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枪口逃生,最后之人。
在他们军队的人马还没过来的情况下,荣南这边的黑衣人数量明显压了他们一头,所以想要逃出去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剩下的办法只有如何拖延时间,尽量拉长他们在甲板上的注意力。
叶惊棠看着温礼止为了保护唐惟不受伤,导致自己连连遭受了好多攻击,叫了一声,“温礼止你是不是傻,薄夜给你枪了啊!”
听到这一声,唐诗猛地一惊。
回头她对着薄夜质问,“你认识温礼止?”
薄夜结结巴巴编不下去了,“小姑奶奶,这种要紧关头能不能不要问这样的问题?”
唐诗死死抓着薄夜不放,随手伸手直指被包围在人群中的温礼止,“你很早就跟他认识了?”
薄夜被唐诗的眼神吓得直接说了出来,“跟他认识很久了,你别在意这种小细节好不好,我们先去甲板另一端——大家都在帮我们拖延时间……”
唐诗说,“你和温礼止早认识,怎么不早说!你之前是不是故意叫温礼止刁难我?”
温礼止大老远就听见唐诗说坏话,先是一个背摔把黑衣人摔在地上,随后男人抽空喊了一声,“天地良心!薄夜不让我说穿,所以我才没说出来!”
难怪当初温礼止和唐诗说话就是一派话里有话的腔调,因为他和薄夜根本就是好朋友!温家温礼止,和薄家薄夜,光是猜都能猜到他们肯定在某些区域有相交的地方,她怎么就傻傻信了他们的演戏?
温礼止扛着唐惟一路在黑衣人群里狂奔,“薄夜,我发誓再也不干这种破事了,你看看你把我带进什么破圈子……”
唐惟给温礼止指方向,“8点钟方向有人对准了你!”
“还容易丢性命!”温礼止喊了一声,随后抬头看着上面的直升飞机,有人一直想爬上去攻占它,导致温礼止还要防备这群想要击毁直升飞机的人。
叶惊棠让姜戚他们在另一艘豪华游轮上带着别动,自己早已加入了这场混战,祁墨和洛凡正在和艾斯兵刃相接,那一刻洛凡的眼底划过一丝错愕。
“等等……”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这个招数,你是……”
是两年前,和他在一次世界之巅比赛中,最后决赛的时候那个被人嘲笑的年轻人!
“是你吗?”
洛凡从来没有这样直白过,他向来冰山面瘫,可是此时此刻,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艾斯不动声色接下了这些猜想,随后道,“是我。”
那个被人不看好,但是一路打进了决赛的少年。
洛凡眼里的震惊已经没办法用语言形容了,祁墨上去帮了一把,艾斯正好掏出手枪,这一瞬间祁墨高抬腿狠狠一劈!
咔嚓一声响手枪落地,可是没想到的是,艾斯这是故意声东击西,一个弯腰就让开了另外一条道,一个黑衣人踩着他的背冲上来,手中的枪直指祁墨的脑门!
那一刻,分秒之间,他们所有人的视野有着片刻的停顿。就像是电影中最经典的一幕被慢动作分析,黑衣人踩着艾斯的背跃起发射,祁墨措不及防后退却无路可退。
而后,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逼到了睫毛面前。
扣下极板——皮开肉绽!
鲜血溅射的声音传来,紧跟着是祁墨一声惊天嘶吼,“Ventus!!!!!!”
他像是疯了一样,上前抱住洛凡,男人早已摔在地上躺在血泊里,那鲜艳刺目的颜色就像是祁墨心头淌过的热血,他声音都撕裂了,这一刻,所有人的动作都停顿下来。
洛凡上前替祁墨挡了枪。
唐诗听见祁墨的声音,当场红了眼眶,可是来不及了,薄夜抓着她,不让她回头,直接往下一跃跳进了甲板下面一层,再狂奔到走廊最顶端,狠狠一踹——
最后的门,终于打开了。
七宗罪,叶惊棠,温礼止,蓝鸣,还有小唐惟用命拖延来的时间,终于将薄夜和唐诗,送到了这间房间的面前。
送到了荣南面前。
送到了真相面前。
门打开一瞬间,原本黑暗的室内一下子变得无比光亮,紧跟着有人坐在转椅上,缓慢地,将自己的身体转了过来。
正视唐诗和薄夜。
荣南咧嘴笑了笑,“还不算太晚。”
“你果然在……”唐诗颤抖了一下,“你目睹了一切的暴动,你却还好好地待在船底……”
荣南不说话,只是用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唐诗,最后道,“你还好好活着,这说明这个世界上多得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怎么了?”
他还有脸问怎么了!
唐诗道,“荣南,去自首,把你所作所为通通公告天下!”
“我就是天下!”荣南的脸上掠过一丝狠厉的表情,“你让我公告天下?不可能,不管是什么,都逃不出我的计算!”
“你错了。”
薄夜却在荣南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出声,打破了他接下去想说的一切。
“如果真的一切都如同你所说……那么唐诗,早在之前坐牢的时候就死了。”
薄夜直勾勾盯着荣南的眼睛,一字一句,将荣南用尽一切构造出来的幻想王国击毁。
他知道语言有多伤人,对于唐诗是,对于荣南,一样是。
轻描淡写几句话,所有的努力就在瞬间分崩离析,一切都倾塌了。
“因为荣北回不来了。”
薄夜往前走,无畏荣南的桌子上就放着一把枪,他往前走,“你所想要的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了,荣南。荣北彻底死了,真正地死了,你计算了那么多,把几大世家都算在内,却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根本没有办法把她重新还回来。”
听到薄夜这番直白的话语,荣南的眼底逐渐出现了猩红的颜色。
像是有血从心脏溢到了眼眶。
薄夜了然地笑了笑,随后道,“更何况……你一直都弄错了一件事。我们是人,不是棋子,若真是棋子,所有的一切都该听你的指挥。你低估了人心的执念,也没想过人,到底有多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