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蔡家大院,灯火昏黄。
蔡家大院的空间散布着一种特殊的压抑气氛,前几日,刘秀变成厉鬼,让所有的人惶惶不安,蔡家各处贴满了黄符。
昨日蔡二柱病逝,让整个府邸蒙上了一层更厚重的阴霾。
蔡二柱是在深夜中死亡的,而且是七窍流血而亡,三日后,准备隆重下葬。
白天,一些亲朋好友来到蔡家吊唁了一番,感叹白发人送黑发人,吃了一些丧事的便席便离开了。
一间灵堂,摆着一副黑漆的棺椁,以及棺材中的冰冷的尸体。
蔡二柱膝下无子,蔡蝶儿需要为自己的哥哥守孝,蔡蝶儿跪在棺椁前,用一盏长命灯的灯火,点燃几张黄钱纸丢入聚宝盆中。
高泽经过一日的休息,算是恢复了一些气力,躺在自己的房间,闭着眼睛,身体包裹着一层层淡淡的雾气,正在修复自身。
“吱!”
房门被蔡蝶儿打开,蔡蝶儿走进了房子,微眯着眼睛拖着困乏的身体走到了高泽的房间。
高泽收敛气机,睁开眼睛坐起身子,开口问道:“你回来了,现在是谁在守灵?”
“二嫂去了,我……就回来了。”蔡蝶儿搭眯着眼睛,开口回应。
“忙了一整天,你也该困了,去睡吧。”高泽站起了身体,跟在蔡蝶儿的身后,看着蔡蝶儿进入自己的房子,自己推开房门,离开了房子,在房门上贴了两张黄符,消失在黑暗深处。
灵堂里,张红披麻戴孝,半跪在棺椁前,手中拿着一叠黄钱纸,向着聚宝盆中投着,嘴中念道:“生来就是富贵命,死了也要做有钱鬼,让别的鬼替你推磨。”
“呼!”
门外吹进一阵冷风,灯火摇晃,张红感觉后脊骨发凉,吓得闭上了眼睛,一双手贴在自己的胸前。
一道黑影出现在房中,出现在张红的身前。
“饶了我吧,不是我要害你的。”张红开口念道,低着头颅,不敢去看那道黑色身影。
“表妹是我,看把你吓得。”季四也穿着白衣,摸着张红的后背,搂在怀中,然后坐下身子。
“讨厌讨厌,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张红对着季四翻了一个白眼,脸上媚笑如花。
季四肆无忌惮抚摸着张红高耸的胸部,一张满是油腻的嘴,贴在张红的耳畔。
“别闹了,我已经有身孕了,不能再乱来了。”张红娇声念道,用手拿开了季四环绕在自己身体上的双手。
“难道……是我们的孩子?”季四睁大了眼睛,开口询问。
“他,也没有那能力啊。”张红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黑色的棺椁,轻挑了一下眉头。
“太好了,以后蔡家的财产都是咱们的了。”季四一脸兴奋,紧握拳头。
这平日里虽然能够白日偷吃,夜里也能解渴,但是依然受到刘秀等人的白眼,毕竟是一个下人身份,现在终于到了借子上位,扬眉吐气的时刻了。
“你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张红用手指按住了季四的嘴。
季四张嘴含着张红的手指,轻轻吮吸着,带着无比贪婪的眼神。
“嗡嗡!”
灵堂中的棺椁发出轻微的声音,吓住了两个夜色偷香的男女。
“你们……两个贱人,还我命来!”棺椁之中发出了蔡二柱愤怒的呐喊声,一只黑色的手探了出来,接着一张黑色的脸露出棺材上,冰冷地看着墙壁处的一对男女。
刘秀死后,蔡二柱发现了张红二人的奸情,最终被下毒灭口。
“嘭!”的一声,棺盖掀开。
两人见状,立刻起身向着门外跑去,却听到了“咯吱”的关门声。
两人手中拿着黄符,散发着淡淡金色的光泽,绽放金光图纹,使得蔡二柱后退,悬在灵堂处,自己的棺材上。
“活着,我给你戴绿帽子,死了,你也斗不过我。”季四手中拿着一道黄符,看着蔡二柱的鬼魂惧怕自己手中的黄符,叫嚣道。
季四一手搂着张红的身体,安慰道:“表妹,别怕,一个废物就算变成了鬼,也是普通的鬼,怎么能跟他那该死的老娘相比。”
“嘶嘶!”
蔡二柱发出了鬼哭的声音,整个蔡家大院的人都能够听见,人人心生恐惧,因为蔡二柱的声音太凄惨了。
“呼!”
紧闭的大门被一阵黑色阴风吹开,季四看着大门自动打开,刚要跨过门槛,却急忙将黄符拿到身前。
“怎么会……没有用?”季四又惊又怕拉着张红急忙后退,看着一具焦尸,出现在门前向着房门走了进来。
一步一步,踏碎地上的石板。
“你们……两个狗男女,居然……敢加害我的儿子。”刘秀开腔,声音带着颤抖,异常愤怒,向着季四二人缓缓走近。
“扑哧!”
季四将张红的身体推到了刘秀的身前,被刘秀一记手岛洞穿喉咙,一脚踢破肚子,季四指着张红,开口求饶:“都是这个小贱人,她勾引我的,不关我的事。”
季四见张红停下身子,拔腿向着门外跑去。
“咻!”
一道黑色的光如同箭,穿过季四的后颈,刘秀一步踏了出去,吸走了季四的所有气息,撕碎了季四神魂,将其变成了一具干尸丢在地上。
“儿啊。”刘秀看着棺材上悬浮着蔡二柱的魂魄,轻声念道,向着自己的儿子走了过去,看着灵堂中的棺椁,刘秀头颅中黑色的灵魂暗淡了一些。
蔡二柱看着自己母亲已经从厉鬼变成了邪灵,开口哭诉道:“是孩儿无能,是孩儿不孝……。”
母子搂在一起,死亡后再次重逢。
刘秀本想看自己儿子最后一眼,然后归顺恶灵兵团,可是这最后一眼却让自己的灵魂,彻底崩溃。
“咚!”
灵堂的大门再次关上,一瞬间被贴上了数十张黄符,散发金光。
张天师手持铜钱剑,出现在门外,与此同时灵堂之中被布遮挡的黄符被触发,一道道金光锁定了刘秀的身体。
刘秀一把将自己的儿子推进棺材之中封存了起来,因为黄道横幅,足以让刚诞生的鬼,灰飞烟灭。
“嗤嗤!”
黄道横幅竟发出声音,各种形状的印困住了刘秀的身体,刘秀无法挣脱。
一柄铜钱剑从窗外穿射而来,直接洞穿刘秀的喉咙,嗡嗡作响。
“谁也杀不了我!”刘秀怒吼道,将喉咙中的铜钱剑拔出,徒手断成两段,所有的铜钱散落在地面上,只身走了出去。
“嘣!”刘秀一掌将正在做法的张天师打成重伤,张天师见状逃走。
刘秀并没有去追,而是转身向着蔡家大院的其他方向走去。
“嘣嘣嘣!”
蔡家的一个个房间被打开,蔡大福的一个个小妾被刘秀杀死,捏碎神魂,一道道凄厉的声音从蔡家传出。
“你这个贱人,绕了我吧!”蔡大福看着刘秀,口中念道,看着刘秀缓缓走近了身前,一柄黑色的鬼刃突然插进了刘秀脑颅。
“扑哧!”
刘秀挣扎着,意料之外的受到了蔡大福的攻击,虽然遭受鬼刃的攻击,刘秀仍然用自己的手插入蔡大福的心脏,口中念道:“让我看一看,你这个男人心是什么颜色的?”
二人原本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结为夫妻,不料蔡大福经商有道,发了横财,便纳了一个个妾侍。
刘秀暗中不满,看着自己的儿子又是天生残疾,可是蔡大福有了新欢忘了旧人,再也没有碰过刘秀的身体,导致一桩桩阴谋发生,一条条亡灵诞生。
刘秀挣扎将脑颅中的鬼刃拔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黑色恶灵遭受了鬼刃上的咒文腐蚀,痛苦不已,看着床榻上的李瓶儿,口中念道:“就差你这个小贱人,没死了。”
刘秀已经将蔡大福其他的小妾全部杀死,只剩下李瓶儿一人。
“刘秀放了她,我就放了你的儿子。”高泽从一处站了出来,手中的鬼刃横在蔡二柱的脖子上。
“你这个阴阳,贱人,屡屡坏我好事,我要杀了你。”刘秀受到了鬼刃符咒的影响,异常的痛苦,看着高泽捆绑着蔡二柱,哭嚎道。
“你难道……想让你的母亲,堕入万劫不复的黑暗之地?”高泽对着蔡二柱开口喝道。
蔡二柱看着自己的母亲,口中哭求道:“母亲,求你放下吧,让一切罪孽都附加在我的身上吧!”
同样的鬼符文出现在了蔡二柱的身体上,是天地规则,如同大道的力量再次显化一样,蔡二柱也变得异常痛苦了起来。
“我伏法,甘愿受罚,求你,放过我的儿子。”刘秀看着蔡二柱受到了阴间秘力的惩罚,开口求道。
“那你就进入地狱,判官自会明判,接受你应用的惩罚。”高泽一声喝道,刘秀的身前出现了一扇狱门。
一条黑暗的路,蔡二柱的身体走向狱门之中,刘秀黑暗的恶灵被秘文粉碎,只有暗淡跳动的魂火,跟着蔡二柱的身后向着狱门走去,踏上了通往地狱的道路。
狱门消失,高泽轻叹了口气:“不一样的母慈子孝,希望世间可以少一些这样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