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连绵不断,海鲸队一行人打的非常畅快,一挥而散刚刚被偷袭之后全军覆没的憋屈感。
方晖得意的抬了抬手,示意所有人往后撤退,不再前进。
姜孟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子弹爆开之后会在他那一身迷彩服身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白点,原本还是军绿色的迷彩服,现在倒好,褪色褪成了纯白色。
简易委屈的往前伸了伸手,“兄弟,感觉如何?”
姜孟提着一口气坐了起来,目光阴鸷的盯着身前茂密的丛林,不蒸馒头争口气,他不能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人欺负,他的骄傲以及自负容不得对方这么恬不知耻的群殴他。
简易见他挣扎着爬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迎风而站。
姜孟道,“生气吗?”
简易不置可否,“愤怒之火噌噌噌的烧的可旺可旺了。”
“我也是。”姜孟惺惺相惜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战友,两人的眼神在剧烈的交汇,在强而有力的对视了长达半分钟之后,两人抱在了一起。
简易咆哮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反正也没有人看到,咱们还是一笑泯恩仇,忘了吧。”
姜孟抱着他的肩膀,“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一点小小的屈辱不算什么,我们要懂得拿得起放得下,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还挺会安慰自己的。”林倾嘴角叼着一根草,兴致盎然的看着抱头痛哭的两人。
简易听见声音,条件反射性的将姜孟给推开,心虚的看看天、望望地,就是不说话。
林倾扛着枪上前,“我觉得你们不应该参军,你们这博爱精神参军太浪费了。”
两人保持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态度,教官这话肯定还有后话。
林倾继续道,“应该送你们去f洲做谈判大师的,像你们这种心怀天下的博爱之人,是应该去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服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极端分子的,留在军营里浪费时间真的是暴殄天物啊。”
“教官,谁若需要我们,我们必定远赴那里。”姜孟气势恢宏道。
林倾嗤笑一声,把地下的枪丢在两人身上,再瞥了一眼姗姗来迟的另外两人,“跟我走。”
四人面面相觑一番,不明教官的意图,只得安静的紧随其后。
林倾跑的很快,一眨眼便从四人的眼中同时消失不见了。
前方正在紧急撤离的海鲸队突然间又停了下来。
方晖听着后面传来的断断续续脚步声,示意所有人暂时性停止前进。
彭林亦是听见了身后有动静,小心翼翼道,“会不会又被跟上来了?”
方晖摇头,“一个在东面,一个在西面,就算听见了我们的枪声,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赶过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隐藏起来,小五你去侦查一下。”
大多数人立刻选在就近位置隐蔽。
阳光如同斑驳的星光随风轻轻颤动,林子里传来一声声微不可察的簌簌声。
林倾藏匿在大树后,听着后面气喘吁吁的一行人,对着他们勾了勾手指头。
陈宏亦第一个跑过去,站立军姿,“教官。”
“你走过去看看。”林倾毫不避讳的将自家士兵推了出去。
陈宏亦毫不犹豫的跑进了林子里,空旷的地面四下无人,他直接挥了挥手,“教官,什么都没有啊。”
“嘭。”一颗子弹从树上疾驰而来,不偏不倚的落在陈宏亦的眉心处。
他身体一顿,就这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林倾眼疾手快的发现了对方藏匿在树上的狙击手,不假思索的食指扣下扳机,在对方枪声落下的瞬间,子弹穿透树叶缝隙,完美的落在狙击手的心口位置。
狙击手失去平衡从树上掉了下来。
变故在眨眼之间,林倾身后的另外三名士兵同时没有反应过来。
林倾收回配枪,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三人身上。
简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这种眼神交汇,为什么他潜意识里又冒出了那一句歌词?
确认过眼神,遇见对的人。
林倾勾了勾手指头,“去吧,这就是你们唯一的价值。”
简易本想着据理力争自己除了诱饵以外还是有别的价值的,但仔细想想,他的价值除了吃喝拉撒,好像还真是只有这么一丁点了。
附近潜伏的海鲸队队员不敢再贸然的开枪了,很明显对方是故意用诱饵来逼他们现身。
方晖打了打手势,指示着所有人不再停留,继续撤离。
林倾不开心的吐出嘴里的青草,对方只退不进,这就不好玩了。
“教官,我可以撤回来了吗?”简易双脚有些哆嗦。
林倾将枪杆子丢了过去,“开枪。”
简易瞠目,他有些懵,自己开什么枪?朝着谁开枪?
林倾眯了眯眼,指着他前面不过十米左右位置的那一个海鲸队队员。
简易明白了,教官这是要让自己一报雪耻啊,他立刻拿起步枪,枪口正正的对峙着那名士兵。
士兵顽强反抗,同样拿起自己的配枪。
林倾怎么可能会给别人还手的机会,毫不迟疑的一枪而中对方的手腕。
剧烈的麻痹感使得对方手劲一松,枪杆子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地上。
林倾加重音量,“开枪。”
简易虎躯一震,大笑三声,拿出自己的几百米气场,气势汹汹的射击过去,然而却是没有一颗子弹打中。
海鲸队队员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头,子弹落在他身前身后身侧身下,就是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额,画面有些尴尬啊。
林倾扶额,果然啊,在二十几年的那个晚上,这些家伙都为了战胜那几亿兄弟姐妹掏空了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