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彰凤浅女王等人在还错十九街毒雾案中的贡献,本帝想着凤浅女王也和诸位灵厨都认识,想必也不会介意,大家聚在一处,人多热闹嘛!”
星帝说完举起了酒杯,朗言道:“本帝建议这第一杯酒,大家一起敬凤浅女王。”
诸位灵厨倒是配合,纷纷举起酒杯,凤浅本不想举杯,此刻情形逼得她骑虎难下,只能跟着星帝走。
纤纤素手执起金杯,算是回应。
“众卿,请。”星帝满意地笑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浅浅身子不便饮酒,我来替她。”
轩辕彻直接将凤浅手中酒杯接过,一仰头尽数喝了。
“好!”
星帝并不介意,只是又让人将酒满上。
“众卿,这第二杯酒,让我们敬一个人。”星帝朝侍卫做了个手势,侍卫们领命而去。
正当众人在猜测究竟是谁能得星帝如此青眼之时,侍卫们将人给抬了上来。
众人一看,皆是大惊,有的人是连第二眼都不敢再看过去了。
这被抬上殿的,正是灵厨比赛时,在灵厨宿舍内被千面尊者用秘法吸干灵力的那一具尸体。
凤浅正欲一探究竟,眼前却被覆上一层温热,视线被遮蔽住了。
是轩辕彻。
他提前一步,将凤浅的眼睛给捂了起来。
“浅浅,别看。”
凤浅倒也没有挣扎,乖乖地任由轩辕彻给她捂着眼睛。可是她也并未闭眼,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扫的轩辕彻掌心发痒。
凤浅目之所及,是淡淡的红色。这殿中烛光明亮,轩辕彻的手掌被照的近乎透明,指缝与指缝之间,透出淡淡的粉红和微弱的光线。
“阿彻,你放开吧,我不看。”
凤浅说道。
“你保证。”
“我保证。”
凤浅再三保证,轩辕彻这才将手撤下,而凤浅在稍稍适应灯光之后,便将头转向一处。
殿中此时已经是鸦雀无声了,唯有星帝大声笑道:“众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都被吓到了?快,来人,将这白布蒙上。”
侍卫领命,用白布将干枯的尸体蒙上,但是却并未移动尸体,这具犹如干尸一样的佝偻躯体还被放在这大殿正中央。
“众卿勿见怪,本帝这是在效仿古人啊。”
星帝端着酒杯,走下龙座。
“传言以前酒宴上,主人家会在酒宴正酣的时候抬上一具棺材来,宾客们不解其意,主人这才说抬上这棺材可不是为了败兴,而是为了劝大家及时作乐,死人的模样是如此可怕,所以我们才更要珍惜此刻时光,莫要虚度了啊!”
星帝这一番话下来,众人听得是云里来雾里去,大约是被这尸体的惨状给吓到了,众人此刻都有些发怵。
“如何不举杯了?大家继续喝啊,喝啊!”
星帝倒是还在活跃气氛,只是这死尸还摆在殿中,一时众人情绪都有些低落。有人大着胆子说道:“圣上苦心,我们都知道了,还请圣上将这位灵厨带下去,早日入土为安吧!”
大家也都附和着说道:“是呀是呀。”
星帝却发怒了,将手中酒杯重重一摔,大声喊道:“众卿以为是本帝不让他入土为安吗?他虽是灵厨,可也是我帝国的一员,也是我的子民,身为君王,自己的子民无故惨死,难道 本帝只要将人入土厚葬之后便能心安了吗?”
凤浅听着这话,却觉得星帝是有意要引出什么……
“本帝今日将他的尸骸带来,是想要提醒各位,不要忘记究竟他的死是谁造成的。按照我星云帝国的律法,主谋和帮凶同罪!身为主谋的千面尊者,灵仙阁已经做出处罚,但是身为帮凶的黑手,却还未伏法。”
他说的帮凶是谁,在座的众人皆是心知肚明。
是风歧!
“风歧身为灵厨工会的会长,却和灵仙阁勾结,这样的人,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灵厨们顿时喊了起来,神情愤怒,口口声声说着让风歧以死偿命。而星帝更是火上浇油一般,直接让人将风歧一家带了上来,速度之快,配合之好,让凤浅想插口都没有半点机会。
“师父!”唐辰羽在一边急得不行,凤浅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算是看透了,星帝这是冲着风歧来的,他这是想要当着众人的面,将风歧给杀了,长他一国之主的威风。
岂有此理,就算是风歧有错,那为何这些人不去找灵仙阁问罪,反而逮着一个风歧发泄。
凤浅不信,这群灵厨里面没有星帝安插的人手。这样根本就不是在讨要公道,而是按头认罪,发泄私愤罢了。
待到侍卫将风歧一家押上来,凤浅更是气愤。
风歧和白冉两人身上皆是血迹斑斑,水淹十九街那日她还见了白冉前辈一面,谁能想到,不过几日,故人竟落得这般凄惨境地。
不行,她得救人。
“风歧,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星帝身居高位,神色倨傲地问道。
“事到如今,我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如今已焐大用,弃了便弃了。”
饶是风歧被鞭笞得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好皮,他的语气却还是如凌霜孤枝般,不愿垂败。只见他说完,迎着这乾擎殿的明辉,抬头望向星帝,道:“这所有的罪责,皆由我一力承担,我的妻儿对此并不知情,还请圣上莫要牵连他们。”
“爹!”风清羽哭着喊道。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你得快快长大,好好保护你母亲。”风歧低声说道。
“我不用他保护,你死,我也死。”白冉话说的坚决,语气冷硬。风清羽还从未听过母亲这般说话。
“没想到,到最后,竟还有人对你付出这一腔真心啊。”星帝看着这即将生离死别的一家人说道。
“夫人,你不必如此,我心里清楚自己是什么人,实在配不上夫人这般对我。”风歧看向他身边的结发妻子,今日才发觉,这个相守十几年的妻子鬓边已生出丝丝白发,他不禁哽咽了一下。
他日日都陪在她身边,竟都不知她何时生了白发。
他总是这样一厢情愿待在她身边,当年也是他执意求娶,白冉实在是避无可避才答应了的。只是可惜,他无法再陪她到老了。
这样也好……
风歧用目光一寸一寸将眼前的人铭刻在心间,可惜纵使心里万般眷恋,却也不得不将她推得远远的。
“你不是一直在查当年究竟是谁给你下毒,让你味觉失灵,错失了会长之位吗?”风歧缓缓道出真相,“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