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良驹带着墨殊、夕遥二人在沙漠上走了很久,接近日落时分却突然发起了脾气,前蹄一跪就将夕遥与墨殊二人甩了下来,还好二人反应及时,没有被摔出去。
寻良驹也完全不理会二人,就那么趴了下去,二人站稳后看寻良驹有些挑衅的态度,都被逗乐了,相视一笑。
“沙漠难走,它也想休息了。”墨殊先开口为寻良驹辩解道。
夕遥却笑得无奈,回道:“它分明就是懒,见没有追兵,体现不出它的厉害就不想走了。”
寻良驹似乎感应到了夕遥再说自己坏话,极不友好的用尾巴扫了扫地面,顿时一股风沙吹向夕遥,墨殊见此立马上前站到夕遥面前,挡住了风沙,夕遥有些不好意思,对墨殊无奈说道:“还说不得了。”墨殊依旧温和的笑着。
二人在一片找了个好欣赏风景的小山包坐了下来,夕遥见墨殊一直在看四周风景,想了想还是应该跟他说一下自己的计划,便笑着说道:“我们接下来可能要走偏僻一些的道路,避免在去到粟良前再次与西凉军队冲突。”
墨殊听此点了点头,这是第一次,墨殊将所有的计划完全交给了一个人,听着夕遥的计划,墨殊很是放心,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感觉,征战沙场多年,放心的感觉墨殊只有在极少数人身上才会有,想着这些,忍不住看着夕遥有些发怔。
见墨殊一直看着自己,夕遥以为墨殊对自己的计划有什么疑问,却又不好意思提出来,只好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粟良是在到西凉格萨最近的一个城,那里历来有各国商队往来,人多又极其复杂,就算是大晋人在那里也多的是,不会引起过多怀疑,我之前接到杜越消息,让我们先到粟良再就抢解药一事从长计议,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墨殊见夕遥问自己时的小心翼翼,忍不住爽朗一笑,对夕遥说道:“你计划的很好。”
夕遥听墨殊这么说也终于松了口气,墨殊见夕遥如此,忍不住打趣道:“你很怕我?”
夕遥一听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只是我自己极少一个人游历,之前在海市山即使出门游历也有师兄带着,从未带过别人。”
墨殊听夕遥说起之前的事情,好似很感兴趣,开口问道:“之前也游历过?去过什么地方?”
夕遥笑着回忆道:“去过的地方可多了,东海国,变北以北的大草原,大晋的很多地方等等等等,西凉也来过多次,不过萨格就去过一次,每次来的都特别匆忙,没有时间游玩。”
墨殊听夕遥说起,笑着回道:“之前就听爷爷说过,海市山的人都要去各处历练,幼时心里向往过。”
夕遥看着墨殊侧脸,见墨殊看向远方目光温和,’向往过’这三个字刺痛了夕遥的内心,是啊,墨殊乃是大晋少年英雄,是整个大晋的希望和骄傲,可是又有谁在乎过这个英雄也是从幼年长成,他幼时心里又有着怎样的向往,为了保家卫国的职责,他牺牲的太多,即使墨殊不说,自己也能想象得到,从小就要比别人更加勤奋练习武功,带兵打仗,在平常人家的小孩还在街头游玩,墨殊在血雨腥风中孤傲成长,生离死别对他也说更有可能是家常便饭,就是在整个大晋名号闪耀如墨殊,他居然也会’向往过’自己以前的日子,可就是这样极度残酷的环境下,墨殊已经茁壮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少年,即使经历生死,见惯人情冷暖,他依旧心底清澈,所以才能有最明亮的笑容,也才会成为京都城内最明亮的少年公子。
墨殊一直看着远方被晚霞染红的远方天空,对夕遥心中闪过的那些情绪并非完全不知,可是他却依旧温和笑着,装过身看向夕遥,见夕遥眼底闪过的心疼,终于开口问道:“夕遥,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这一路上墨殊从来没有问过夕遥,所以此时突然开口问夕遥,夕遥虽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回答道:“你该知道我……”夕遥一时想不到合理的词,踌躇半天才接着说道:“我生病了。”墨殊看着夕遥,脸上严肃代替笑容,不知是不是想起之前夕遥’发病’时的症状,眼中闪过一丝同情,脸上却波澜不惊的回道:“知道。”
夕遥此时笑着站起身,像个小女孩一般欢快的用手指向被晚霞染红的远方,转过身,满脸笑容的对墨殊说道:“我活下去的希望,在那里。”
墨殊此时也站起身走到夕遥身边,顺着夕遥手指看向远方,正看的出神,耳边轻轻飘过夕遥语气似期待又似委屈的一句话:“我等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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