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轩脸上带着嬉笑,一副我和你从没闹过矛盾的样子。
李瑶抬头看了一眼墙外头的人,皱眉没好气地问了一句:“做什么?”看到季墨轩,她就没好气。主要是他家是好处都拿,但话却总说得不好听。先时刚到这里,傅景琦病了一场,他家一时没做饭的人。故而康王拿了银子,说了好话,吃了她家几天饭。后来又让她给单独做。可能是他家花了银子就觉得心安理得,对她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这样也罢了,康王妃还将她当做厨娘下仆使唤,为此她便找了借口不去了。反正没饭吃又不是她受罪。
这时季墨轩已经从外头转到了院里。看她那没好气又不耐烦的样子,季墨轩便沉下脸不快问道:“没事就不能叫你?你先时把我耳朵差点打坏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深吸一口气,李瑶耐下性子道:“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啊。再说我不是故意的,后来我也跟你道歉,同时也对你做出补偿了。你还想怎么样?为何总拿着以前的事情来说事!”
停了好一会,季墨轩才软和了语气说道:“我母亲性子有些好强,你也别气了吧。”李瑶做好了饭,他那母亲什么也不管,吩咐让李瑶给端茶递水,还不让她回家吃饭。没两次,李瑶就生气了。他其实知道他那母亲为何如此,只是想让他断了对李瑶的心思罢了。
李瑶闷闷的“嗯”了一声。何必生气,不理会就是。这是性子好强的事情吗?这是纯粹王妃做惯了,拿人做筏子使。
“你嗯的意思是气还是不气啊?“
“要是你,你气吗?好啦,说你来什么事请吧?”
季墨轩环胸倚靠在案板前,黑着脸,神情严肃地紧盯着她问道:“男人的脸岂能是你随便想打就打的!”
“哼!”李瑶翻了个白眼。你就是个毛头小子,哪里还算个男人。不想和他吵,她便不理他,而是很快的开始往壁子上放馒头,准备蒸第二锅馒头。
看她这不理会自己的样子,季墨轩又提起别的话题。他对李瑶抱怨道:“我家人数是你家人数的一半,种的地却不是你家的一半,而是七十亩地,这不公平!”
季墨轩这么说,李瑶却有些想笑:“不公平你能怎么办?这是朝廷规定。”季墨轩家里除了静宁郡主不用分地,其他人都要分地。而且可笑的是季墨轩的侄儿季润舒才三岁,也分了十亩地要种。
虽然李瑶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表情,但她那上弯的嘴角却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季墨轩看她这样,虽自家的难处取悦了李瑶,同时也不知为何他看对方笑了,他心里也跟着高兴。但他紧接着却还是生气不满地抱怨了一句:“你这人怎么这么爱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李瑶当然不会承认,她边忙活着手里的活计,边说道:“我哪有,你快说你找我做什么吧?这会子你不去开荒种地,跑到我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想吃肉了,我们去打猎吧?这里山林里野物肯定不少!”案板上晾着馒头,季墨轩趁着李瑶不注意,速度极快地拿了一个到手里,然后就狠狠地在馒头上咬了一口。
“山林里野物不少,但还有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你怎么不说?”
“以前——”季墨轩想说以前在京城时,他常常去皇家狩猎场打猎,若是去山林,他会保护李瑶的。但此时的落魄却让他不想提起以前的风光。故而他便停在那里没再说下去。
季墨轩不说了,李瑶不解看过去,结果却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馒头。
“你这是打算白吃我家馒头?”她瞪视了一眼他,然后又瞪向他手里的馒头。
因着十三四岁正年华的底子在那里放着,也因着她最近瘦了很多。一米六二三的个子,六十来公斤。尽管还有点胖,尽管经历了几个月风餐露宿,晒黑了些,但她那圆脸却看起来还是娇嫩清丽的。
瘦下来后,她嘴角一侧那个梨涡就露了出来。虽只有一个不对称,但那梨涡在她说话间若隐若现,看起来娇俏带笑,很是招人。她这瞪视的一眼,眼波流转,含嗔带怒,直把季墨轩骨头都差点瞪酥了。
当然李瑶自己不会多想,她只是在那里单纯的生气。而季墨轩却正是懂男女情事,要成亲的年纪,故而他想歪了。
意识到自己对李瑶的别样心思,他忙看向别处,不自在地清咳了几声,然后才敢回头正视她。
这时他抬手掩着鼻下,吸了吸鼻子,不自在地说道:“我家里蒸的馒头半生不熟。哎……真是没法子吃。你以前说的,让我帮着嫂子干活,我都帮了。”
季墨轩一脸求表扬的样子,让李瑶觉得有意思。这人性子……哎……长不大吧,总是不成熟。她也不吝夸奖道:“不错嘛,你嫂子一定会记你情的。”
摸到了和李瑶说话交谈的模式,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季墨轩便笑着回她一句道:“可我若是吃不好,吃多少都觉得吃不饱,还是你蒸的馒头好吃!里头是不是放那个了?”
他这种不识民间疾苦的,不知豆渣是什么,便指着那碗问着。接着他几口吃完了手里馒头后却又打算再拿一个。
李瑶眼疾手快地抬手就拍在了他手背上:“别吃了。我祖母要是发现少了馒头,回头会找我算账的。你吃一个,我能帮着掩饰了,再吃一个可不行。”
说来康王一家子都不怎么会做饭,吃饭却成了他家的大问题。不过她看人家家里也不愁,好似最近打算雇厨娘,盖新房。他家哪里来的银子?难道静宁郡主除了压裙角的玉,还藏银子呢?不像啊!还是他家就是习惯了没银子还这么过活?
李瑶是不知康王庶子曾有信来过,故而她才有此疑问。
这位干吃馒头也不嫌噎得慌吗?想到这里,李瑶好心蹲身到碗橱,给季墨轩拿了个水碗,倒了一碗水放到案板边上。她方才和面,手边就搁着凉白开的陶罐呢。
季墨轩被她打了手,他却没在意自己手疼,而只注意到她的手挨上了他手。他背手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挨打的手背,窃喜在心的同时嘴上埋怨道:“小气鬼!”
李瑶不理会他的,又问了一遍:“这个时候你怎么不在地里开荒啊?”
她这时已经在忙活蒸菜卷子了,馅料是豆腐野韭菜馅。这豆腐是韩氏自己点的。她家邻居是从冀州调拨过来的流犯,韩氏家乡是冀州的,故而有一户和韩氏处得很是亲切。那家有个小磨盘。
“嫂嫂身体才好,不怎么能干重活。我父亲身体今天看着好似不舒服,我把他搀回来了。我知道你家也不富裕。不过我看你总能把日子过好了。我想让我父亲吃点好的。你能帮忙给我父亲再做上一顿好饭吗?”
如今好似不想让旁人知道他家身份,康王一家的称呼再也不是什么父王,王妃了。
鞠躬感谢“你眼中的世界”的一张月票,“狻猊o(╯□╰)o,Nonomeow”童鞋的打赏。多谢亲们的捧场啊。只是你们没发现么?“近亲不能结婚”而不是“近身不能结婚”,想起我那老书里将“卖孔明灯”打成了“买孔明”,看书的人也不提醒,难道这样错着看文也是乐趣?嘿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