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调息,云朗这才发现体内金丹的奥妙,周身真气收放自如,一颗金丹在腹,就连身体都由这一刻如同蟠桃一般的金丹提供养分。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而金丹便处在这两者之间,云朗一步跨入这真元境,然而那入门境的最后一关养神却不曾过。
养神,顾名思义,便是以金丹为基,炼就元神。
历来大能彰显神通的手段便是元神出窍,而炼神便是凝聚元神的那一关。
云朗心海之中有镜老的存在,便算得上是另外一层意义上的元神。
然而云朗金丹已成,周身气机也随着金丹的缔结而水涨船高,此刻怕是有真元境一重的力量。
真元境共分十重,修炼至第八层可称大成,十层为巅峰。
也多亏了云朗这一颗硕大无比而且精纯至极的金丹,才使得他一步入得真元。
休养了三日之后,岳阳真人派人传下话来,云朗随着那弟子到了观月殿。
岳阳真人正在案几上摆弄着那茶洗,手里握着一个翡翠玉盏,这玉盏有六面,如同琉璃一般通透,而在那玉盏的上端俱是翡翠特有的绯色,下端便是翠色。
云朗朝着岳阳真人拱手作了一揖:“师尊安好。”
岳阳真人抬起头来,“来了?先坐吧。”
云朗恭声应了一声,随即坐在下首。
岳阳真人将那玉盏放下,又从案几上拿起一颗硕大的明珠,细细的观摩,放在手中摩挲,过了半晌,岳阳真人面带喜色,这才放下手中物件。
“云儿,金丹已成了?”岳阳真人随意说道。
“是,金丹已缔结。”云朗恭声说道。
岳阳真人轻声笑道:“我看你金丹还算稳固,这几日便随着我修行罢,过两日有任务要派给你。”
云朗轻声问道:“敢问师尊是何等任务?”
岳阳真人笑道:“这么着急作甚?让你提前知晓也好,你素来喜欢剑术,此番让你去的地方便是这世间藏剑最多之处。”
云朗诧异道:“藏剑最多?”
岳阳真人忽然换了一副面孔,很是严肃道:“对,这世间若论藏剑最多的地方便非它莫属,就连那西昆仑和问天道都不曾有如此丰富的藏剑储备,而那剑主更是这世间一等一的铸剑大师,你可莫要轻慢视之。”
云朗躬身说道:“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岳阳真人又道:“荒谷藏剑八千,更有那剑主座下六位剑术绝顶高手镇守荒谷,一人出山可扛起剑道一甲子。”
云朗震惊了。
一人只凭手中剑便可纵横天下么?这一甲子的光阴无人能出其右,该是何等的实力!
云朗瞠目结舌,诧异道:“一人可占天下剑道一甲子?那六人孰高孰低?”
岳阳真人脸上似乎显现出无限回忆:“六人不分高低,皆有所长。”
云朗心中迫切的想见到这天下剑道中的绝顶高手,恨不得立刻就去。
岳阳真人正色道:“此番我扬州别院为了让门中弟子能有更好的修炼资源和兵刃,故而和荒谷剑主联络,为我扬州别院铸法剑一百口,飞剑五十口,更有那普通剑器三百口。”
云朗试探着问道:“师尊这是要我去讨要剑器?”
“没错,此番扬州别院刚刚安定,故而为师遣你去讨要剑器,顺便问问那荒谷剑主,是否愿意与我连成一家,派一位青年弟子来我扬州院中交流剑术心得。”
云朗抱拳:“弟子知道了。”
岳阳真人站起身来重重的拍了拍云朗的肩膀,“去和他们交流交流也好,术法虽然有无上的威能,但剑之一道你却是颇有天分的。”
云朗点了点头。
岳阳真人似乎今天兴致很高,对着云朗说道:“岂不闻仙人乘风御剑,逍遥于九州之内,朝至蓬莱洲,夕饮昆仑水,可称得上一声逍遥。”
云朗笑道:“师尊说得是。”
岳阳真人道:“今日便将这乘风御剑之法传你。”
云朗大喜过望:“弟子多谢师尊!”
岳阳真人起身,大步走向观月殿的门口,回头说道:“且看仔细了!”
说罢,只见岳阳真人手中剑光一闪,就看那一道如同紫色流苏一般的剑光霎时间出现,随即岳阳真人向前踏出一步,脚下剑光一动,风雷便动。
只那一瞬之间,岳阳真人脚踏剑光,已然飞入那虚空之中,在观月殿上空徘徊,云朗脑海之中有传音而来:“若想御剑乘风,便要充分相信自己手中长剑,使之与你身心契合,从而可逞逍遥。”
云朗一一记下,末了,岳阳真人脚踏剑光,身影蓦地消失不见。
云朗以手挡住那炙热的日头,不多时,岳阳真人踏着见光而来,脚一落地,那剑光便消失不见,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物件。
对着云朗爽朗一笑:“此物你可识得?”
云朗定睛一看,双手颤抖着接过,这便是在中州北荒村时,那天崩地裂来临之时戏台上的旗子,上书三个大字:“无名戏”。
岳阳真人道:“若要驱使飞剑,则要心无旁骛,摒弃杂陈过往,心便是剑,剑即是心。”
说罢,岳阳真人挥了挥手:“你且去罢!”
云朗领命,这才离去。
看岳阳,剑入奔雷,傲然飞入云霄之中,更想来这仙人身法妙不可言,步步生莲动九州。
云朗不禁心生向往,刚出了观月殿,便见殿门口围绕着一群弟子,见到云朗口称一声师兄。
云朗应了一声,脑海之中更苦苦冥思,如何与剑心相连,镜老这时冒出头来说道:“若想乘风御剑,便要将你与这剑器相连,炼化此剑,赋予它元神,剑有神则有灵,有灵则有心。”
云朗明悟,这便是要养神了么?
乃至方寸玲珑之中,端坐在前几日缔结金丹之时的所在,天门宫俨然成了云朗的梦魇,断断不敢回去,索性就在此处,练那乘风御剑之术,待练成只怕也要赶赴那荒谷了。
云朗的主意打得很妙,正准备开始调息,然而那无意中的一瞥,却看到了一个身影,只见一个身着素色碎花流云裙的女子慢慢的正朝着方寸玲珑山上走来。
心里猛然咯噔一声,云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当下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