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策呢?这小子死哪儿去了?”医院里面,院方为了闫伟文能在这里舒舒服服的办公,大开方便之门,专门腾出了一个门诊室让他能够好好研究病情。
而此刻,就在这个门诊室里面,闫伟文几乎暴跳如雷…;…;眼看还有两三天就要动手术了,而现在却突然联系不到张策了,自己这个便宜徒弟好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没人接,学校里也没人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闫伟文就差报警让警察帮忙找人了…;…;
虽然说颅内肿瘤的图形已经绘制出来了,但是要知道,肿瘤长在人的脑袋里面,那玩意儿可是会随时根据病人的病情,而改变的。说不定等动手术的时候,其中一颗肿瘤就大了一圈。这玩意儿谁说得准?
所以张策要全程监视着,这也是闫伟文在这次手术中安排的一项重要环节。
可是此刻…;…;他妈的张策到底去哪儿了?
闫伟文在门诊室里面走来走去,坐在一旁的休息区有一个老外,操着一口蹩脚的中国话开口道:“烟老,泥不要捉鸡,说不顶一会儿过后,就有你穴深的消息了。”
“不着急,能不着急吗?”闫伟文一拍桌子,随后道:“你都来了,这下可好,张策却跑了。”
若是有懂医学的人在这里,一定能第一时间就认出房间里的这个老外的。道格.戴尔,脑科医学界里面有名的主治医师。在美国那边也享有极高的盛誉的。
若不是有闫伟文这个老教授的传唤,一般人,谁能请的动道格?
但是现在两个主刀医师都到了,眼看着李玲儿的身体也调理到了最佳做手术的状态。只等着过两天,等道格熟悉了这边的医疗设备后,就立刻实施手术的…;…;可是,张策啊张策!
闫伟文气急时,放在桌子上的老年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惹得他连忙抓起来凑到耳边就问道:“是张策吗?”
“我是秦琴…;…;”电话那头传来冰美人的声音。
而听到这个声音后,闫伟文那张原本因为来电话而激动的表情,瞬间变冷,随后冷冷道:“你找我干嘛?”
即便是闫伟文没给她一点好脸色看,秦琴却还是开口冷冷道:“闫教授,我这次打电话过来,是告诉你关于张策的消息的。”
“张策有消息了?”
闻言,闫伟文立刻又激动道:“快说,他现在在哪里?我要他马上来医院,立刻!马上!”
“他恐怕来不了了…;…;”
秦琴尴尬的说道:“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张策被警方抓起来了,目前被拘留在看守所里,因为涉嫌一起强奸罪,已经立案,只等判决书下来,说不定就会把他关进监狱里面,三年以上…;…;十五年以下。”
既然把张策关进看守所里面了,那通知家属是必须的事情。所以苏墨白也在张策的衣兜里搜出了一部手机。而在手机里面,最后一个联系人就是秦琴,所以他就按照这个电话打了过去。
秦琴在接到电话后的第一时间就是表示不相信,第二时间,就是通知闫伟文了。
而此刻,闫伟文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气得笑出声来…;…;自己这便宜徒弟,虽然和自己相处没有几天时间。但是张策的脾气,他却已经大概摸了清楚。
就凭张策的胆子,他像是那种敢强奸别人的人吗?
大便宜不占,小便宜没跑。害怕麻烦,也绝对不会愿意主动去招惹麻烦…;…;这就是张策。
可是这么一个人,涉嫌一起强奸案?这事儿,上哪儿说理去?想到这,闫伟文笑出声来,随后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儿?我要第一时间见到他。”
“蜀南北辰看守所,如果闫教授你要看他的话,就联系这个人吧。”
说话间,秦琴当即按照之前和苏墨白通电话时,记录下来的联系方式,告诉了闫伟文,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而在挂断电话之后,秦琴只想了片刻,就拿起手机,立刻给苏墨白拨了个电话过去,在电话里说道:“你好,苏警官,我要求现在见一下张策,可以吗?”
苏墨白明察秋毫,也知道张策多半是被人陷害的了。此刻反倒是有点同情起他来,闻言,立刻对着电话说道:“可以,你直接来北辰公安局吧,我带你去见他。”
挂断了电话,秦琴立刻动身…;…;无论消息是真是假,至少现在的第一目的,是见到张策。而另一边,闫伟文也动身,让叶明开车载着他,一路朝北辰看守所开去。
闫伟文直接去的看守所,当然要比秦琴快上许多。他到了之后,对看守所里的人说了两句,却没想到人家直接不让他探望,说没有上面的命令,谁也不行。
而等他按照秦琴的吩咐,联系到苏墨白之后,他却已经和秦琴来到了看守所了。
“你是张策的家属吗?”苏墨白看着闫伟文说道。
后者闻言,立刻道:“我是张策的师傅,算是他的家属吧。”
“跟我来吧。”
说话时,苏墨白就带着闫伟文等人来到了一个小屋子里面。让两人在小屋子里等着过后,他就去带张策来了。
张策双手被铐着,在看守所里睡了一天,这里面可不比酒店,有热水洗澡,有柔软的床可以睡。
冰冷的木板膈应得他几乎一夜没有合上眼,第二天睁眼过后,就顶着一对熊猫眼出现在了闫伟文和秦琴面前。
苏墨白将张策带到两人面前后,便开口道:“张策涉嫌一起强奸案,目前还没有定罪,所以我才能让你们这样见他,等定罪以后就不行了。现在有什么话,你们赶紧交代清楚吧,一会儿就没时间了。”
看到张策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关进来,闫伟文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就怒吼道:“张策,你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傅,我是被陷害的啊…;…;”张策几乎是哭着说出这句话的。
缓缓的将来龙去脉给闫伟文讲清楚了之后,闫伟文才稍微平息了怒火。只是一时间也没有个好的办法,能够让张策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即便闫伟文认识好几个体制内的大人物,但他却不是那种徇私枉法的人。强奸罪就是强奸罪,即便是被人陷害的。
想到这,闫伟文叹了口气,随后道:“行了,好好在里面呆着,我帮你联系你家里人,让他们过来看望下你。”
“别…;…;”
闻言,张策连忙摆手…;…;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他家里人知道呢?若是知道的话,他爸还不得把他打死?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张策寻思着,大不了被判三年,这三年里在监狱里好好改造,说不定到时候还减刑,两年就出来了。到时候就对家里人说,自己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国外,没来得及通知他们…;…;
而闫伟文活了大半辈子了,哪里看不出张策的那点小心思?皱了下眉头,当即道:“不通知你家里人也行,到时候我联系下受害者,看能不能让她在证词上稍微放松一点,到时候对你的处罚也能轻一点。”
说完这话后,闫伟文看了眼苏墨白…;…;
嫌疑人不能和受害者见面,可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嫌疑人家属不能和受害者见面的。
想到这,苏墨白没有犹豫,把张策送回去后,就对闫伟文道:“受害者名叫桑青青,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好像家里挺缺钱的,如果你们有足够的钱的话,这件事我想应该不是很麻烦。”
闻言,闫伟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而此刻,在租住的房门外面,青青犹豫了良久,才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此刻她身上原本穿的那件衣服被扯破,从警察局出来时,还是披着苏墨白给她的那件外套。
可披着这件外套回家,难免让母亲生疑,她狠狠心,花了点钱,在就近的地摊上面买了一套衣服套在身上,随后才敢回家。
打开房门后,青青轻手轻脚进门,本不打算惊醒睡在床上的母亲。但她的动作,却好像能和床上的母亲产生某种感应一样,床上的妇人咳嗽了两声,随后道:“青青,你回来了啊?一晚上没回来,你都干嘛去了啊?”
妇人言语中虽有责怪,但是知道自己女儿的秉性,让她心里没有半点疑惑。
她却不知道,就在昨晚,自己的女儿却失身了…;…;
青青闻言,心里一慌,当即道:“妈,你这么早就醒了么?对了…;…;我找了个晚班上,昨晚就是去上班了…;…;哈,好累。”
青青故意打了个哈欠,随后就慌忙的冲进了卫生间里。
匆匆的换了一套衣服出来,看见自己母亲眼中没有半点疑惑后,青青才长舒了口气。同时内心里也有些悲凉…;…;将近二十年的守身如玉,一朝之间,就被人残忍的破坏了。
这一刻,看到自己母亲,她突然有些想哭…;…;
不由得掏出兜里被她藏在最深处的三张卡…;…;两张银行卡,另外一张和银行卡差不多大小,却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那是她在酒店里,黑暗中摸到床头柜有这么一张卡,随手揣进兜里,私心想着,以后至少也能凭借这银行卡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找到毁了自己身体的人。
此刻从兜里摸出来,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张身份证。而这张身份证,本是陈志坚用张策的身份证开房后,随手放在床头柜的,却没想到,辗转之间,竟然落入到了青青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