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友,你我同是魔修,何必自相残杀?我们‘遁’组织的存在,是为了能够让大家一起逃离这鬼域,回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中去,我们想要帮助的对象,其中也包括了你们啊!”桓书见自己的头领被对方一再的逼迫,有些不忍,出口对着山坡上的红衣青年说到。
这一次,那红衣青年还没有开口说话,他身边的一名老妪尖声开口到:“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青红副头领道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姜楚,这就是你的属下?真是不错啊,不错!”
桓书从刚开始到现在一共就没说几句话,而且句句都没有丝毫与对方针锋相对的意思,对方却如此的咄咄逼人,摆明了就是不想要好好商谈,或者说对方已经铁了心今日吃定姜楚、桓因和桓书他们三人。
若是换了平时,无论是以桓因还是桓书的性格,怕是早就冲杀上去了,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只是,被对方如此侮辱,桓书还是忍不住憋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姜楚再次对着那红衣青年一拜到:“青红道友……”他话才刚开头,那红衣青年径直打断到:“你的属下不懂规矩,在你我说话的时候胡乱开口,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姜楚显然也没想到今天的情况会是这样,对方根本就不留半点情面,直接就横加侮辱。他听到那红衣青年这么问,自然是不会觉得桓书有哪里错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话。
那红衣青年脸上厉色一闪,说到:“下人就该有下人的规矩,他胡乱插口,便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叫他唤我一声‘爷爷’,说上一句对不起,我便当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不然,莫说头领不会出来见你,爷爷我也便不奉陪了!”
这红衣青年乃是一伙人的副首领,若是他也走了,那今天的一切事情就真的没有半点回转余地了。若是今日之事商谈失败,那“遁”这个组织必然会被饿鬼剿灭,姜楚两千多年的心血就要付诸东流了。
所以,今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红衣青年离开的。可是,他提出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要桓书堂堂男儿接受,怎么可能?
桓书已经憋红了脸,双拳死死的握住,盯着山坡上的红衣青年,目中几欲喷出火来。可是,那红衣青年却是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根本就没有把桓书放在眼里,而是始终都看着姜楚。他很清楚,姜楚才是三人之中最关键的人物,也是最能为大局着想的人物。所以,只要他能把姜楚的软肋给吃得死死的,他就不信山谷中的三个人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姜楚也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的对着山坡上的红衣青年抱拳一拜到:“青红道友,是我没有把话说清楚,不关桓书小友的事情。道友若是愿意,不如……不如让我……叫……”
姜楚在鬼域之中混迹三千余年,身为一名地修强者,对内乃是“遁”组织的头领,是鬼域魔修的一把手,对外则是连饿鬼都敬重的“鬼侯李”。他这样的人物,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什么没见过?此刻,要他去叫那红衣青年一声“爷爷”,当是多么大的侮辱?
要知道,这红衣青年不过也就是一个命修而已,修为也就与桓书相当。他来鬼域才几百年,没有丝毫建树,甚至当年没有姜楚收留他,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斗魔场中苦苦厮杀。
红衣青年显然听懂了姜楚的意思,瞬间猖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姜楚啊姜楚,你就是太仁慈,太在意所谓的大局了。想这么多年,就‘鬼侯李’这三个字也足以名震鬼域,今日却要给我做乖孙儿,哈哈哈哈!好,好,好!既如此,我便要了你这个孙儿,免了你那小兄弟的屈辱!”
桓书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步将姜楚拦住,说到:“头领,不可以!刚才是桓书不该胡乱插话,我犯的错,我自己来承担!”
说完,他也不管姜楚同不同意,努力的沉下了面色,就要对着那红衣青年叫“爷爷”,谁知那红衣青年却喝到:“你想逞英雄?哼,来了这里,你们今天就是我们的阶下囚,何时又轮得到你来逞英雄了?现在我已经改变主意了,今天老子非姜楚这个孙子不要!”
桓书本来都准备委曲求全,谁知对方竟然到了这个地步还要反复欺辱,顿时一口气咽不下去,整张脸开始变得潮红了起来。很显然,桓书是因对方的侮辱而气极,有些控制不住体内气血的翻腾了。
姜楚又何尝不气?只是,他都快要找到鬼域的出路了,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意外,那不仅仅是他,还有所有“遁”组织成员这么多年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甚至在这么多年之中,组织还牺牲了不少的成员,若是最后目的没有达到,岂不是枉费了他们的牺牲?
终于,姜楚还是选择了隐忍,他默默的把已经气得不行的桓书拉了回来,站到了三人的最前方。
这一刻,姜楚仿佛瞬间就苍老了很多很多,哪怕他乃是地修,哪怕他在这鬼域之中经历了无数的磨难也不曾像今天这么苍老过,哪怕他在这鬼域三千多年的时光都没有让他显得如此憔悴。这一刻,他的背影看起是那么的悲凉。
还是那么深深的一拜,然后姜楚说到:“青红道友,我只希望你得偿所愿以后,能请出张道友来与我一叙,我有些话,想要对他说。”
红衣青年看了看谷中的姜楚,冷冷的到:“你这么想见我们的头领,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须得再让我更称心如意一些。”
姜楚听到能见到张涛,顿时眼中就出现了神采,说到:“青红道友要如何才能称心如意,姜楚照办就是!”
红衣青年与身边的几个魔修低语了一阵,然后传出一阵哄笑,说到:“孙子,你只要给爷爷我跪下来叩三个响头,再诚心诚意的叫上我一声爷爷,我就去给头领传个话,说我的孙子想要见他老人家。”
“不过,我们头领是很忙的,我传了话之后,他会不会答应见我的乖孙子,那就要看他老人家的脾气了。也许你再叫他一声祖宗,那他就会出来跟你说上几句也不一定。”
这红衣青年哪里是要去叫他们的头领,这分明就是一再的侮辱人。就算姜楚给他磕了头,他也不过是传个话,不能保证张涛一定到来,这算什么?
桓书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踏前一步,对着山坡上的红衣青年怒吼到:“你欺人太甚!有种的,下来跟我单打独斗,你身为魔修,难道只长了一张臭嘴吗?”
红衣青年看到桓书气急败坏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动怒,反而是笑得更加猖狂,说到:“斗法?好啊,若是你们喜欢,我们便来一场斗法怎么样?最好是我们两方所有人一起找个地方斗上个三天三夜,阵仗打得越大越好!”
红衣青年是完全的有恃无恐,他知道姜楚这一方不敢打。因为只要动静一闹大了,则姜楚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毁掉。
红衣青年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桓书的头上,让他的火气顿时被浇灭了大半,只是心中的屈辱感觉却更加的深重。他看着山坡上的红衣青年,最终是没再说话。
只听红衣青年又喝到:“战还是跪,姜楚,我再给你十息时间抉择!十息之后,我们转身便走,至于这后果到底会是如何,我想你比我要清楚很多,哼!”
姜楚抬头望了望山上的红衣青年,然后他转身对着桓书一拜,说到:“桓书兄弟,这一次让你跟我出来,真是难为你了。老夫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不留情面。这一次谈判是我选的路,不论结果如何,就由我来把这条路走完吧。”说完,姜楚再次转过了身,往前走了几步,在桓书极为不忍的目光下,站到了红衣青年的下面。
然后,他双膝弯曲,就要这么直直的跪下去……
“狗奴才,你还不出来见我,是准备让我亲自上去找你吗?”突然,桓因出现在了姜楚的前面,把姜楚一把扶住了。刚才那句话,正是他开口所说。而如果有人留意的话,这还是桓因到山谷以后第一次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