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从窗户离开,窗户无声息的关上。
离开的三人,其中一人立刻向着段怀君的书房飞奔而去。
段怀君还在书房里看账册,“怎么就回来了?”他头也不抬的说道。
一黑衣人跪在下方,说:“王爷,我等刚到王妃的院子就被王妃发现了。”
“哦?细细说来。”段怀君放下账册,很是好奇的问,他可从来都不知道他这位王妃还会有武功,这等耳力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我带着阿三和阿七过去的,因着王爷之前也说过可以试探一下王妃,于是刚到院子里阿三就故意折了一下手指,这本也是很细微的声音,偏偏王妃听见了。”
“我等只得露面。王妃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问我等是谁,我回禀是王爷派去保护王妃安危的,王妃只说声有劳了,便没再说什么,我等即刻退了出来。”黑衣人如实汇报。
“你可发现王妃会武?”段怀君又问。
“王妃不会武,属下可断定,而且也未曾隐藏过气息。”黑衣人的眼神很是让段怀君信任。
“很好,你可还发现王妃和之前有何不同?”段怀君继续问。
“属下发现,王妃比之前没那么胆小。甚至看见我们也没怕到有任何行动,只是微微愣神一下而已。”
“而且王妃眉间也不似之前总是那种惊惧和懦弱的样子,甚至现在的王妃还有一股冷凝的气息,属下觉得,王妃整个人都好似换过一般。”
黑衣人得了主子的令不免说的多些。
“很好,你做的很好!你回去吧,继续保护王妃,任何事情都不可错过汇报。”段怀君非常满意他的表现。
“是!”黑衣人说罢瞬间消失在段怀君眼前。
段怀君又拿起账册看起来,不过心思却没在账册上了。
这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不是么?
一个明明快要落气的人却在深夜清醒。
一个明明不懂武功的人居然能听见那么轻微的声响。
一个自醒来之后处处都透着完全不同的个性的女人。
虽然他平时不怎么在王妃的院子里呆着,但是不代表他就不知道自己娶回来的女人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如今这醒过来的王妃,从看见他的那一刻的眼神开始,他就发现她与之不同的地方,甚至连他坐在她身旁的时候,她眼中也多是惊讶,却并不害怕。
他还记得,大婚之夜,那女人怕他怕成了什么德行,差点没撞柱自杀了去。
仅仅是一次事故之后,仿若整人都新生一般似的,没有伪装,没有易容,没有隐藏,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换了一个全新的人。
段怀君觉得这个事情真真是超出了他预想之外。
而且超出的还不是一点两点,是太多。
这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段怀君突然有点期待了起来。
**
时光飞逝,日子就在付婉月默然的接受新身份之后飞速的逝去。
三个月过去,付婉月的身体的外伤和一些轻微的内伤都被调养的基本痊愈,林其道的医术还是很精湛的。
只不过,林其道仅就他目前的医术来说,算是进一步的确诊付婉月的腿彻底的残了,这今后的日子里,想要再自己走路怕是只能在梦里想想而已。
当然如果能找到那个地方,或许这静王妃的腿还有的救治的可能性,只是那个地方却不是那么好找的。
这是林其道没说出来的话。
不过付婉月在得知自己的腿痊愈无望之后,也没太多的激动情绪,仅仅是哀伤一阵子,便又恢复如初。
段怀君在获知这样的情况后,长久的沉默不语,最终还是深深的叹息,便马上命段福去定制了一款舒适的轮车,同时也将付婉月的院子里一些不方便她出行的事物都做过新的修整。
这也算是段怀君在付婉月入府以后,第一次以王爷的身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静王妃就算是胆小懦弱,她终归是静王妃。
这三个月来的日子,别说付婉月在病中难过,就连一帮子在她院子里服侍的奴仆们也难过。
不为别的,光看这三个月来静王爷对付婉月的态度完全不同来说,之前处置了一批奴仆,也足够让府里曾经明着暗地里欺负过或者看不起付婉月的奴仆们夹紧尾巴小心翼翼的伺候。
大家都怕这醒来之后就有些时来运转的王妃,不做声响的就把谁给处置了。
要说付婉月这自醒来之后的这三个月,整个人都转了性子,这样的转变让沈嬷嬷和小青觉着,主子到底是经过一事而成长了起来。
虽然在沈嬷嬷眼里付婉月还是一个小姑娘,但是那沉稳的属于王妃的气势却是已然散发了出来。
付婉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没睡着。
第十日,自段怀君撤回暗卫之后已经是过了十日。
应该不会再安排人过来了吧?
她又想起这些日子里的众人对她的转变的一些表现,下人们多半都是惧怕她的。
出事之前畏缩,胆小,沉闷,懦弱,任着自己院里的丫头和仆妇们欺负也从来不敢声张,任由着府里的侧妃和夫人们欺凌也从来没反抗过。
可醒来之后,付婉月变得更是沉默,但是却再也不代表她被欺负就不会反抗了,现在的她完全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付婉月。
之前的胆小懦弱畏缩,现在都不会再在付婉月身上看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今哪怕她付婉月坐在轮车中不说一句话,仅仅一个眼神都能让一众人等冒出冷汗,那足足的气势霎时强大起来了。
而这三个月,段怀君对付婉月从疑惑到了然,再到现在的听之任之。
在段怀君看来,付婉月的确还是付婉月,人没换,也没变,只是在那件事情之后,付婉月成长起来了,而且这个成长是非常迅速的。
私下里,段怀君也问过林其道,人死过一次之后,是不是真的会完全改变性格甚至气势。
林其道不敢说的太武断,但是也对这个有过质疑,在回府翻过众多医书之后,稍稍得出些结论,古人的医书上也的确记载过付婉月这样的情况,也曾经发生过,只是林其道还是第一次碰上,任他再有高深的医术在这个方面也是束手无策的。
不过段怀君也在这三个月的时间算是完成了对付婉月的监视和怀疑。
这根本还是那个付婉月啊,虽然个性不同了,但是她对自己父亲的事情还是半分不知,甚至她那个父亲在这三个月里别说上王府来求见一面,就是一个字的书信都不曾写给付婉月。
加上这三个月,付婉月没出过自己的院子一步,哪怕是散步也只在院子里坐着轮车转悠一下而已。
段怀君撤回守着付婉月的三个暗卫,反正这女人已然算是废了半个,今后也不会再有什么花样。
付婉月苦笑了一下,虽然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好歹在现代看过的电视剧和多的。
结合一下段怀君的身份,就算他自己不想上那个位置,他应该也是有想要帮助的人。
付婉月想到自己的那个爹--付齐昌,尚书院里最默默无闻的一员貌似敬小慎微的老臣,和曾经在脑海里出现过的明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
别说他那张脸和段怀君有那么几分相似,就是那份气质和气势,怕也是个王爷的身份。
又思及段怀君对她这份怀疑的态度,付婉月就明白过来,自己那个爹怕是站在了段怀君的对立面上。
而且皇帝的这个赐婚怕也不是那么简单,放着那么多的名门大家族嫡女不选,偏偏选她这个不对盘的老臣的偏房,且死了母亲的庶出之女。
让她这个静王妃没有娘家的支持,又是个不定时的炸弹,皇帝这个眼光不得不说真的太刁钻了一些。
而这权谋之术还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且不说,段怀君有没有想要一争那个位置的心思,就只听说他在朝中的所做所为。
付婉月冷笑了一声,段怀君啊,你这盘棋下的可真暗的,可是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呢?
如果有命活着,她还真想看下去啊!
不过现在不是看人下棋的时候,而是她要想办法脱离这个王府。
在安排自己离开王府的事情之前,她还是先找林其道好好谈谈吧!
至少她要准确的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否则真的不能走路的她要怎么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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