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要滑胎!”季琉璃有些薄怒地瞪着眼前的紫衣男子,她不收下银子反倒还成了她不想要孩子了?
这是她的骨肉!这是她与卿哥哥的骨肉!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滑胎之事,也绝不可能会做出滑胎这样残忍的事情!
眼见季琉璃发怒,青凰知道他在刚刚那席话中所洒下的鱼饵成功地让季琉璃上钩了,于是再接再厉地劝说着季琉璃收下银票。“那你就将这银票收下,然后打个借条给我,如何?”
“……”季琉璃沉默了片刻后终于颔首道。“好!”
她之所以转口答应接下这张银票是因为她知道这紫衣男子说的没错,妊娠期间的女子确实要在吃食方面尽量好一些。
虽然她自昨日以前的那么些天不愁吃喝,但那都是有耶律卿在她身边才会如此。
现今她从耶律卿的身边逃了开来,那她往后的日子就绝不会像还待在耶律卿身边的时候那么安然闲逸了。
紫衣男子这一万两银子,倒算是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那她痛痛快快接下紫衣男子的银票也未尝不可。
“璃姑娘真是个知轻重缓急的好母亲。”青凰目光赞许地看了季琉璃一眼,随后转身挪步往医馆正门的方向前行。“行了,我现在就去对面食馆让他们备几个菜,等一会儿魏多宝过来了咱们就能开餐了。”
季琉璃眼见着紫衣男子往正门那边走去,余光瞄到了桌面上那金额庞大的银票,这才想起了还没打借条给他呢,便出声想要叫住紫衣男子。“哎!那借条……”
“等我回来再说。”青凰头也不回地朝着季琉璃挥了挥手,然后加快了迈出医馆的脚步。
“……”季琉璃有些无语地撇撇嘴,这年头,怎么主动借钱给她的人却不着急着让她打借条呢?
他会不会太信任她了?
难道不怕她拿着银票就跑了吗?
而青凰出了医馆门不久,魏多宝便大大咧咧地甩着膀子走了进来,在环顾了一周后并未见到有人的身影时便伸长了脖子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有人。”季琉璃懒懒散散地应了魏多宝一声。“我就在你右边的内堂里。”
“来了来了。”魏多宝往右一转,掀开了内堂的垂帘走了进来,来到季琉璃身旁坐下后却有些纳闷儿地询问着她。“六梨,怎么就你一人儿?他们呢?”
季琉璃伸手指了指医馆后院的位置道。“薛爷爷带着那对儿母女到后院去了,现在估计正在收拾住的房间吧。”
“紫色衣裳的那个人呢?”魏多宝其实最想知道的就是那个紫衣男子的下落,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那个紫衣男子时总有一种心脏快跳出胸膛的感觉。
“哦,他去对面儿的食馆叫菜了。”季琉璃如是答道。
“也对,快午食了是该去叫菜了。”魏多宝微微颔首,在颔首时却不经意瞄到了桌面上的巨额银票,不免有些惊诧。“等等,这银票是怎么回事儿?”
季琉璃的目光也顺着魏多宝的视线看向了桌面上的银票,将这张银票的来历告诉了魏多宝。“紫衣小哥要借给我的,让我改善餐食之用。”
魏多宝见季琉璃并无伸手打算收起银票的打算,于是将银票拿起递到了季琉璃面前,敦促着她收好银票。“既然是借给你了,你就把这银票收好,不然若是让心怀叵测之人瞧见了来一出谋财害命可怎么办?”
“唔,魏大哥说的是。”季琉璃伸手接过魏多宝手中的银票顺手揣进了怀中,随后朝着魏多宝咧唇一笑。“好了,这下便没人瞧见了。”但她还是想知道知道济世堂那边的情况。“对了,魏大哥,济世堂那边……”
“来这儿之前已经吩咐魏府赶来的几个侍从善后了,而老子专门留下了一个稍微健全点儿的济世堂下人去丞相府报丧了,并且让那个下人转告想要报仇的话就冲着老子魏多宝来。”魏多宝避重就轻地将济世堂那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魏大哥,你怎么能一人就把这样的事儿给扛下了?”季琉璃的眼底充斥着满满的不赞同之意,这事儿明明是因她而起,应该由她来承担责任呀。“归根究底这件事儿是因我而起,丞相府寻仇的对象应该是我才对啊。”
“明明是老子让人……不对,是老子让狗咬死张耀祖他们的,丞相府找我寻仇也没错。”魏多宝憨厚一笑地说道。
况且,就凭他的身份与地位,就算揽下这件事儿的全部责任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相反若是这件事儿被赖在了她的头上,那丞相府绝对会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轻松地取了她的性命。
季琉璃对魏多宝的说法还是不敢苟同。“可……”
“六梨,你就别瞎操心了,这事儿不关你的事儿。”魏多宝挥挥手打断了季琉璃的话。“老子身为魏家家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一个丞相府老子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以他魏家的权威与势力还有魏家与东临金家之间的世交关系,就连当今君主耶律德见了他都得礼让着,他又怎会怕一个小小的丞相呢?
季琉璃轻轻皱起眉头,张了张口仍想说些什么,却在听到了内堂外传来的‘嘭哒’一声时微微一愣。“什么声音?”
“你在这儿待着,老子先出去看看。”魏多宝站起身走出了内堂,可地面上倒着的一个双眼紧闭的女子让他不免有些着急了,因此呼唤着季琉璃。“六梨,你快过来,有个姑娘晕倒了。”
“来了!”季琉璃赶紧站起身掀开垂帘走到了魏多宝的身旁蹲下,伸手抓起地面上女子的右腕便开始把脉,良久才放下女子的手腕,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儿,只是饿晕了而已,魏大哥,帮个忙把她扶到内堂的躺椅上睡下。”
“好好好。”魏多宝忙应着季琉璃,半跪在倒地女子的身旁便打横抱起了女子,在抱起女子时不由得有些吃惊。“这姑娘……好轻啊,轻的就好像没有重量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