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李王的骑兵开到了蓟县,完颜宗弼被斩杀似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倒是辽西以北传来消息,常遇春统率一万大军,直入扶余王庭,俘虏扶余王在内的百八十王庭人员,正派遣一部千余人的兵马,押解回幽州,其余零散的部落族群纷纷远走,不敢直面汉军天威。
同时传来的消息还有一则,高句丽起兵三万,突袭了幽州玄菟郡和乐浪郡,常遇春请为将军,希望李王能派遣大军看守扶余,自己则统率一万兵马,收复失地。
李王高坐曾经的州牧府,那张九龙镶金的龙椅已经被撤了下去,就着木椅而坐,也不嫌弃。
李王说道:“海瑞,你代我拟好文书,玄菟郡和乐浪郡都是我们汉人的领土,务必尽早收复,完颜宗尧收拢残军,也有两万人马,恐怕也收到了扶余易主的消息,此时退出土垠,窝居在辽西郡不走,应该是想据守辽西了,此人既然是完颜宗望的三弟,就由完颜宗望来处理。”
提到完颜宗望,海瑞赶忙跪伏在地上道:“镇国将军,我要参奏两人,其一便是完颜宗望,此人偏帮敌军,枉顾幽州官员性命,更是在阵前配合完颜宗弼重伤马孟起,影响恶劣,形同造反,请主公严加处置。”
随着话音落下,正门处两个兵卒将完颜宗望推了上来,但他毕竟是将军的身份,也没有过于为难。
完颜宗望一把跪伏在地上,但双手被反绑,也就没有行礼,高声道:“海太守所言甚是,请主公责罚。”
李王罢手道:“此事我已经了解了,罪不在你,古言天地君亲师,君在前亲在后,但我却不这样认为,正所谓私不谈公,公不言私,正该合于一处论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你为全亲情,却不尊将令,也有不可饶恕的罪过,你四弟的尸已经在阳山被草草葬下,我允诺你三日期限,去见见他,此后你削去荡寇将军的将位,改为庶民,但可继续统率一军,征伐完颜宗尧,希望你以此为戒,不要再让我失望。”
李王的处罚还算中肯,削去将位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今后想要再胜任荡寇将军,必须要贡献双倍的战功,等同于此时常遇春的境地。
完颜宗望不卑不亢道:“多谢主公成全,属下此后定然按照主公所言,谨以慎行,克以自律。”
海瑞对这处罚还算满意,继续拱手道:“我还要参一人,此人乃是北军军师周瑜,此人油嘴滑舌,被俘其间有讨好完颜宗弼的嫌疑,恐怕再进一步,就会反叛主公,不可不罚。”
李王嘴角一撅,谁反了周瑜都不会反,作为最早一批跟随李王的人,周瑜的人缘还是挺好的。
这时候赵云说道:“周公瑾素以智谋著称,他虚与委蛇,故意接近完颜宗弼,恐怕别有后计。”
杨再兴嘿笑道:“末将同意子龙的观点。”
李王脸色一垮,没好气的指着杨再兴道:“你别说话,等下再收拾你。”
杨再兴仿佛吃了苍蝇,一脸的酱紫色,讪讪的退了回去。
李王接着道:“周公瑾毕竟年幼,稍有错犯在所难免,此事暂且记下,若行冠礼后再犯此错,届时从重论处。”
周瑜一撇嘴,不过还是拱手道:“谢主公不罚之恩。”
李王罢罢手,这些都是做给海瑞看的,在场的人都算是摸清楚海瑞这个人了,他确实有才能,但就是为人太过刚直,说严重了还有点过分,他出生寒门前世和植入身份都是,对豪族深恶痛疾,几乎到了视之而嫌的地步。
前世张居正和他就有过一则轶事,当时张居正的儿子在县里参加会试,海瑞作为巡抚,派人送信给县令,说不能因为他是张居正的儿子就徇私舞弊,否则他会依法重处,没想到他真的落榜了。
当然张居正不会因此就嫌恶海瑞,而是海瑞每到一处,就严令他所在的城市不可乘轿代步,最高的官员也只能骑驴,每次监考更是要论家世,凡有钱有地位的人,都不受重用,弄的怨声沸腾,这才在朝廷中被记恨不已。
至于最终不对付的原因,恐怕是张居正致力于改革变法,而海瑞却紧守祖宗礼法,观点不同,自然就没有共同话语了,当然,那时候的张居正是内阁辅,海瑞跟他斗还不是找死吗。
李王相信系统的数据,所以全力支持海瑞,调往幽州也是无奈的举措。
就在这时,杨再兴突然跪在地上道:“请主公恕罪,末将不该擅自斩杀完颜宗弼。”
李王回过神来道:“你以为我是因为此事责怪你?”
杨再兴愣神道:“不是吗。”
李王啪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道:“你不尊将令,私开雁门边关,不顾雁门军十余万百姓生死,若不是史可法及时遣三万大军堵住缺口,此时的你就是千古罪人。”
杨再兴把这茬忘了,赶紧讪讪的低头,任由李王一个人大骂。
骂了一会没人配合,也就停下了,索然无味的挥手道:“雁门由史可法继续戍卫,杨再兴此役功绩大于过失,等我回到上党,禀明陛下之后再行封赏。”
话音落下,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影,跌跌撞撞跪倒堂下,悲凄道:“求镇国将军救救我兄长吧。”
李王愕然,赶紧下去扶起一脸绝望的马岱道:“伯瞻,不要慌,慢慢说。”
马岱抹了把热泪道:“我带着孟起寻遍了蓟县的名医,但他们全都束手无策,如今只能依靠药草和汤汁维系性命,我怕孟起就此醒不来了。”
李王沉声道:“别慌,只要孟起还有一口气,我们就不能放弃。”
说完心念电转,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医圣张仲景,但此时还不知道他在哪个旮旯里当个小官,要是三年后还好,那时候也是他任职太守的年份,找起来也方便。
第二个想到的就是华佗,但张仲景还有迹可循,这华佗此时不知道游方到了何处,无从找寻,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