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束手!”彦柳眉倒竖,虽然还没看清究竟生了什么,但那个收束人类灵魂的恶灵却绝非善类,她甚至感觉,这个恶灵的气息已经丝毫不下于自己了。八??一w=w≤w≤.≤
清冷的声音在张潮的耳边爆响开来,紧接着,一柄燃烧着烈焰的剑刃直接从天而降,向着张潮的背后刺了过来。
张潮回过头,眼神里微微透出一丝茫然,幽暗的鬼火在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没来由地就给了彦一丝熟悉的味道。
但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轻手轻脚地将引魂灯的灯罩打开,然后将轻飘飘的透明魂灵缓缓吸入了其中。
彦气急,本来犹豫了下的剑刃再度狠狠刺下,圣洁的光芒从她的身上散而出,投射在张潮的身上,立刻让他感受到了沁入骨髓的痛楚。
张潮却没在意这些,黑色的雾气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他的一只手托举引魂灯,另一只手蓦然间横握镰刀,幽绿色的刀锋将燃烧着烈焰的圣剑死死锁在了其上。
女鬼哀嚎着,挣扎着,咆哮着,但却丝毫抵抗不了张潮那远于她的恶灵体质,最终被锁在了引魂灯的最下层,仿佛是地狱一般,引魂灯的最上层,不仅能够滋养灵魂,还能够保证灵魂真灵不散。
但引魂灯的下层,就真是切切实实的炼狱了,那里有着无数的刑具——铁处女,木靴子,惩治鞋,钉板,碎骨锤,重战车,其存在的本身就是为了折磨其中的灵魂,从而提供给锤石更加强大的痛苦之力。
锤石生前就是个热衷于施虐的抖s,在他死后,变态的心灵更加的扭曲,所以他的皮肤所配套的引魂灯以及勾魂镰刀,也都附带着浓郁的痛苦力量。
而这种能量往往能够在施虐与折磨中得到迅地壮大,从而反哺自身。
可想而知,当引魂灯中存在着数万,乃至数十万魂灵的时候,它们的主人将能从中攫取到怎样强大的力量。
怪不得就连手持圣枪的卢锡安都不是锤石的对手,拥有这样恐怖的成长能力,就算锤石只是个最普通的亡灵,生前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神殿祭司,但它仍然能够在死后,在众强云集的暗影岛占据到一席之地。
但很可惜,有利必有弊,想要利用痛苦的力量,就要承受其带来的恐怖恶果——轻则心理变态,重则瞬间爆体而亡。
彦惊怒交加,刚想再度出手,就如受雷击般僵硬在了原地。
“彦......”张潮的声音有些沙哑,更有一丝深深的疲惫,但彦还是立刻就听出了他那熟悉的音调。
“怎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彦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她迅向前了两步,然后将手伸向了张潮,但很快,仿佛是受到了浓郁死亡力量的侵蚀,一阵剧痛袭来,她如同触电一般陡然间又收回了手。
圣光和死亡,比起圣光和黑暗的相克相生,二者更仿佛是位于两个极端,根本就是相互排斥的东西。
张潮的身上,幽绿色的荧光迅地褪下了,骨骼上重新长出肌肉,皮肤,看上去有些诡异,但张潮却并没注意这些,他甚至都没有心思去观察其属性,他现在只感觉好累好累,所以当他重现化作人形的瞬间,他就已然倒在了地上。
“好困。”他疲惫地睁了睁眼,看着彦关切的眼神,想说些什么,但最终,眼皮还是无力地闭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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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彦温和地笑道,随即拿出一条温热的毛巾敷到了张潮的额头。
张潮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辛苦你了。”
彦敲了下张潮的脑袋:“说什么呢?”
张潮叹了一口气,突然捏了捏彦柔软的小手:“我想了很久,觉得这个世界......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显得太过无序了。”
“没有神话传说中的地府,天庭,也没有神话传说中的勾魂使者黑白无常。”
“我曾经想过,你若想变得更强,其实有很便捷的方法。”
“正如之前我们所做的,这个世界有无数对天使的信仰,但这个世界却又没有天使,所以这些信仰,便是无主的。”
“我希望你能将这些信仰聚拢到身上,然后帮助我,在这个世界建立起新的秩序。”
彦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假如能够变强的话,她当然是没有意见的,毕竟,她在心底,还是很希望能够回到永生大6,帮助自己的族人终结那日复一日的战争。
而要做到这些,单凭自己处于最底层的普通天使的实力无疑是远远不够的,最起码自己也要突破百夫长到军团长的实力才能够在那样庞大的战争中挥出一定的作用。
张潮的嗓子有些嘶哑,彦很贴心地递过来一杯水,他润了润喉咙才再次说道。
“我见过很多次鬼,一次是这个世界的修真者所为,其他的,全都是意外。”
“人鬼殊途,但很多时候,这些鬼就隐藏在我们的身边,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因为意外死于他们手中。”
“善恶没有报,他们怨气难消,这样却也正常,我能够理解他们的不甘。”
“但就算能够理解,我却仍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生在我的身边。”
彦的脸色变得很严肃:“无论你想怎样做,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我要天下无鬼!”
“所有恶灵尽数屠灭!”
“心中有怨,不去向仇寇倾泻,反而迁怒无辜之人,欺软怕硬。”
“这样的鬼,该千刀万剐!”
“就让新的秩序,从死者之界开始建立。”
张潮几乎是从牙缝里出的这几句话,他的愤怒已经完全压抑不住了:“既然这世间没有无常,那我便来做这个无常!”
彦侧了侧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微笑道:“那你当黑的,我当白的。”
张潮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彦这些天在网上了解了不少关于地球的神话传说,因此黑白无常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就算当个勾魂的使者,她也愿陪着自己吗......
他突然伸出手将彦金色的头揉得乱糟糟的,他的心里其实很感动,当然也很温暖,但这个时候,他似乎只能用这样的举动来掩饰自己的内心的软弱了。
他甚至无法想象,假如有一天,他连彦都丢掉了,那自己又该如何活下去。
鱼在入水之前,也并非无水便不得活。
一样的道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