觉。”
“那你谁一会?”
她点点头,刚想闭上眼睛,蒋南山就回来了,从医用电梯里出来,推了一张窄窄的救护床。
“睡这里吧。”蒋南山把救护车推过来,嗓音轻轻,带着几分愧疚。
“这哪来的啊?”蒋青弈问。
“楼上租的,五块钱。”
“可以啊,挺便宜的。”蒋青弈站起来,帮着吴知枝把康宝研弄到床上,这张床只够躺一个人。
康宝研本来想拒绝,可是头实在痛,身子也没有力气,便没有反抗,被几人弄着躺到床上去了,然后她看了蒋南山一眼,礼貌生疏地说:“谢谢。”
蒋南山现在痛恨这两个字,就像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他脸上。
他低着头,表情萧瑟,没有说话。
康宝研又睡着了。
DR室太吵,他们就先回楼上,时间到了,苏北去帮忙拿片。
医生看完片子,转头对他们说:“骨头没事,看来发烧不是骨头的原因,这下你们可以放心了。”
众人:“……”
放心个屁啊!
刚才脸色那么凝重,把他们都吓死了。
骨头没事,就是继续输液退烧,几人领了单子,苏北去给钱的时候,吴知枝看了一眼,五百多,她愣了愣,“好贵啊。”
苏北看了下单子,“这里面是三天的输液。”
“啊?”吴知枝懵了,“怎么是三天的?宝研有时间来吗?”
“她还睡着呢,刚才好像是蒋南山跟医生交涉的。”
“我打个电话问问。”她拿出手机,给蒋南山拨号,电话通了。
蒋南山说:“只在这里输一天,其余两天的药带回去,在我们家那边的诊所输液。”
“那行吧。”吴知枝把电话挂了,对苏北说:“行了,可以付了。”
苏北到派对窗口把钱交了。
吴知枝问他:“今天一共花了多少?”
“挂号18,拍片127,药钱500多,一共花掉了差不多七百吧。”
吴知枝听见这个数字,没说什么,要是等下宝研清醒了,知道价格,肯定又要心疼死了。
两人付了钱,去药房拿药,然后回到输液去,宝研还在睡觉,换到了一张输液床里,拉上了帘子。
“怎么样?行了吗?”吴知枝问守在病床旁边的蒋南山。
他看了康宝研一眼,“好像又开始烧了。”
“嗯,那你看着她,我过去找护士安排输液。”
“好。”
帘子拉回去,吴知枝去找护士,教了单子,护士拿着输液瓶跟她一起过来。
打吊瓶的时候,康宝研醒了一会,似乎是觉得疼,不自主地蹙了蹙眉。
蒋南山见状,抬手遮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输液的针头。
康宝研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表情。
蒋南山这回倒是笑了笑。
康宝研不理他,闭上眼睛又睡了,烧得慌,精神不好。
吴知枝也晕针头,不敢看,下意识扭开了头。
苏北瞟她一眼,“走。”
“去哪?”
“买点午饭啊,不饿?”
“我还好。”
“……”苏北蹙眉,“你不饿他们不饿是不是?”
“……”吴知枝一脸无语,跟他走了。
两人下楼去了食堂,菜色还不少,吴知枝给一人买了一个饭盒,康宝研是一碗南瓜粥,这种时候她也喝不下什么的。
“你跟贺希言早上打蒋南山了?”吴知枝拿着两个饭盒,问他。
苏北拿三个,撇嘴,“他自己不识好歹。”
这个吴知枝不否认,但……
“打得也太狠了,他眼睛都淤青了。”
“这都算轻了了,我们两没对他下痛手,不然何止这样。”
“……你还是觉得自己很仁慈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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