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趴在地上的周花枝,在听到李兴泉的声音,在眼角的余光看到李兴泉出现后,周花枝当即如看到了大救星一般,再次卯足力气的大声呐喊。
“兴泉啊,咳咳……你救救嫂子,快来救救嫂子我啊!咳咳咳……这死丫头,咳咳……死丫头就是个煞星!她个小杀才,连亲婶娘都打啊,咳咳咳……兴泉啊,你救救嫂子……”
李兴泉听到周花枝的狼狈的求助,心里也急了。
在李兴泉看来,眼下安羽宁这个小丫头,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他的面,殴打自家的亲婶娘,这简直就是畜生的行为,是大不孝的以下犯上!
更重要的是,这是家丑啊!这样的家丑,怎么能让一个外姓人看笑话?
即便是同村长大的伙伴,那都不能够!因为这丢的,可是李氏家族一大族的脸面!
觉得安羽宁给家族丢脸蒙羞了的李兴泉,心里急了,忙就要上来,亲自动手拉开安羽宁。
还是何老五见状不对,打心底也不想让他们家的亲戚吃亏,忙就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了气势汹汹走过来,想要对安羽宁动手的李兴泉。
在何老五看来,安羽宁一个屁颠大的小丫头,即便是盛怒之下动手,又能给那个疯婆子周花枝造成什么影响?
反正不痛不痒的,小丫头动动脚,也正好给这个最近疯的厉害的疯婆子一个教训!
安羽宁可不知道何老五心里的官司,她勾唇撇嘴,挑眉冷眼看着那个,本欲来送死,却偏生被何老五拉住的蠢蛋,心里对那厮不屑的很。
这样一个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就只会数落晚辈的瞎眼货色,不是蠢蛋是什么?
何老五是不想,让眼下这样的局面继续僵持下去,加上地上的疯婆子喊的凄惨,叫声也越来越大,看着自己牵制住的人,也是跟自己急眼了,何老五心下叹了口气,最终毫无办法之下,只得哄着李兴泉。
“兴泉老弟,你先别着急啊!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都还不知道呢?小丫头平日里为人怎么样,想来你也是看见过的,都说苍蝇不叮无缝蛋,我觉得四丫头动手打人,这其中肯定有缘故,你也别只顾着数落四丫头啊!”
“能有什么缘故?小丫头片子,动手打长辈就是不对!”
因为家中爷爷跟亲爹,在上坎村地位不低,都手握权柄的缘故,李兴泉平日就自大的很,只相信所谓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决计不相信人家跟他说的缘由,只梗着脖子,当即就反驳着何老五的话。
对于自大的李兴泉,对方自以为是的态度,何老五听在耳中,看在眼里,心里却是直骂娘,面上却依然不显。
“兴泉老弟,眼下的事情也不是咱们能解决得了的,这样吧,你赶紧去通知你爹,还有三位老祖爷过来瞧瞧。到时候当着大家伙的面,咱们把事情的来由真相掰扯清楚,等分清了是非曲直,咱们再数落教育四丫头也不迟。”
何老五这般说,倒是说到了李兴泉的心坎里。
也是,他爹是里长兼族长,自家爷爷是族老,这事情啊,还真就得让他们出面解决才是。
这般想着,李兴泉还在转身离开前,没好气的瞪了眼安羽宁,然后才甩了袖子,急匆匆的往山洞里去了。
对此安羽宁倒没什么,反正她觉得自己没错,不要说来个里长,族老,就是天皇老子来了,那也说不过这个理去!
果然过了没多久,那位去搬救兵的李兴泉,就领着村里三位耆老,加上里长一道出来了不说,他们的身后,甚至还跟着闻讯而来的老李家的人,以及不少前来看热闹的村民。
看到安羽宁那般对待周花枝,懒蛋大伯娘的眼中溢满了幸灾乐祸,瘸腿的大伯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只有再三了解过安羽宁厉害的黄招弟,莫名的缩了缩脖子。
与李家人反应不同的是那三位耆老与里长,在他们这一辈人的心里,一个小辈对长辈出手,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是什么,那都是说不过去的。
所以当他们看到安羽宁如此作为,俱都是一副非常不认同的模样。
特别是以前还觉着安羽宁很不错的里长,这会子也是恨铁不成钢的摇头数落着安羽宁。
“四丫头,你这是要做甚?还不赶紧扶你三婶起来。”
里长的语气有些重,却还背着身后三位黑着脸的耆老,一连给安羽宁使眼色。
在他心里,其实他还是更喜欢安羽宁这个晚辈一些。
不说别的,就单单只说村里人能躲过死劫,那还多亏得这个小丫头冒死报信啊!
是以,在面对眼下这般局面时,里长还是暗地里偏帮着安羽宁的。
里长本是一片好心,但架不住已经被愤怒,估计是没法擅了了。
安羽宁也没含糊,松开脚,单手抓住周花枝后脖颈的衣领,把她半提溜起来面向大家伙后,安羽宁沉声解释道。
“想来大家还记得前些日子,我弟弟小六丢失的事情吧?”
随着安羽宁的话音落下,大家虽然不明白,今日的事情,到底跟那小六丢失有何关联?但大家也俱都点着头应声。
见状,安羽宁继续道:“今日我挂念着三叔有伤在身,特意带来了上好的伤药给我三叔送来。结果不成想,都还没有见到我三叔,无意中,我就听到眼前这个毒妇,正在欺辱我三叔,骂我三叔是窝囊废也就罢了,更可恨的是,这个毒妇后来居然还亲口说出,上回我家小六之所以遭了大罪,可不就是她亲手所为?是她!是她买了下作的蒙汗药,亲手迷晕了我家小六;也是她!是她亲手把我家的小六,丢到了后山林子里的雪窝子里头!她这是想要活活冻死我弟弟啊!”
此话一出,面前围观的众人,俱都是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