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辉说下了晚自习要教我什么心法,结果下了晚自习以后却带着我一?33??走出了学校。
这里要说一下我们学校的位置。
林城中学是林城市的重点高中,但却并没有建在市中心位置,而是被建在了城市的最东北角。
学校背靠着林城市最荒凉的孔雀山,又面朝林城相当热闹的古玩街,真不知道市长是怎么想的,把学校放在这么个地方,要是哪天山体滑坡啥的……啧啧,第一个砸到林城中学!
听他们说孔雀山上有一座孔雀庙,里边供着孔雀娘娘。早年间孔雀山也不是这么荒凉,那时候每天孔雀庙前都排的长长的队伍,男女老少比比皆是,净是为求子求财而来。我很奇怪这孔雀娘娘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求子求财都管得了,如果真有仙人的话,估计观音菩萨和财神爷会合伙掐死这个抢饭碗的孔雀娘娘!
至于后来为什么变得这么荒凉,据说是有一个妇人在求子的时候,闻到庙里一阵极其刺鼻的恶臭。她疑惑之下便向着臭味的源头寻去,最后竟然在孔雀娘娘石像后面发现了四具尸体!妇人被吓了半死,急匆匆离开了孔雀庙。结果一到家就开始生病,卧床不起,请了无数个郎中也瞧不好。最让人奇怪的是,那妇人回家没多久居然怀孕了!在她丈夫的担忧中,妇人肚子一天天增长起来。
也就是在妇人怀孕的第五个月,她丈夫晚间干活回来,发现妇人竟已经断了气!最诡异的是,一个婴孩正坐在妇人干瘪的肚子上拉扯着脐带!婴孩浑身长满了细密的红毛,一双眼睛却是比成年人瞪得都大,嘴角上扬发出嘿嘿的声音。
第二天,人们发现了夫妇二人的尸体,男人的脸上还挂着惊恐的表情。等大伙再来到孔雀山的时候,只看见整座孔雀山上布满了毒瘴,往日的红花翠柳,飞鸟游鱼全都不复存在,孔雀庙也不知为何在一夜间变得残破无比。
大伙只觉得孔雀庙被邪物霸占了去,便纷纷散去,从此在没有来过孔雀山。就这样过去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数十年前林城政府把学校建在山下。
胡思乱想间,我跟着郝家辉一路走出学校后门,直奔孔雀山上走去。上山的路很崎岖,我们走的很慢。
“为啥要上孔雀山啊?”我看着郝家辉的背影问道。
“问那么多干嘛!”
又走了好一会,郝家辉显然也累了,让我停下休息一会。我们坐在山路旁的一块石头上,微微喘着气。
“呼,妈的这条路怎么这么长!”我环顾四周,别说这夜里的孔雀山还真有点瘆人,我忽然想到我和郝家辉会不会是这座山上唯一的活物?不远处那几棵干枯的大树孤零零戳在那,要知道现在是夏天啊!
“走了走了!”郝家辉招呼我一声,起身往山上走去。我回头看了一下,发现已经看不清林城市了,繁华地区的灯火通明在我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小光点。
我追上郝家辉的脚步,问道:“我们快到了么?”
“快了,看见那个庙顶了么?”他指着前面说。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庙顶出现在视野内。
郝家辉忽然停住脚步,问我道:“你知道为什么孔雀庙里会有尸体么?还有那个鬼婴。”
“啊?”我一愣,随后摇头,“我哪里知道这种事?也就是听大人们闲扯偶尔说几句罢了。”
“你吃饱饭了么?”
这一句问的我直迷糊,我挠了挠头答道:“这个,晚上我吃了仨馒头,应该……吃饱了吧!”
“那走吧。”
又走了一会,我终于看清了孔雀庙的样子,不过……实在是有点破。
看孔雀庙大体的结构,不难想象当初也是一座大庙,最起码能装下百来号人。可现在嘛……两堵坍塌的围墙,露出残破的院子,庙顶破了好几个澡盆大小的窟窿,连庙门都不见了踪影。我俩穿过坍塌的围墙,来到院子里。
“看见庙里那个蒲团了么?”郝家辉伸手指向寺庙里。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寺庙里孔雀娘娘的石像前竟然摆放着一个深黄色的蒲团。庙里的一切都布满了灰尘,桌椅翻在地上一片狼藉,唯有这个蒲团干干净净,仿佛是刚放进去一样。
“啊,看见了,咋的?”
他没说话,抬腿走进了孔雀庙。我看了看郝家辉的背影,又看了看四周,毫不犹豫的跟他走进寺庙。
现在我越来越怀疑郝家辉把我叫到这来是为了给我讲个鬼故事吓唬我的,不然为什么一向如话痨的他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这特么不就是在营造恐怖气氛么!
寺庙里布满了灰尘与蛛网,我和郝家辉走来的一路甚至留下了脚印。
“陆辰,你坐在这蒲团上,我有话对你说。”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像装出来的,我只好老老实实的盘腿坐在了蒲团上。我这个位置一抬头正好看见孔雀娘娘石像的脸,我不由一阵恍惚。她眼睛微眯,嘴角轻轻上扬着,似乎有着奇异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上几眼,想和她一样笑……
“别胡思乱想了!”一声低喝,我浑身打了个激灵。再抬眼看去,却见孔雀娘娘的脸上挂满了蛛网,上扬的嘴角,微眯的双眼都透着一股分外诡异的气息。
这石像真特么邪性!我赶紧闭上了双眼,生怕再次精神恍惚着了道。
这时郝家辉的声音在我耳边缓缓响起:“人体有上下,则以腰为界,腰以上为阳,以下为阴!人体有中外,则脏腑居中为阴,四肢在外为阳!人体有表里,则皮毛筋肉在表为阳,骨髓在里为阴;”
“阴阳之眼,需控阴制阳,其二合一,方可运用自如。阴之气,由内而外,阳之气,由外而内,今日我带你来此阴阳交汇之处,你可感受到四周阴阳之变化?”
来不及奇怪郝家辉怎么说话变得之乎者也,我下意识答道:“无感。”
“那现在呢?”
我只感觉额头上忽然一阵刺痛,然后浑身变得时冷时热。冷时似乎处于南极之上,热时又似乎处于火山之底,我还从来没有过这么难受的感觉,险些叫出声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冷热交替的感觉如潮水般退去,我能感觉到体内一片清凉,炎炎夏日刚洗完凉水澡一样的舒爽。
“记住了阴阳二气的运行方式!”
郝家辉的声音又突然出现在我耳边,随后体内清凉的感觉竟瞬间华为了数十股,按奇怪的方式向上涌动着,最终在我双眼的位置再次交汇,只化作两股,分别涌入我的左右眼。
这种感觉很奇妙,无法言喻,我只感觉整个人都沉醉在其中,那数十股清凉之气的流动轨迹仿佛都被我刻在脑子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