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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叔,您老不是一直在跟我反复的念叨,啊,严宁啊,那个,不要急于求成,不要好高骛远,步调要稳,稳扎稳打,打牢基础,哈哈,今天怎么主动要让我动动了,莫不是你老抓个大满贯,赢了头彩,心情舒畅之下,想起我这个小混蛋来了,哈哈哈……”马芳河一辈子,上无人提拔,中无纵人天姿,下无群众推捧,干工作就靠着一个实字,一个稳字,谨守中雍之道,宦海沉浮,最终得以大浪淘沙,始出真金。【\/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这些基本的经验一丝不差的都传给了严宁,时刻耳提命授,就怕严宁有了前程就翘尾巴,最终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可惜了过人的天份。而严宁也谨守着老马的教诲,这两年来越发的低调,整个人都显得沉稳起来。
“呸,说你是小混蛋一点不差,真当我稀罕你呢,若不是看在榆林发展的不错,我才懒得搭理你。你给我听好了,边宁县不是出了硕鼠案,县委书记被双规了吗,正好省里想挑一个边境县搞计划单列试点,就准备把边宁接收过来,对于县委书记的人选,李月仙部长有意提名你上,到底去不去,你自己拿主意……”严宁这个混小子居然敢揭自己的短,直让马芳河气恼不已,恨不得从电话里跳出来,狠狠地收拾一下这个小混蛋。
不过,玩笑归玩笑,马芳河也不得不承认,严宁真是一个好苗子,对自己的话是牢牢记在心里,活学活用,结合自身所学在榆林步步为营,开拓创新,短短的两年时间就让破败的榆林重新焕发了生机。前段日子省委搞了一个县域经济测评,榆林异军突起,后来居上,硬是跻身于全省三强,虽然这是严宁的成绩,但老马同志同样沾沾自喜,若不是自己时常对严宁言传身教,耳提命授,严宁哪能干的如此出彩,所以这成绩中也有自己的一份不是。
“哦,马叔,李部长会提名我?咱们不是一路人,平白的受人恩惠,这人情债可不好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说道……”本来挺简单的一个提拔,居然又牵涉出一名省委大员,还是跟自己有过过节的李月仙,本来嬉皮笑脸的严宁一下子恢复了严肃,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不把根本原因弄清楚了,宁可舍出这次机会,也不能因小失大,平白受人把柄。Www..Com
“什么不是一路人?都是党的干部,都是人民的公仆,都是在为人民服务,怎么就成了不是一路人了。你现在大小也是领导干部了,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少说,不利于团结的事少做……”难得的抓着严宁的一个小辨子,马芳河毫不留情面的批评起来,言之凿凿的提醒严宁注意。
“不过,你能去考虑一下深层次的原因,证明你倒没兴奋的昏了头,还算是明白事理。本来李部长向我透话,示意要提拔你,我也有些摸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会突然间示好起来。若是说她要还上次你放过他哥哥的那个人情,显然有些不合理,一来这时间过得有些远了,二来这个人情有些大了。不过,我同北上书记一沟通,才摸着点门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马一辈子求稳,自然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怕李月仙挖个坑让严宁去填,那问题可就严重了。可是机会难得,主政一方的机会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出现的,严宁本身就年轻,错过了这一次,至少三五年之内是不用考虑了,从为严宁前途的角度考虑,老马自然要尽力争取。
“眼下正处在变革时期,中央的矛盾也很激化,刘老提议让北上书记上调中央政法委,调和学院派和红二代之间的矛盾,怕是下一届要进常委,这风声已经传出来了,也向各封疆大吏们传递了一个信号,沉寂多年的刘老在华夏政坛的影响力依然强势,依然可以左右华夏政局。所以,你这个小混蛋,作为刘老的孙女婿,你说李省长也好,李部长也好,怎么取舍,怎么使用,他们会心里没数吗?所以,提拔你是一个信号,一个向凌家示好的信号,跟你本身倒是没什么关系……”解释了一层又一层,马芳河终于揭开了谜底。虽然没有明确的要求严宁一定要接受这个职务,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是清析,显然老马同志不想严宁放弃这个机会。
“学院派,红二代?这都哪跟哪啊……”严宁有些搞不清楚,涉及到自己的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县委书记职位,无限放大以后,居然影射到了朝堂之争,这个玩笑开的实在有些大。
学院派代表着什么严宁自然知道。改革开放以后,许多有知识,有志向的高级知识分子在从政的路上拧成了一股团,锐意进取,开拓创新,希望通过深化改革,健全机制体制来促进国家繁荣昌盛。学院派的干部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有学历,有能力,有理论,有实践,敢担当,能吃苦。不可否认,社会发展到这个层次,学院派已然在华夏政坛有着举足轻重的政治地位。当今国务院的李总理就是学院派的最具特色的代表,从刘老对李总理上位的支持可以看出,无论是在刘老为代表的老一辈革命家,还是在当前执政的红二代,既或是在普通群众眼中,莫不希望学院派能够身先试卒,大胆尝试,从而开拓出一条华夏腾飞的道路来,从而满足人们的物质文化需要,这个期望俨然成为了当前华夏国民的强烈愿望。
“马叔,既然人家送了,还不求回报,咱得收啊,不收不成傻瓜了吗?不过,马叔,嘿嘿,那个赵书记要进中央常委了,那是不是您老就有机会出任省委主要领导了?”马芳河一生求稳,政绩并不算突出,别说主持省委工作,就是出任省长的机会都不见得有。但有没有可能是一回事,怎么说又是一回事,难得有拿老马开涮的机会,严宁可不会放过,使劲的挖苦老马几句,也算是为这几年动不动就挨训找点利息回来。
“嗯,你小子就贫吧,越来越变得油腔滑调了,居然还拿我开涮了,你等着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老马先是一楞,有些没听明白严宁的意思,不过转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自己居然被一个小辈调笑了。这一下,有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突然间变得尖厉起来,冲着电话对严宁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
“边宁?还计划单列?看来担子不轻啊!”挂断电话,严宁面色一沉,嘴角的笑容不知不觉得收了起来。升官是好事,体制中的干部哪个不想往上爬,哪个不想占据更高的位置去指点江山。可是,不是所有的官都那么好当的,就像边宁,刚刚爆发了**窝案,不见得会比徐东升调离之后的榆林强多少,指不定又是的个烂摊子。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当一把手,难度可想而知。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进步,一个机会不是。
县委书记和县长级别相当,都被划为了县处级,但在实质上的意义可就差得远了。书记是一把手,是班长,管决策,管人事。县长是副手,是成员,管执行,管财政。换句话说,县长是在书记的领导下开展工作,再换句话说就是跑脚的,受累的。因此,只有当上了书记,才是真正的主政一方,才是真正的正七品。
多少人想在县长的位子上更进一步而终不成行,远的不说,就是当年榆林的县长景中原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景中原一辈子辛辛苦苦却总迈不过去那一道坎,眼看着在仕途的最后时刻有机会接任县委书记,却又被从省委空降下来的李庆隆摘了桃子,这又气又累又窝火,一口气没顺上来,硬是急出了脑溢血,虽然治好了,却也产生了后遗症,最后连县长都当不实称了。若不是何延书记顾及老同志的感情,怕过早下发免职决定会让景中原病上加病,搞不好就直接将他送进殡仪馆去,只怕景中原连挂名的县长都当不了。由此可见,县委书记这个头衔还是有很市场的。
“哼哼,李部长?既然你肯给,那么咱就收,咱这也算是盛情难却吧。不过,咱可不领你的情,你示好也不是向咱严宁示好,咱没必要为你的一厢情愿去买单。至于北上书记,嗯,看来得跟紧了,放着这么深厚的感情不用,可真是浪费了……”自打和潇潇结婚以后,每年严宁都会携潇潇代表刘向严去拜访一两次赵北上。赵北上是很慈祥的一个人,对严宁的感观很好,对潇潇也透着喜爱,每次严宁去看望,他都热情地接待,兴致起了,还会亲自下厨炒上两个菜,就像对待回家探亲的子女一般,简单的吃吃饭,下下棋,聊聊家常,谈谈工作,平和而又不失亲近,给人一种安心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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