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们说季诩会来吗?”
“不好说,我可是听说他这一年混的不大行。”
“好像是还没找到工作吧,你说实习干的好好的说不干就不干了,现在倒好,待业青年。”
“嘿,心比天高呗。”
风城有名的星级酒店,一个很大的包房内,正有几个人围着饭桌在相互交谈着。
有男有女,脸上笑容堆积,聊得很是热络,不过更多的则是在贬低着其他的同学。
“哎,程远来了。”
聊天的气氛一滞,随后爆发出更大的热情来。
“呦,这不是程大班长嘛,你可是来晚了哦。”边上一个戴眼镜的女生赶忙起身,脸上浮起笑容,“快坐快坐。”
程远点了点头,笑道:“该罚该罚,今天这就算我的了。”说完四下看了看,自己班上的人已经来了一多半了。
小抿了口酒之后,带来了新的话题,“你们听说了么,昨晚西区那边死人了。”
“啊?”靠得近的几个人本来还在说着什么,听到程远的话后都凑了过来,“说说,什么个情况?”
程远向后靠了靠身子,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
其他人一看,也都知道这位大班长的性格,一个长得有些老成的男人给程远倒了杯酒,说道:“行了大班长,知道你消息灵通,赶紧说说吧。”
“是啊,快说说吧,别吊人胃口了。”其余人也附和着。
“嗨,马成你这跟我还客气。”程远指了指先前倒酒的男子,这才低声道:“今早在西区那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听说还是个小白领呢。”
“咋死的,自杀还是他杀啊?”
“肯定是他杀啊,你们是没见,老惨了。”程远吊了吊腔,“身子都扭成什么样了,加上下雪冻得,跟化了的冰棍儿似的。”
“我去。”先前谈论季诩的陈新平惊呼一声,“风城多久没出这种事儿了,凶手抓到了没?”
“上哪抓啊,那边又没摄像头。”程远抻了抻身上的西装,继续说道:“而且这也不是第一起了,最近可是出了好几档子这事儿。”
“啊?”
几人相互看了看,马成低声问道:“大班长,知道你在警局干,给哥儿几个透露点呗。”
程远玩笑道:“怎么,你是凶手啊,这么急着打探?”
“可别胡说。”马成脸色一变,摆了摆手,“这玩笑可开不得。”
“行了,我就这么一说。”程远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开口道:“反正最近不大太平,东区和南区那边也都有杀人案发生,死的什么人都有,从时间上看不是同一个人作案。现在就咱风城区还没事儿了,不过小心点才是真的。”
见气氛有些沉闷下来,程远笑道:“怎么,这就怕了?放心吧,死者都是在偏僻的地方发现的,而且都是夜间作案。只要晚上早回家,就没啥事儿。”
马成等人附和着笑了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然嘴上都在贬低着毕业一年还没工作的季诩,但他们也不过是有份工作罢了,钱多钱少自个儿心里明。你程远倒是在警局有关系,托人进去当职了,可现在风城出了好几起杀人案。都是刚毕业的学生,不知道还好,这一知道了心里肯定害怕。
程远见此只是笑了笑,心里却很是不屑,“一个个装的跟什么似的,还打听,谁不知道谁啊。”
之前他们几个在包间里谈论季诩和几个没找到工作的同学的时候,程远在外面也都听到了。
说起来他们这班子人也就自个儿家条件好,毕业就托人进了警局,其他的也都是勉勉强强找了份工作。可风城毕竟是省会城市,两三千的工资也就够个房租和吃喝,再说现在工作难找,二本院校出来的还轮不到挑挑拣拣。选择在这聚会也是面子问题,而自己之前说的这顿饭他请,自然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们会觉得留在大城市以后还能混出名堂,比小地方有出息。可就是这样,他们嘴上还嘈烂着别人,真是有够可笑的。
……
“是这了。”
四季大酒店门口,季诩整了整冲锋衣的领子,抬脚走了进去。
昨晚想了想,本来是不打算来的,因为自己的手头也不宽裕了,aa制也不想选这种星级酒店。但后来还是决定参加这个聚会,倒不是说有什么目的,事实上自己在大学的时候比较普通。只是想到毕业一年了,也不算短了,就想再看看以前的那些同学。
“嗨,或许是某种情怀吧。”季诩这么想着,走过金碧辉煌的大堂,没去坐电梯,他从小就害怕这种封闭的环境。顺着旋转的楼梯而上,穿过长长的走廊,不乏会有穿着考究的人注视着这个牛仔裤加天蓝色冲锋衣的年轻人。
在这座高档的酒店里,像他这样打扮的很少见。不过也只是会看看罢了,没人会选择没事找事,都不是小孩子了。
季诩神情不变,确认着包间的牌号,很快,在拐角处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房门开着,被许多人围着坐在那的是班长程远,听说家里在风城有些背景,为人还不错,在班上很受欢迎。季诩脚步未停,随便选了个靠里的椅子坐下了。
相比较其他男生都穿的西装,季诩这种休闲的打扮自然是引起了在座男女的注意,有的会笑笑,然后小声交谈着什么。
季诩在一旁坐着,喝了口茶,自己在大学的时候没有住宿舍,而是在勤学打工的地方住着,所以对班上的人也不是很熟悉,现在来了也想不出能说什么话。来的二三十号人或多或少都有着自己的圈子,他觉得自己参与不进去。屋子里的空调吹的很暖,上方还开着装饰灯,单单这么个包间就跟自己的出租屋差不多大了。
程远早在季诩来的时候就发现了,瞥了眼身旁的马成等人,他们不时看着季诩,又低声笑说着什么。当下摇了摇头,他跟季诩也不熟,没必要过去跟对方说什么。
“那个眼珠子很大的小子,身上有妖气。”‘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其他人却丝毫没有听见,“很驳杂,现在的我还分辨不出是属于什么妖物的。”
季诩喝茶的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程远,‘枷’说的大眼珠子,就是他了。
没有说话,现在跟‘枷’交流的话会很突兀,被别人当作沙比。只是用运动鞋的脚跟轻轻顿了顿地面,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