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磐趴在瑶池的角落一个劲地呕吐着,吐得两眼发黑头脑发晕,然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起来,死胖子,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熄火了?”张东杰踢了踢他。赵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说:“额,我怎么睡了?”
“我咋知道捏?这么爽的地方,你居然去睡觉,还吐了一地,害的几位美女打扫了好一会儿。唉,我跟你说啊,这儿太他妈爽了,只可惜啊没看到芷悠,如果有她在的话,其他女人我跟本看都不想看一眼。”张东杰心满意足的样子非常的得瑟。
“给,喝一碗吧,补补身体,别他妈下次来了又熄火了哈。”张东杰说着,递来一碗汤。
赵磐一看又是那种骨头碗,泛着恶心说:“算了,别他妈又是什么内脏人脑煮的,我实在是没胃口。还芷悠呢,人家动动指头就能捏死你。”
“什么内脏人脑,说的这么恶心,我说你小子哪根筋出毛病了啊?不喝就算了,我喝。反正你也没去爽过,我看也用不着!”说完,张东杰一口喝了下去,脸上流露出超爽的表情,大呼:“啊,爽!你小子,不就懂享受了。”
赵磐低声说:“走吧,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咦,你真的不想玩了?本来还想等你爽完了再一起走的呢。那好,回去就回去。给,这是你的令牌,以后随时可以来潇洒。”张东杰说着,塞给赵磐一块教主发的令牌,然后一把拉起他来,一起向外走去。
出了瑶池的门,赵磐说:“不用叫小太监带路了,我还记得路,也想清静一点儿。”张东杰说:“好!”一只胳膊搭着他的肩膀,一起并排走着。
“那一刀,你变了。”赵磐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什么刀,变了什么?”张东杰奇怪地说。
“行刑那一刀。”赵磐说。
张东杰生气地拍了一下赵磐的头,说:“那一刀要是不砍,就砍到咱们的脖子上了,知道吗?那叫没得选,别说你了,就连被砍的人都心里清楚。”
赵磐低声说:“阿杰,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砍下去之后,整个人好像都变了,我真有点儿怕。”
“妈的,砍下去之后,当然兴奋啦,终于任务完成了,终于不用再愁眉苦脸不用胆战心惊了。哈哈哈,你怕我砍了你吗?你咋滴变得这么懦弱了?”张东杰又拍了拍赵磐的头,笑着说。
赵磐看了看张东杰,叹息着说:“砍了别人的头,你居然还感到兴奋?”
“当然了,就好像是一个关口,本来自己非常害怕,觉得无论如何都冲不过去,可是冲过去就冲过去了,再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张东杰得意地说。赵磐听了,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赵磐叹息的是,他认为那个砍头,肯定是教主故意安排的,张东杰砍了之后性情已经开始变化,他其实已经被教主一步步牵着走了,自己虽然没去砍,心中还存有良知,可依然是无可奈何地跟着张东杰一步步走下去,他很害怕下面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回房后,赵磐的话明显少了不少,可张东杰却依然喋喋不休,讲的内容不外乎是将来如何管理封地,如何出人头地,另外一半基本上是关于他在瑶池里如何爽的内容。赵磐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终于昏沉沉地睡去了。
清晨,又是张东杰将他晃醒,他们穿好衣服后,就已经有宫女端来洗漱用水还有早点。他们刚刚吃完早点,就被太监接去参加入教仪式了。赵磐张东杰都没想到,这宫里的管理还真是上档次,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事情一件件排得好好的。去入教仪式的路上,赵磐苦着一张脸,张东杰却格外兴奋,这俩兄弟的心性真的是越走越远了。
反正,是福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赵磐终于随着太监到了举行入教仪式的地方。这儿摆出了一个很大的祭坛,教主高高地坐在后面的宝座上,他两侧是众多的教众,从华丽的穿着来看,应该都是级别较高的人了。
太监领着张东杰、赵磐两人走到祭坛中间,一位穿着青色丝绸的人走了过来,他的衣服边框是金黄色的丝绸,看来地位很高。按照古代的习俗,除了皇帝之外,朝堂上极少有人能够穿带黄色的衣服了,哪怕是黄色边框的衣服。这个人长着一张长脸,耳朵也很长,两眼呈三角形,两个眼珠子好像会发光一样,一看就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他走过来后,一位小太监端来一盆水,水盆里还有几条带着叶子的柳枝。
“请二位摘下帽子。”小太监说。
张东杰、赵磐听了,顺从地摘了帽子。面前这人手持柳条,在盆内蘸了蘸水,口中念着咒语,然后将柳条上的水洒在他们的头上。突然,这人开口说:“跟着我念:吾自今日始,为五斗米道人。身入道,魂亦入道,生死於斯,至死方休。”
张东杰、赵磐一句一句地跟着念完后,边上的小太监高呼:“跪拜教主!”他们面向教主双膝下跪拜了三拜后起身。
小太监又端来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两个小黑碗,碗里是红色的液体,还好这碗不是头盖骨做的,不然赵磐又得吐了,但是里面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像鲜血一样,赵磐看了还是很不舒服。
“请喝下。”小太监低声说。张东杰听了,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看他表情味道应该没那么差。赵磐没办法,也只好端起来,闭上眼睛一口闷下去,忽然觉得口中一股又腥又涩又腻歪的味道,还有点儿臭,他只得强忍着不吐出来。
“留印!”小太监高呼了一声,又来了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火炉,火炉上放着一根铁条,铁条一头是木头把手,另一头像是印章一样的方方的东西。要用烙铁来烫烙印?赵磐一看那烤得通红的方块立马吓傻眼了,差点儿当场吓尿。他发现张东杰却是一脸的平静,那人在他左肩烫烙印的时候,他居然咬着牙没有叫出声来。赵磐看了心中更怕了,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呢,凉拌呗!
很快,张东杰的烙印烫好了,传来一阵肉体烧焦的焦臭味,那个人将烙铁又放回了火炉重新加温。赵磐看了,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差一点儿就跳出来了。一会儿,他害怕的玩意儿还是过来了,他不敢看,赶紧闭上眼睛,很快,左肩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啊~”他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疼得满头大汗,引来台下一阵哄笑,张东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烫好赵磐的烙印后,那人立于一边。这时,教主边上的丘元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张东杰、赵磐听令,你二人已是我五斗米道人,自今日始,朝堂之外,本教众皆称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谨遵教主旨意,不可违背教规,不可踏入清幽之地。谨记否?”
张东杰给了赵磐一个眼色,倏地跪了下来,赵磐也跟着跪了下来,两人大声回答道:“是!”
终于,这场难熬的入教仪式结束了,众人退场。“张东杰、赵磐二位请留步。”又是丘元的声音。“又出什么事儿了?不会又要去砍头吧?”赵磐心里忐忑地想。
教主那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二位先回封地熟悉一番,两日后回大殿,朕有事交代。”教主对丘元说:“替二位备好车马随从。”丘元应了一声后,弓着腰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对他们说:“恭喜两位爵爷,请随老奴去吧。”
丘元领着他们走到了类似后院的地方,里面好像养了不少马屁,也住着不少的佣人。路上,张东杰问:“请问,清幽之地是什么地方?”
丘元并未回头,边走边说:“回爵爷,清幽之地就是一间破庙,此地离显州城不远。出城后即可看到,请放心,稍后会有随从告知二位的。”
赵磐心想:“哦,这地方花头还不少啊,教众不能去的禁地,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