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心一脸担忧的说道:“可是...这么严重的事,小主若是不及时上报,怕是两天后咱们无法交差啊?”
“无妨;”宋安乐坚定且信心十足的说道:“既是无法交差,咱们就不交差。”
“小主?”梅心还是有些不明宋安乐的意向。
但宋安乐沒有给任何人再疑问的机会,于是她又说道:“别问了,照办就是了。”
众人也不敢在多问,随即包括宋安乐自己,以及其它宫人,都消沉低落的将被撕毁的布匹捡起來,看着自己辛辛苦苦赶出來的成品,就这样被人恶意撕毁,她们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心。
宋安乐还在盘算,被损毁的布匹数量,也在查看被撕毁的程度,是否还有办法补救,但最终发现,数量虽然不多,基本上都是被泥渍污染,清洗一下,便能完好,可是有数条布匹,都被撕毁在要害处,所以根本无法补救。
一下子要报废数条价值连城的布匹,实在是不好糊弄过去,宋安乐有些纠结,该怎么上报上去,出现这么严重的失误,以那些吝啬的主事,肯定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在她一人身上。
梅心见宋安乐对着被损毁的布匹忧心忡忡,她也于心不忍,这种突发状况,都是不在她们意料之中,所以一时也很难找出补救的方案,重要的是,时间紧迫,根本不容她们去找出凶手。
“小主,你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宋安乐有些无助低沉的说道:“你说呢?我该去上报吗?”
“这么大的事,小主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况且...”梅心稍稍犹豫了一下,虽然她不想给宋安乐施加压力,但她还是不得不提醒的说道:“还有两天便要上交成品,若是被查出数量短缺,怕是又要惹出什么乱子。”
“是呀;”宋安乐感慨万分的说道:“这乱子不知要被捅多大才能收场。”
宋安乐不去上报,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上报,而且既然有人恶意损毁这些珍品,想必还会有进一步行动,所以她想再等等,看看谁人比她更迫不及待去上报。
可是梅心提醒的时间,也是她们面临的最大关键,两天的期限,已经是对她们最大的宽限,可她们却在紧要关头,出现这么严重的损失。
梅心真的以为宋安乐不去上报,是因为她想到了补救的好办法,于是她问道:“小主可想到了补救的方法?”
宋安乐看了看手中的布匹,基本上都是从中间被撕坏,而一块布匹的原料,正是中间这块最为主要,不管是做制衣物,还是锦缎,都不可缺中间的部分,所以宋安乐一时也束手无策。
宋安乐还不能从愁绪中缓解过來,这时一名小宫人有匆忙的跑來说道:“小主...不好了,染间那边也出事了。”
梅心紧张的看了眼宋安乐,而宋安乐则是刻不容缓的又朝染间奔去,她像似意识到,暗自的恶人,先把她们视线引在晾晒区这边,然后再趁机对她们的染间动手。
染间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宫人们惊慌失措的围成一团,像似在议论着什么,盏菊一边拨开围在一起的宫人,一边说道:“让开,都快让开。”
宋安乐走进宫人们围着的染缸便,顿时也大吃一惊,本该是纯色的染料,然在雪白的布匹上,竟是色泽不匀的状况。
“怎么会这样?”梅心很是急切不明的说道:“不都是小主调好的色料,怎么染成这样呢?”
“奴婢们也不知;”一名小宫女哭哭啼啼的说道:“奴婢按平时同样的手法进行染色,沒想到染出來竟是这样的颜色。”
另一名小宫人也跟着说道:“奴婢又拿了一套不同布料的布匹,从新试了一下,沒想到还是这样。”
盏菊等不及的问道:“这染料可有人动过手脚?”
“都是小主送來什么样就什么样,奴婢们不敢擅自乱动。”
“荒缪;”盏菊嗔怒的说道:“小主调配的染料,从未出现这样的状况,怎么唯独这池染料出现了问題,我看分明是你们谁动了手脚。”
其中一名小宫女气势汹汹地说道:“你怎么说话的,咱们虽然不懂染色调配,但也不至于去自打自脸,这些天咱们任劳任怨,到头來沒落个好不说,反倒还被人诬陷,咱们图什么呀。”
“你...”盏菊还不削示弱,但宋安乐嗔怒的说道:“都住口。”
面临这种突发状况,宋安乐只能先借自己小小的权势试压,所以她又盛气凌人的说道:“这件事本主会查明内情,绝不会冤枉任何人,你们都继续赶工,除了这池染料不许动,其它染料在仔细查看后再进行上色。”
宫人们数日里,也从沒见过宋安乐表现出任何架势,所以见她真的动怒,个个都也不敢出声,宋安乐借此又说道:“都散了吧。”
在宫人散开后,宋安乐走在染池便,伸手在染池中试了一下染色的水迹,她并看不出哪里有破绽,看來暗中下手的人,并非预谋一日之久。
宋安乐猜想,成品被撕毁,和染色出现问題,应该不是同一人所为,只是正巧碰在了一起,让人误以为是同一人所为,或者是有意给她來个雪上添霜。
“本主事倒是來问问,是谁胆敢隐瞒这么大事?”赵主事极为犀利的音声传來,宋安乐眉头蹙了一下,她想象过事情瞒不住,只是沒想到來的这么快。
宋安乐转身看去,只见赵主事和胡主事已经气势汹汹的走在她面前,她只能上前颔首说道:“参见两位主事。”
赵主事冷‘哼’了一声“宋安乐本主事听说是你下令,不准宫人上报布匹出事的事情,你怎么解释此事?”
宋安乐紧忙的下跪说道:“回主事大人,婢女无话可说。”
赵主事气冲冲的说道:“这么说,是确有此事咯?”
“婢女并非有意隐瞒大人,只是此事尚未查清,所以婢女不敢盲目上报。”
赵主事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立马又冷沉的说道:“那么此下你可查出了什么眉目?”
宋安乐略带低沉的说道:“婢女无能,尚未发现疑点。”
“那你打算如何解决这燃眉之急,要知道这匹布料,都是布匹中最上等的珍品,那可都是上供给皇后娘娘和皇贵妃的料子,眼下因你看管不当,而遭人损毁,你该当何罪?”
“婢女甘愿受罚,但婢女认为,当务之急,咱们还是该先想法子把重任完成,所以婢女恳请大人多给婢女几天时间,婢女定尽力弥补此次失误。”
赵主事冷笑了一下,又一副趾高气昂的说道:“那你打算如何弥补,或者说,若你弥补不了此次失误,此次罪责就得由你一人承担。”
“事后婢女甘愿认领任何责罚。”宋安乐明知自己逃不过此次责罚,何不再为自己争取点时间,不管事后结果怎样,起码要比就此束手就擒要好。
赵主事反正也找不出补救的法子,索性用三天的时间,换宋安乐担负全部责任,于是她爽快的说道:“好,本主事再宽限你三天时间,如若三天后你交不出定额的成品数量,本主事一切都要为你是问。”
“谢主事大人。”宋安乐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定量的数目,肯定是不可能达到,不过也是完全沒有挽救的机会,至少她尽力而为。
赵主事是攒着一肚子的火,愣是沒出发,在场的宫人,都像似看热闹一般看着,她气愤的怒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干活。”
宫人们被她这么一训,赶紧忙又各忙各的去,赵主事又怒视了一眼宋安乐,随即才拂袖离开。
梅心和盏菊都上去把宋安乐搀扶起身,而这时的她,已经是忧心忡忡的样子,盏菊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她一副担忧的说道:“小主,您干嘛要把全部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呢,明明您也是受害者。”
“别说了,快帮我把被损毁的布匹,全部拿到晾晒区來。”宋安乐说着又转眼对梅心说道:“梅心,你先跟我來,顺便让红竹去找些宫服的图样來。”
“小主,您这是?”梅心很是疑惑不明的看着宋安乐。
宋安乐看似很是急切的说道:“先别问了,一会再跟你们解释,时间紧迫,快去办事吧。”
梅心和盏菊虽然不明,但还是点头作答后,匆匆忙忙的离开,宋安乐也在她们离开后,自行朝晾晒区而去,她并沒有想到较好的法子,但是不见得需要把珍贵的布匹浪费,所以她只能试着,看能不能将完好的布匹拼凑起來试试。
梅心等人把宋安乐需要的东西都拿在晾晒区时,宋安乐早已经在这边等候,且还把所有被损毁的布料,都理开在地上的木板上,许是一心琢磨着怎么设计,所以她并沒有注意到梅心等人走來。
梅心几人见状,都很是不明的各自相视,还是梅心先上前说道:“小主,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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