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拳脚施展开来,凌矜言是更喜欢这两把匕首了,到底要不要把它们交给君漠璃呢,凌矜言心里犯了难。
“若是遇着他了,我就交给他。若是没有遇上,便怪不得我了,”凌矜言想着不禁露出了笑意,“反正我不会去送他,又怎么能遇得上呢。”
入夜以后,凌矜言用过晚膳便窝进了书房,许是白天里长时间练了武,今夜她想要歇息一下。她在书架上寻了一本书,盘膝坐到软榻上读着。在上一世时,她便有睡前阅读的习惯。
夜色更深了,书房的窗户处传来些细微响动,凌矜言面上闪过凌厉之气,握紧了放在榻上的匕首。不过才一眨眼之后,君漠璃闪身出现在书房里。凌矜言的书房不大,此时,书房里的两人正跑距离面对着。
君漠璃面上带着窘色,眼睛看着书架的方向,嘴里却向凌矜言说道,“我……我明早便要领军出征了。”
“我听祖母说过了,”凌矜言心中快速运转着,她不懂君漠璃为什么要乘夜闯进她房中,只是,她从来都擅长掩藏心迹,此时,她面上倒很是平静。
“嗯,那……我们的婚期要延后了。”
“我知道。”
“对不起,”君漠璃突然认真地说道,视线也移回了凌矜言身上,“原本我许诺过,会在皇上赐下的婚期迎你过门。可边关突然告急,我先前没有预料到这些。”
原来是因为这些啊!凌矜言心底松了口气,面上仍与之前一样平静,她与君漠璃对视着,“男儿生来就该带了血性,将军纵横沙场数载,此时更应以军情为重,不必思虑其他。”
“嗯,”君漠璃浅应了一声,突又说道,“你等我,至多一年,我便会搬师回朝,迎你过门。”
凌矜言怔住了,君漠璃的话险些击碎了她心中的堡垒,可最终,她冷了多年的心还是没有因为一句话就热过来。她想到了君漠璃早已情归青檬,虽然青檬已不世,但是,她凌矜言从不做别人的替代品。
凌矜言突然觉得生气,脸色也沉了几分,张口就道,“将军是忘记你的青檬了吗?”
君漠璃也怔住了,青檬,他确实是该时常都记得她的,可为什么每每见到凌矜言时,他都止不住真情流露。君漠璃突然觉得恐慌,他感觉到,他记挂得更多的似乎是凌矜言。
“本将军说话向来作数,既应了皇上会娶你过门,便不会再生变。”
君漠璃的声音冷了许多,说完他便向窗户边走去。
“等一等,”凌矜言唤住了君漠璃,有些不舍地递出两把匕首,“这是我祖母要送与你的。”
君漠璃默声走向凌矜言,只接过了一把匕首,“替我谢过凌老夫人!”
“那这一把呢?”凌矜言握着匕首的手往前递了递,尽管她很不想这样做。
“你留下一把防身,”君漠璃再次向窗户走去,突又停下,“这京城中似乎有人想要对你不利,你尽量不要外出。还有,最好不要与洛王接触。”
“将军是多虑了,我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哪有机会接触洛王。”
凌矜言的语气听着像是生气了,君漠璃顿了片刻,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说道,“我留了两个侍从,他们会跟着你,只在暗中保护你。”
说完之后,君漠璃不给凌矜言反应的机会,身形一闪,书房里便没了他的身影。
凌矜言这才想明白她听到了什么,气得一跺脚,“果真是你,总派人在暗中监视我,你把我当作了什么。”
可君漠璃早已走远,听不见凌矜言的话了。
这天夜里,凌矜言怎么也睡不安稳,总在想着君漠璃跟她说过的话,还有那两个隐在暗处的家伙,凌矜言心里更气,索性起了身在院子里四处察看着。奇怪的是,她没有发现有闯入者的气息。
“难道君漠璃在骗我,”凌矜言低声自语着,“或者是这两人的实力在我之上。”
可不管怎样,谨慎如凌矜言,她还是决定处处小心些,就当是有两个人跟着她吧。
翌日清晨,凌矜言睡了个大懒觉,辰时都过了她才起床。
收拾妥当之后,凌矜言望着外面大好的天气,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月芽,想不想出去逛一下?”
“小姐,天才放亮时,将军便领着队伍出发了。”
“小丫头,你想什么呢,”凌矜言气急,用手戳了下月芽的脑袋,“我从严宇拓那里得来的万两黄金还一点儿没花出去呢,今天天气又这样好,正适合购物,可有的人既然不想出门,那我就只能一个人去喽。”
“啊,小姐,月芽错了,”月芽满脸都堆着讨好的笑,“月芽可得去帮小姐拎东西啊。”
“嗯,也是啊,今天肯定要买许多东西,我一个人拎着太吃力,那就走吧。”
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上,月芽看着注意力分散在四处,显然没有购物心情的凌矜言疑惑了。
“小姐,你在找什么?”
“呃,没什么,就四处看看有没有需要买的。”
凌矜言心里越发没底了,她本以为到外面四处走动,会比较容易发现跟着她的人。可至目前,她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算了,不管了,咱们就好好放松放松吧。”
凌矜言拖着月芽奔进了一间头饰店,不多时,便和月芽选满几大盒子,付过钱以后,两人又奔到胭脂店,接着是成衣铺、配饰店、水粉店……
在距离凌矜言和月芽较远的地方,有两个相貌平凡的人随在人群在,此时,这两人皆是面部抽搐……
“锐琦,你说,等她过门以后,将军府会不会银子不够花,将军不会克扣咱们的薪水啊?”
被唤作锐琦的年轻男子一脸严肃,“这不好说,将军的俸禄应该是不低吧。”
“可,这……你看你看……,出来了,又买了好多……天呐……她又进了另一家店……她还要买……”
锐琦的面色已经算得上沉重了,“锐泽,我觉得咱们该马上给将军传信过去,让他赶快吩咐钱管家,把银子都存到钱庄去,再把银票都藏好了。”
“嗯,咱们想到一起了,等一下,就等一下,等她一回府,咱们就传信。”
锐泽还分得清轻重,知道他们本身该做的事情是保护凌矜言。
在前面,凌矜言才从一家古琴行出来,因为手里拎了太多东西,她差点撞到了正要进门的人。
差点被凌矜言撞到的男子看清对面的人时,不禁双眼放光,热切地说道,“凌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着你,真是幸会。”
“你是?”凌矜言疑惑了,她的记忆力是不错的,却不记得与这男子见过面。
“在下单宇轩,是单御史的长子,在上次的宫宴上有幸见过凌小姐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