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陈光也有些困,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睡到半夜,房间里似乎有些发冷,一个温润娇小的身子悄悄然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睡得朦胧的陈光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在发梦,顺势就将这身子紧紧抱住,然后继续沉沉睡着。
再是半夜里,他也记不得自己梦里梦到了些什么,兴许是这段日子卓静思不在身边,文雯也不在,也没到须臾海里去见安妮,今天又受了神鹿油的刺激,脑子里总有些旖旎飘然的念头挥之不去。
睡到深处,脑海中那些纷乱复杂的念头,不知不觉间自行从潜意识深处冒将出来,再加上怀里也有这么个********可以任他上下其手,就更不得了了。
梦有所想,手有所动,他手里顺势就在怀中人身上胡乱摸索起来,身子也用力往前蹭着。
人在梦里,自然就没那么多顾忌,所受到的刺激也是倍增的。
有道是,一夜春风了无痕,如梦似幻又如真。
孙小逊面红耳赤,她也没想到会这样。
先前她睡到半夜里自个给醒了,抬眼借着外面昏暗的灯光看陈光睡得香甜,脑子里却又想起傍晚时在底特律工业大学里发生的事情,那死人的画面才渐渐又在心底冒将出来,她只感到阵阵后怕。
当时她表现得足够镇定,事后又因为陈光的伤势,一时半会忘却了别的恐慌。
等到这半夜时,她才在心念深处回想起那画面来,越想越是害怕。
那个被枪杀的女孩子倒在血泊中的场景非但没有因为时间而淡化,却反倒在这漆黑的夜里变得越来越清晰,那铺散在地上的血,颜色越来越鲜艳,像殷红深渊,似乎要吞噬人的理智。
孙小逊突然觉得自己身子骨很冷,冷得刺骨。
她再坚强,却终究只是个普通的女大学生而已。
她没有经历过太多事情,今天能一直撑到现在才心理崩溃,已经是奇迹了。
他的被窝,一定特别温暖吧?
孙小逊在心中一次又一次这样问着自己,陈光和他的被窝简直成了黑洞,疯狂的吸引着孙小逊的心智。
她终于是没忍住,从自己的被窝里钻了出来,然后踮着脚蹑手蹑脚跑到陈光床边,拉开被子,身子蜷缩着躺了进去。
真的很暖,陈光的体温让这被窝变成了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尤其是等了一会儿,陈光迷糊着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之后,孙小逊心里那翻来覆去不断浮现的殷红画面渐渐支离破碎了。
刚开始,一切都很好,可没躺到一阵子,陈光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刚开始孙小逊还强自忍着,她知道陈光已经睡着了,只当这家伙是把自己当成了毛绒玩具,可到得后来,陈光的手越来越不老实,她渐渐的撑不住了。
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下流的梦啊!
好疼,我屁股上的骨头好疼,这家伙怎么这么硬。
孙小逊拼命往上挪了一点,可算是宽松了些。
陈光浑然不觉,他真以为自己在做梦。
良久,他终于长舒口气,整个人惬意无比,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哪次冬天之后的梦做得这么实在。
好像该用纸巾擦一擦?
迷迷糊糊间,他脑子里冒出个这念头,但又觉得算了,浑身上下懒洋洋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懒得动弹,反正等到明天早上就会自己干掉结成壳子。
按照能量守恒定律,其实今天陈光这样新陈代谢,消耗的能量的确不小,也是他精神异于常人的坚韧,换个普通人的心智,早昏死过去了。
陈光倒是够淡定,但却苦了孙小逊,明明两人就什么都没做,可一片黏糊糊的,实在难受。
涨红着脸气喘吁吁的废了老大功夫,她才好不容易拾掇干净,她动作还不敢太大,生怕弄醒了陈光。
等重又躺下来,她脑子里却又开始后怕起另一件事来,听说小蝌蚪的存活时间是四个小时,并且还会往里面游!
刚才好像腿根的位置也沾着不少,不会给直接游进去一个吧?
我该不会怀孕吧?
这好亏啊!
但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这概率不和买彩票中五百万一样?
但是万一呢?
哎!
孙小逊啊孙小逊,你脑子里成天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就不能想点好?
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怀孕的,他这只是蹭了一下而已!
算了,不然明天去买一片药?
七十二小时内都有用。
可用药好像有副作用?
这整整一夜,她就在这样患得患失,但又隐隐期待着点什么的心情中半睡半醒,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趁着陈光还没睡醒,她又缩着脖子回了自己被窝里。
被挟持成人质的后怕全没了,只剩下怕别的事情了。
“我去!你这黑眼圈!昨晚你去偷牛了咩?”
一大早,陈光给孙小逊这黑眼睛吓了一大跳。
孙小逊做贼心虚,“你……你才偷牛了。”
“没偷牛?偷的人?”
“我生气了啊!”孙小逊跺着脚。
“好吧好吧,不给你开玩笑了,对不起啦。我找我朋友借个车,然后一起到你学校去搬东西,咱们该回国了。”
陈光知她脸皮薄,也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说女孩子偷人这种玩笑还是不能乱来的。
不曾想,两人下楼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楼下早已候着一辆黑色装甲MPV,数名荷枪实弹的美国特工全神戒备,就连法郎特都给拦在外围进不来。
“这什么情况?”
陈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孙小逊也很是紧张的拉着陈光的衣服。
“陈局长您好,我叫斯诺,中情局探员,顺便也负责一些各国政要拜访时的安防工作,这次因为我方工作失误让陈局长您受伤了,我们深表歉意。”
陈光恍然大悟,一定是自己昨天用特殊事务局局长的身份装逼,引起国际反应了,果然没错,这就是外交事故。
华夏副部级官员在本国遇险,简直让美方人员坐立难安,他们连夜调动人力物力以增加安防水准,至少得配得上华夏副部级官员拜访的层级。
陈光顿时神色一整,既然已经上升到正式场合,那自己接下来的一言一行就代表着华夏的脸面,不能轻慢了。
于是,他轻咳一声,世界派影帝演技爆发,瞬间代入外交官角色,对这斯诺探员很是正式的一笑,“斯诺先生言重了,我这次来只不过是以私人身份旅行与访友,并非国事访问,昨天的事情也很偶然,因为我的朋友牵连在里面,我才主动干涉。说起来还得感谢贵国警方的配合,这也算是双方联手对抗恐怖组织。斯诺先生你知道的,对于恐怖分子,我国的立场一贯是坚决抵制与强烈谴责,维护国际和平,同样是我国一贯的原则。”
斯诺嘴一抽,不愧是华夏副部级官员啊,这外交辞令张口就来,可从来就只有我们世界警察到其他国家去维护和平,你这一言不合就维护到我们这里来了。
谁要你维护啊!
但事实还偏偏真是这样,由不得他辩驳。
局长你不该派我来啊,我有点不是他对手啊!
“不过斯诺先生还请帮我与贵国相关人员交代清楚,我这次行动是以私人身份牵扯其中,我不想因此影响到我的朋友,所以还请帮忙把事情简单化处理比较好。”
又是和斯诺闲扯一阵子,陈光又和孙小逊坐上法郎特的车,在斯诺带队的一群特工护送下先到学校收拾细软,孙小逊与她的同学告了别。
当时那布莱德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孙小逊因为昨天的事情,对他是没一丁点好态度。
布莱德本想拿自己富豪家族的身份做点文章,至少不能让孙小逊这个华夏男友太嚣张,可旁边的斯诺带着那几名特工,实在让布莱德看得只瞪眼。
他全程屁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只在脑子里茫茫然拼命去揣测陈光的身份了。
终于,一行人上了从底特律直飞燕京的飞机,斯诺特工也是长出口气,可算是把这来头神秘的华夏副部级官员送走了。
“对了,孙大班长,你怎么是飞燕京而不是回无铣?再不然就直接去五京回学校呗?”和孙小逊一起坐在飞机上,陈光随口问着。
孙小逊脸一红,她怎么好承认自己本来是要直接回五京的,结果听林经纬说陈光最近这段时间在燕京活动,在买票的时候脑子一抽,就给买去燕京了。
“呃,是因为……高雅约我在燕京去看八达岭!”
没错,闺蜜就是在这种时候用来甩锅的,孙小逊也学会这一招了。
“挺好,后天有空来看我音乐会啊,不黑不吹,我的钢琴比克莱德曼厉害多了。”
别人听到这话或许会把他当成个笑话,但陈光心里明白,自己这真是谦虚了。
克莱德曼虽然名气大,但在钢琴演奏的领域,或许只能将他说成是将钢琴通俗化流行化推广开来的大师,真正从技艺水平上说,克莱德曼其实算不得登堂入室。
他等着孙小逊来一句不信,然后等演奏会当天再把她震一震。
真是不知道怎么搞的,这做人呐,装逼打脸是会有瘾的,逮着机会就想装,就连自己人也不想放过。
“我知道,你是世界上最棒的。”
孙小逊捧着心窝说道。
陈光捂脸,好吧其实你才是我的无脑陈光吹。
试图在你面前装逼,是在下失算了。
“真是不要脸,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脸皮厚的人?”
孙小逊是资深无脑陈光吹,他说啥都信,不过世界上总有“理智派”,比如坐陈光前排那家伙,似乎是克莱德曼的粉丝,这一听就不乐意了。
他从座位上直起身子来,回头看着陈光,满脸不爽,“这位先生,我是莱顿音乐学院的学生,曾经有幸聆听过克莱德曼先生的音乐会,并对他的技艺惊为天人,克莱德曼先生在推广钢琴上做的贡献,全世界乐迷们也有目共睹。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这样的人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和脸皮,说自己比克莱德曼先生厉害的?钢琴是艺术,不是加减乘除,也不是谁考了高分就真的厉害。无法否认克莱德曼先生在作曲上的确没有太高的成就,但我认为,他的演奏技巧独树一帜,也正是因为他,这个世界上才有许多年轻人迷上钢琴这门艺术!你必须向克莱德曼先生道歉!不仅如此,你甚至是在侮辱艺术,我认为你也应该向音乐道歉!”
这哥们显然是个非常认死理的人,动辄喜欢上纲上线。
陈光别着脑袋看着他,心里当然超级不爽,我和我的妹子吹个牛逼,碍着你哪里了?
吃饱了撑着吧,我还得给音乐道歉?
毛病吧?
我道你一脸!
于是,他嘴一咧,“对不起,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