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使将沾着凌矜言鲜血的指尖放至眼前,冷笑道,“不自量力!”
凌矜言像丝毫不觉得疼痛,看也没看受伤的手臂一眼,她察觉到立在一旁的锐泽和锐琦焦燥不安,还回头向他们露出了一个安心笑容。
“玄冥使不要把话说得太早,”凌矜言唇角勾着抹浅笑,身上的杀意大增,竟与玄冥使不相上下。
“想不到,”玄冥使直看着凌矜言,“你这娃看着年龄不大,这周身的杀气却凌厉,看来,你这双手也没少沾血呀,你应该为阎罗执行过不少的任务吧?”
“是与不是都与你无关!”
“呵……呵呵,先前本座对阎罗还有几分歉意,不想他却在暗中培养了势力,如此,我跟他也算扯平了。”
“阎阁主心存大义,你却是行事龌蹉的肖小之辈,永远也别妄想与阎阁主处在同等位置。”
玄冥使也不恼,只是眼中有了更肯定的神色,“本座听说,阎罗在暗中收了一个小姑娘作徒弟,应该就是你吧?看来,本座特意放了幽冥使的的手下出下,倒是个明志之举。”
“你刚向我索要了阁主令,早就认定是我了,何必再多此一问!
“呵呵……”玄冥使再次冷笑出声,“你师父都藏起来了,你却还敢到罗刹阁来?”
凌矜言带着抹浅笑看着玄冥使,语气清冷,“收拾你,哪需师父亲自动手。”
“好狂的口气,本座就先夺了阁主令,再去抓阎罗,让你看看他是怎样跪着向本座求饶……”
玄冥使一句话未能说完,剩下的只能吞下了,他对面,凌矜言正握着匕首向他刺来。玄冥使没有轻怠,注意着对付凌矜言,几招下来,纵是凌矜言尽了全力,却仍是不敌功力深厚的玄冥使,她胸口中了一掌,被击得跌出数步。
“你这武功是什么路数,”玄冥使不解地看着凌矜言,虽然凌矜言的招式中看得出阎罗的路数,却又掺杂了不少直接狠戾又决绝的招式,这些招式若是躲闪不及,只一招便能让人毙命。
玄冥使眼中多了些兴味,“如今阎罗大势已去,你何不考虑改入本座门下,以你的资质,本座或许会将衣钵传与你。”
凌矜言抹去嘴角的血渍,朱唇轻启,“杀了你,我照样能替师父夺回你手里的一切。”
“哼,不识好歹,”玄冥使怒了,抬掌直向凌矜言的天灵盖拍去,这一击若是中了,凌矜言必死无疑。
“小心,”锐泽和锐琦紧张得舌头都直了。
玄冥使的手掌距离凌矜言头顶已经不足五寸了,他眼中亦尽是狠意。可就在这时,凌矜言突然往后仰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从玄冥使腋下闪了出来,手中的匕首还顺势在玄冥使腹部狠刺了一下。
“臭丫头,你找死!”玄冥使看着不断淌血的伤口彻底怒了,眼睛都泛着血红,他衣袖一翻,手里多出一柄蛇矛,带着森冷的杀气就向凌矜言扑来。
凌矜言只淡定站在原处,眼神灼灼地看着玄冥使。
玄冥使距离凌矜言不足两步了,可凌矜言看着还没有迎敌的打算,锐泽和锐琦再也按压不住,双双举剑向玄冥使冲了来。可就在这时,玄冥使突然脚下一软,一个踉跄跪在了凌矜言身前。
凌矜言俯视着玄冥使,冷声道,“玄冥使,你这是报应来了吗?”
玄冥使还算冷静,他提了口气,想要挣扎起身,最后却失败了,他眼中这才有了骇色,“你……你这妖女,你对本座做了什么?”
锐泽锐琦也收了剑走到凌矜言身边,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逆转,又疑惑地看向凌矜言。
凌矜言只浅笑着,“玄冥使高看了,你饮的这茶花中本身就带着毒素,你不过是中了自己饮下的毒。”
“你胡说,这花茶本座饮了几十年,往常怎么没见中毒过?”
“正因为你饮了几十年,所以,这毒性催发起来才快呀。”
凌矜言的声音犹如空谷溪鸣,她抬眼看着还有阵阵烟气的香炉,玄冥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你在薰香中做了手脚?”玄冥使铁青着脸,咬牙问道。
“全凭玄冥使送上的花茶给了启示,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把这臭丫头给我杀了,”玄冥使突然大声喊道,可他久等也不见动静,最后在凌矜言的示意下,他吃力地转过身向墙边望去,才见他的十几个手下全倒在了地上。
这十几人中有一人吃力地抬头望着玄冥使,微弱道,“玄……玄冥使,属……属下等人也……也常饮山中花茶。”
玄冥使的身形萎顿下来,恨恨地看着凌矜言,“本座机关算尽,不想却栽在了你这乳臭未干丫头手中,本座不是输不起的人,你们走吧!”
“玄冥使是想让我们就这样离开?”
“本座说话作数,”玄冥使艰难地从怀里摸出把钥匙仍到地上,“这是水牢的钥匙,幽冥使就被关在里面,你们找他去吧。”
凌矜言俯身捡起钥匙,又抛给了锐琦,“你去把幽冥使带过来。”
“是!”锐琦接过钥匙,利索地转身就走,走至门口时,他还拎了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引路。
约半盏茶之后,锐琦扶着个衣衫褴褛,满身血痂的人走了进来,凌矜言忙迎上去,试着唤了声“幽冥使?”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凌矜言赶紧与锐琦一起扶着幽冥使坐下。
“还好,还有救,”凌矜言探了幽冥使的脉博后松了口气,又快速从袖中拿出个瓷瓶,倒了粒药丸给幽冥使服下。
“那个,”锐琦在凌矜言身旁小声问着,“你的医术好像很不错啊!”
“不,我的毒术更厉害!”
凌矜言突然回头看着锐琦,锐琦顿时语塞,紧张得不知所措。
“咳……咳……”坐在椅子上的幽冥使突然轻咳两声,脸色的青白之色也退去不少。
凌矜言忙凑上前,关切问道,“幽冥使,可好些了?”
幽冥使慢慢睁开眼睛,好大一会儿,他才转动眼珠看着凌矜言,“姑娘,你是?”
“我是凌矜言!我收到了你传来的信。”凌矜言小声回着。
幽冥使眼中顿时就覆上喜色,或许是太过绪切莫有太大起伏。”
幽冥使好不容易才止了咳嗽,喘息着看向凌矜言,“好,好……不愧是阁主的徒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凌矜言平静地回视着幽冥使,“但凡与师父有关的事情,矜言都义不容辞。”
幽冥使点了点头,“你有心了,阁中现在的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