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不知什么时候也钻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惊叹道:“哇,好美啊!”
她似乎被这样的美景震撼得连气都有些喘不过来了,呆呆地看了许久,又急忙扯着我的袖子说道:“娘,你快看,那个山好像在光诶,他居然能有那么多种颜色!”
“是啊,多漂亮。?w=w=w≈.≈8≠1≠z≤w≥.”
“可是,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种颜色呢?会不会是假的呀!”
我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是你没见过的就一定是假的,你看这里的人,他们就很习以为常了。”
她自己也讪讪的笑了笑:“宫里没有嘛。”
“你呀,多出来见见世面也好,别闹笑话。”
“娘,我可以去那里看看吗?”
“那里?”我有些犹豫:“那里太远了,恐怕过去都要一天的时间;再说,你别忘了咱们这一次来是为了拜祭皇陵,护送太妃的棺椁,可不是你出来游山玩水的。”
“哦。”
她虽然遗憾,倒也很懂事的没有再说什么。
我看着他微微耷拉下来的眼角,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刚刚不是觉得城里那些东西也很新鲜吗?如果时间来得及,娘陪你去城里逛逛好吗?”
“真的吗?那太好了!”
她惊喜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去?”
我笑道:“你也别那么心急,总要先问问你父皇,要是没什么事儿,今天晚上娘就带你出去逛逛吧!”
“好啊好啊!”
大家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我便过去跟裴元灏说这件事情,他换了一件轻松的长衣,甚至连一直梳得很整齐的头也放了下来,乍一看,倒像是一个散仙似的。他转头看着我:“你要带妙言出去逛?”
我想了想,说道:“我也想顺便出去打听一下消息。”
他当然知道,我要打听的是南宫离珠的下落,便淡淡地摆了摆手道:“这种事情用不着你,要带她出去逛也可以。从明天开始,所有的人都要斋戒沐浴三天,你今晚尽可以带她出去玩一会儿,明日就要让她安安静静的呆在府里。”
斋戒沐浴……
看来三天之后,就一定要去祭拜皇陵了。
我看着他闲散得像是心无挂碍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疑惑——她在西安府的时候就派了一支神秘的队伍往这边走,南宫离珠也跟在那个队伍里,现在已经到了青唐城,甚至明日就要开始准备斋戒沐浴,那显然这里离皇陵已经不远了,为什么还不见他有什么行动?
难道,他还在等什么?
见我微微蹙眉,站在那里不声不响,裴元灏道:“你在想什么?”
我抬头看着他:“陛下,难道还不——”
我的话没说完,他就像是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一挥手截断了我的话,道:“朕自有主张。”
“……”
他这样说,我便无话可说了。
于是,我抬手行了个礼:“是,民女告退。”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可就在我已经要走出院子大门的时候,他却又在身后叫住我:“等一下。”
我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他似乎又想了想,然后才说的:“不要走得太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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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他的肯,妙言高兴坏了,而我也先去给轻寒打了个招呼。他经过了这一路上的“煎熬”,已经非常的虚弱萎靡了,靠在床头苦哈哈的喝下了一碗泥汤似的药汁,眉头也拧成了一个疙瘩,然后说:“只记着,别走远了,早点回来。”
我笑着拿出手帕来给她擦了擦嘴角,然后说道:“放心,我会买些甜的东西回来给你吃。”
他的眼睛一亮:“一定要记得啊!”
我笑着走出去。
因为是要带她出去逛逛,自然晚饭也没在府里吃,我们坐着马车走出了这一段格外安静的城区,渐渐的,周围就变得喧闹了起来。
这一次,妙言迫不及待地撩开帘子往外看,太阳已经下山了,但这个地方却比白天火热的阳光照耀的时候还要更明亮耀眼一些,街道的两旁挂满了灯笼,来来往往的人丝毫不比白天少,在出来之前就有人告诉过我们,这个地方晚上会很凉,果不其然,太阳落山之后,热度立刻就消散了,走在街上的人们都穿上了较厚的袄子,温度是冷下来了,可人却变得更热情了。
人越来越拥挤,马车也走不下去了,我和妙言便索性下车自己逛过去。
这一路上看到了不少新鲜的玩意儿,妙言挨个摊子上都去瞅瞅看看,不一会儿就逛饿了。而这里的小吃摊也格外的热闹,因为来往的客商多,什么地方的都有,口味自然也是南甜北咸东辣西酸应有尽有。
我带着妙言喝了一碗胡辣汤,吃了一份炸牛尾,还一人掰了半个金黄酥脆的烧饼。
妙言吃的满嘴流油,感慨的道:“真好吃呀!”
我笑着帮她擦了擦嘴,店家一听这话,立刻高兴的说道:“小姑娘真是有眼光呀,我家的东西,就是神仙下凡,也得在我这儿停着吃了一只烤羊腿再走呢!”
说着,他顺手从自己正在烤着的一大只正滋滋流油的羊腿上面割下了一条肉送到妙言碗里:“尝尝吧。”
我原本就有些嫌羊肉的味道膻,所以没点,却没想到这店家这么热情,让我也不好拒绝,妙言好奇的夹起来一吃,立刻惊讶的说到:“哎呀,这羊肉真鲜,一点都不膻呢。”
“真的?”
我记得这丫头是很怕羊肉的膻味的,那店家哈哈大笑:“这才是真正的好羊肉哪,你们一看就是中原来的,怕是少有吃到这样的羊肉吧。上次有位夫人来我这儿吃烤羊腿,还嫌我的羊肉不够膻呢。”
“……”
我原本低下头去喝汤,心里一动,抬起头来看着他:“你说,有人嫌你的羊肉不够膻?”
“是啊。”他无奈的笑道:“看那位夫人也是斯斯文文,体体面面的,居然专爱吃膻腥味,我家的烤羊腿,十里八乡谁吃了不说好,偏偏她嫌弃没味道。哎……你们中原人真怪。”
我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碗筷:“那位夫人……是不是脸上,这里,有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