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刚要发火,立刻就被眼疾手快的刘靖给拦住了,刘靖知道唐周的脾气,知道他要开始发火、奚落人了,便是瞪了一下子唐周,示意他不要动火,现在还不是时候。
刘靖淡淡一笑,便是开口直言道:“既然程爷爽快,那我刘靖也就直说了,实不相瞒,兄弟我初来贵地,开了一家小小的酒楼,要说这好事儿多磨吧,今天是咱们酒楼刚刚开业,这大喜的日子吧,不巧却是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儿!
这事儿吧,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可是事儿既然出了,总得有个解决法,一天解决不了,我那小店便是一天关着门啊,素问程爷神通广大,刘靖只有请教请教程爷了,想问问程爷这里面到底有没有水,这水有多深?”
刘靖的话语很是直白,也很贴切,他不直接戳破这里面有人操纵的事实,只是稍微透露一些自个的疑问,目的便是告诉程有亮,他刘靖已经知道了这里面有事儿,就是想探探这水到底有多深。
程有亮听完刘靖的话语,没有迟疑,立刻回道:“噢,原来你就是白天闹官司的那个醉仙楼的人啊,你们的老板不是在里面了吗?要说你们啊,可真是胆大包天啊,竟然在饭菜里掺了毒,这出了人命官司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劝你赶紧找好师爷赶紧准备吧,这官司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结的了的,做好准备吧,赶紧去找个好的刀趣÷阁吏,让他帮你打赢这场官司吧!”
唐周一听到这个程有亮在打马虎眼,心里的气儿便是止不住了,他猛地一锤桌子,呵斥道:“嘿呦我说,你这个混吃混喝的大骗子,要不是薛三爷说你能,本事大,咱们也不会找到你。
没想到把正事儿跟你说了,你竟然糊弄咱们兄弟,你这不是敷衍人嘛,我看呀你也就是个混吃混喝的庸吏罢了,哼,得亏我们家刘公看的上你,真个是看走眼了!”
那薛三爷被唐周这猛地一下子发作,给吓了一跳,连忙打眼瞧了一眼程有亮,见到程有亮脸上笑意全无,一脸的肃穆,便是赶紧和稀泥起来:“哎呀,我说小兄弟,你别着急嘛,程爷有个规矩你们还不知道呢,别一上来见到没问道事儿,就发作嘛!”
刘靖方才听到程有亮那么一说,心里便是带了一丝的气儿,暗道你特么一个芝麻点小官,在我这装大爷起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有事儿要跟你打听,早就不鸟你了。
唐周那一发作,也本是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于是他也没加阻拦,但是听到薛三爷这么一说,便是冷笑了一声打问道:“你倒是说道说道是个什么规矩,是个什么来法?”
那程有亮听到薛三爷这么一说,便是把脸一横,转过了脸去,摆起了高姿态起来。
那薛三爷也不是头一回同程有亮打交道了,到了这个时候便是该他出马的时候。
薛三爷把眼一耷拉,细眼瞧着刘靖,小声道:“有的钱财来,才能把灾消,是福还是祸,看钱多不多,投钱问路,拿钱开门!”
刘靖听了,试探道:“莫非就是薛三爷讲的十两问路银子?”
薛三爷猛地把头点了点,确认道:“正是、正是,此时不出,更待何时啊!”
刘靖笑了笑,暗道这个程有亮可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没见到钱,即便是熟人介绍也不给透露一丁点儿的信儿,于是向着唐周使了个眼色。
那唐周会意,立刻掏出了十两银子,放在了桌面上,笑道:“问路银在此,方才唐周唐突,还望程爷见谅,我在这里自罚三杯,以补冒犯的过失了!”
唐周说着便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接连给自个满上了两杯,接连喝下。
那程有亮见此状况,突然大笑几声,一把扫过了桌面,那十两银子瞬间不见了。
末了,只听程有亮扯着那尖锐的嗓音,徐徐道:“哎呀,要说刘公,对了,你方才叫他刘公是吧,那我就如此称呼啦,要说刘公你这案子嘛,可真的是非同小可呀。
既然你找到我这里投石问路来了,我收了你的银子,那就给你们指指路吧!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得,一来这涿郡就粘上了涿郡有名的南城小霸王了。
这徐温可是难缠的主儿,这次你们可得要破财才能免灾咯,这事儿我早就听说了,明摆着是那徐温设计陷害你呀。
要知道咱们涿郡,有多少人恨他呀,可是终究不敢和他对着干,我可是听说你开业当天便是直接顶撞了他,而且还和他撕破了脸,有道是和气生财嘛,干嘛非要和钱过不去呢?”
刘靖听完程有亮这么一说,冷笑了一声,兀自端起了一杯酒,大口喝下,开口道:“程爷有所不知呀,不是我刘靖不给他面子,而是他徐温强人所难。
我刘靖刚来这涿郡,寻觅了好久才觅得那间酒楼,刚转让过来,花了大钱把它重新装饰一番,容易吗?他徐温一上来便是跟我要店,让我白白送给他?
他早干嘛去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我刘靖虽说是个外来户,可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他既然下了战书,我也就陪他耍耍,南城第一家是吗?
哼,我刘靖过去端过的鸟窝,比他大的多了去了,咱都是在刀尖上滚着过来的,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徐温?哼,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这徐温要是不让我安生,我也就不让他好过!”
那薛三也是头一次见到刘靖,见到刘靖白面书生的样子,还有些儒生的风范,本想着这刘靖也就是一个安生的小老板得了。
即便是他招惹了那徐温,薛三也只是以为是他初来涿郡人生地不熟的,也只是个巧合罢了,可是没成想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徐温是南城第一家,却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而言谈举止中,丝毫不把徐温当回事儿,而且发起狠来竟如此恐怖。
那程有亮本就是个表面装大,实际上也是个两面三刀的主儿,他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上阿谀奉承,对下嚣张跋扈,但是听到刘靖如此言语,心里也是打了个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