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丞佑将她带到教学楼前,一棵木棉树下。
他指着这棵树,道:“在我生出来的时候,这棵树就在了。那个时候这个地方还没有修建教学楼。在我三四岁的时候,经常跟院里的孩子一起在这颗木棉树下玩。”
白依然看着自己眼前的这颗参天大树,挺拔的树干上,无数分支整齐的以干为轴,四散开来。
十一月的树上,并没有火红的木棉花,却别具一番苍凉之意踺。
只是白依然不明白,盛丞佑带自己来这里,难道只是想跟自己回忆时候?
“后来,等我再大一点,到了十岁的时候,z大开始扩建,这一片原本供我们玩耍的地方就修建起了教学楼。”盛丞佑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白依然站在他身边,默默的听着他诉说着小时候的事情。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但是她并不介意当一个好的听众。
“在我初中毕业之后,我父亲因为工作关系,被调去了美国。为了让我有一个良好的受教育环境,家里当时决定让我随父亲一起过去。因为只有一个随行名额,妈妈被留在了国内。”
“我高中毕业,因为想回来陪妈妈,所以决定放弃美国那边的大学,选择了回国。”盛丞佑说到这里,手搭在了木棉树那粗糙的树干上,用力拍了拍:“就是在这棵树下,我认识了嘉瑞的妈咪,梅若。”
白依然似乎有点明白这棵树对他的特殊意义了。
只不过,她还是搞不懂,盛丞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事情。
难道是他的工作上或者是生活上遇到了什么困难,以至于让他的心情变得焦虑不安,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排解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对,如果是他生活上遇到了什么难题,她没理由不知道的。
那就是工作上了,难道他真的在背地里收购陈氏集团?
“也是在这棵树下,我向她求婚了。”盛丞佑说起自己第一段失败的婚姻,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白依然听到这里,又否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她的直觉告诉她,盛丞佑是在感情上出了问题。
而这个问题不是别的,正是关于他的前妻梅若。
“梅若回头来找你了?”虽然是疑问句,但她心里几乎是肯定的答案。
盛丞佑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片刻之后,笑了起来:“我忘了,你是心理医生。”
果然,被她猜对了。
“难怪上午嘉瑞会问我那个问题。”白依然此时也一脸恍然。
将来有一天,她会不会为了cathy,回到宣锦亨身边。
这件事情,现在正发生在梅若的身上。
梅若想回到盛丞佑的身边,以盛嘉瑞为借口。
“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盛丞佑上午是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完全听在耳朵里的,只是对于白依然那模棱两可的答案,他并不满意。
白依然苦涩的一笑:“我的答案?我不是早就做出了选择吗?如果当初我愿意为了cathy留在宣锦亨身边,那我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盛丞佑闻言,点了点头,放在口袋里的手缓缓抽出来,手里拿着一枚闪亮的钻戒,递到她面前:“收下它。”
白依然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钻戒,不明所以。
他这是在做什么?
无端端的,为什么要送她钻戒?
求婚?
怎么可能?台词不对,语气也不对。
可除此之外,钻戒还能有别的含义么?
“你想夺回cathy的抚养权,这是唯一的办法。”盛丞佑说。
白依然恍惚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盛丞佑说的办法,大概是嫁给他,成为盛太太,这样就有足够的资本站在法庭上,跟宣锦亨一博高下。
只是……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盛丞佑要帮她呢?
看
出她眼底的疑虑,盛丞佑语气平淡的道:“如你所知,梅若想回来,我要给她一个不能重新接受她的理由。所以,与其说是我在帮你,不如说我们两在互相帮忙。你可以选择合作,也可以选择不合作,我还是会继续替你想别的办法,夺回cathy的抚养权。”
他的这番话说得很平静,甚至有点像谈生意。
只是最后那句话,却又透露出浓浓的人情味。
她知道,他想帮助她的心,是真的。
“谢谢。”这两个字她是发自内心的。
“如你所说,我是一个值得嫁的人,这世界上应该没有比嫁给我,更加让宣锦亨相信的人选了吧。”盛丞佑想起她上午关于他的那番描述,脸上荡起了笑意。
白依然则很窘,不过盛丞佑的这番话,倒是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钻戒:“合作愉快。”
盛丞佑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深了。
合作?
他的权宜之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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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z大回来的时候,白依然的手上多了一枚鸽子蛋。
盛嘉瑞看到她手上的鸽子蛋时,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盛丞佑让余管家将家里所有佣人集合在了大厅,朝大家宣布,从这一刻开始,白依然的身份再也不是白医生了,而是未来的盛太太。
他们的婚期就定在下个月的十八号。
这个喜讯让盛家上下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平日里白依然跟盛家的佣人们关系都处理得很好,大家都比较喜欢她,加上她医生得身份,平时有个什么不舒服的,都会找她咨询。
现在好了,白医生变成了盛太太,这就意味着将来这个家里,不会再可能出现一个很难伺候的女主人。
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不就是好消息吗?
婚礼日期一旦确定。
白依然就变得忙碌起来。
虽然她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演戏,但因为扮演的是盛丞佑的未婚妻,所以她也不得不全身心投入,争取扮演好盛太太的角色,不要给盛丞佑丢脸。
相比起盛家上下的热闹,吴诉却在经历着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盛丞佑和白依然即将完婚的消息在圈子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宣锦亨从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人就处于暴走状态。
不管是对谁,都没有一个好语气,就连cathy也被他吓哭了好机会。
雪儿更是连面都不敢露,直接躲到剧组里拍戏去了。
下午,宣锦亨在公司会议上发了一大通脾气,把所有高管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就连一向在他面前吊儿郎当的副老总谭文也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出。
会议结束之后,谭文将吴诉拽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锦亨最近吃错药了?火气怎么这么大?谁惹他了?”
吴诉唉声叹气道:“除了那位姑奶奶,还能有谁?”
“你说白依然?”谭文一脸不可置信:“不是吧?这都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他当初能把人给甩了,那就是不喜欢人家啊,怎么现在知道人家要结婚,气成这样。他不有雪儿了吗?”
“雪儿?那就是个笑话。”吴诉说着,想起了什么,道:“谭总,你主意最多,帮帮总裁吧,要白依然真的嫁给盛丞佑了,我估计他能把我们大家连同宣氏集团一起,给活埋了。”
“你别吓我。”谭文摆着手。
“你看这几天的情形,我像吓你吗?”吴诉白了他一眼。
谭文垂下头来,他也知道如果宣锦亨心情不好,大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可偏偏,那位祖宗个性又强,他们说的,他又不一定会听。
“你这样,把白依然叫出来,让他们俩谈谈?”谭文想了想,道。
吴诉摇头:“要是能谈好,早就好了。那两个人,一个眼里不揉沙,一个死鸭子嘴硬,脾气一个比一个怪。再说
,现在根本单独约白依然不出来了,盛丞佑总是跟在她身边,看得很紧。”
“孩子呢?cathy,就说cathy不舒服,把她骗到家里来。”谭文又想了个主意。
吴诉叹了口气:“这招已经用过了,效果不大。”
谭文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还有一个办法,但是太损了。”
“什么办法?”吴诉现在真的已经是到穷途末路了。
“我说出来可以,但是你别跟锦亨说,是我说的。”谭文道。
“你先说说,我看行不行。”吴诉催道。
谭文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骗白依然说cathy得了白血病,需要新生儿的脐带血做干细胞移植。这样一来,白依然就得跟锦亨再生个孩子,他盛丞佑就算再大度,应该也接受不了自己老婆跟别人生孩子这件事情吧?一下子就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吴诉听了他的话,倒吸一口冷气。
这样的方法,也太阴损了些吧。
谭文见吴诉久久不说话,他连忙又道:“其实我也觉得着方法不好,这不是你逼着我说,我才说的嘛……算了,我再想想别的……”
“我去跟总裁说。”虽然这个方法很卑鄙,但是不得不说,这却是最好的一举两得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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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来来来,下注啦,下注啦,宣先生会答应谭文的这个阴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