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共58名防御队特工坐上前往马歇尔星的星舰。
花哨穿着深蓝色的作战服,金色的长发扎高,束在脑后,靠在窗边,看外面璀璨无垠的星河。
从一上星舰,她就没有说话,周身气压非常低,根本没人敢靠近她。
路德特工见到她这幅模样,皱了皱眉,以为她是战前焦虑症,
想了想,还是走过去,从手腕上取下一个橡胶手环递给她,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如果遇到危险,你用这个呼叫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花哨转头看着他手里的手环,认出这是私人快捷通讯器。
她接过,视线上移,落在霍尔的带着墨镜的脸上,半开玩笑的道:
“我还以为您巴不得我葬身宇宙,尸骨无存呢。”
路德墨镜下的眼角绷紧,公式化道:
“现在是集体任务,你是我们防御队的一员,作为特工长,不管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不仅是你,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一样。”
花哨收了笑容,手指摩挲了两下快捷通讯手环,说道:
“既然你承认我是你们中的一员,那我就多一句嘴,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任务出了意外,还请路德特工第一时间命令所有战士向我身后撤退。当然,您也可以当我是在说胡话醉话,听一耳朵就忘了。”
路德眯起眼睛看向她,沉思片刻道:
“你就这么确定会突发意外?郑长官那边走不通,就来我这里做思想工作,你到底想做什么?”
花哨感觉到他的警惕和怀疑,气不打一出来,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你就这么防备我?我都说向我身后撤退,我给你们断后,有什么危险我顶着,都这样了你还怀疑我另有所图?你还想我怎么做?身披国旗自杀以死明志是吗?”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反正死的也不是我的人。”
花哨把手环扔他身上,头一拧,继续看着窗外。
路德憋了半天:“非我族者...”
花哨一秒接过话头:
“我有异心行了吧,愚蠢的人类。”
路德被噎得面如猪肝。
一天后,作战星舰抵达马歇尔星。
一着陆所有人都感觉到气温迅速降了下来,寒冷刺骨。
大家一个个都穿着厚重的装甲衣,将内部温度调整到人体事宜温度才得以正常行走。
花哨倒没什么感觉,唯一不适应的就是风雪太大了,老是黏在她的头盔上,阻挡她的视线。
马歇尔星实在是太冷了。
光是供暖就得消耗大量的库克石。
郑朝摸了一把头盔上的?雪,拔高声音下达命令:
“所有人注意!现在开始前往c-23号巢穴,请节约使用库克石,争取在下一次补给之前抵达目的地。”
c代表异种的危险程度,由s到f依次递减。
后面的数字则代表第几代异种幼崽。
“是!”特工们一一回应,开启装甲衣的机动模式,一路前行。
路上,花哨干脆把头盔玻璃掀起来,任由风雪打在她精致的脸上。
这下看得清了。
这个举动看得所有人心惊肉跳。
马歇尔星的气温低至零下五十摄氏度,正常人类,哪怕是合成人在长期接触冷空气的过程中也会被冻伤。
更何况是这样迎着风吹。
郑长官也怕她吹坏了,嘱咐了一句,花哨摇头表示没事。
事实证明确实没事。
行驶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后,这非人姑娘脸上一点毛病都没有,表情依旧生动可人。
这叫所有特工都羡慕起来。
这身体素质,合成人再发展几百年估计都达不到。
快要接近目的巢穴后,众人在方圆五里外驻扎下来。
这里将是他们之后几天的休息点和后援队的补给点。
大家围在一起吃饭,花哨则在一边刷着“异种大全”的资料。
边刷还边听到队员小声讨论她的声音。
不是她故意监听......实在是她现在的听力太逆天了,想不听到都难。
“我刚路过她的时候,感觉她身上好冷啊,怪不得外面那么低的气温对她没用。”
“你没看她都不用吃东西吗,也没见她......额,上厕所。”
一个年纪不大的特工战士笑嘻嘻道:
“长那么漂亮,如果还要上厕所,简直破坏形象好吧。”
路过的路德听到这话,给了说话的小战士一后脑瓜子:“吃你的饭!”
花哨觉得好笑,但下一秒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她听到了距离他们大概一公里外,有东西靠近。
其中还夹杂着成年c-23异种的传信鸣叫声。
花哨肃声道:“都安静!把明火都熄了!”
此话一出,众人下意识的都闭嘴,然后看向郑朝和路德。
还不等两个领导人说话,花哨就跑到帐篷外面,抓过一台航拍巡逻机器人,命令它前往自己听到的方向去巡查。
果然不出十分钟,机器人就拍到了大批成年异种朝他们这个方向伏击而来的照片。
“你怎么发现的?”路德特工眉头皱成山。
他们可是布置了二十台航拍巡逻机器人,将整个巢穴包裹的密不透风。
训练机器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怎么就知道有成年异种企图伏击他们?
确定的方向还那么准确?
花哨指了指耳朵,表示是自己听到的。
路德当然不信。
但之后,他不得不信。
因为靠着花哨的耳朵,他们没有废一兵一卒,就成功躲过了好几次成年异种的伏击,顺利潜入巢穴。
这在他们任务史上,是完全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郑朝笑眯眯的看向路德,那眼神似乎就在说:
看吧,我就说带她来是对的吧。
路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c-23的巢穴像是一条幽深的冰山溶洞隧道,探测灯一大,到处都是蓝色半透明的冰锥,犹如猛兽的獠牙,泛着寒光。
洞内的温度比外面还低,哪怕是在厚重恒温的装甲衣里,战士们也都感到背脊发凉。
花哨依旧像是个没事的人一样,要不是为了随时准备战斗,她都想把这碍事笨重的装甲衣脱了。
走了大概一一刻钟,洞内忽然有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