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哨越想越心凉,也没心情再继续研究宋易的系统了,当即甩出一张回档卡,
一阵眩晕过后,再一睁眼,她原本破破烂烂,血迹斑斑的旗袍崭新如初,
眼前是热闹的舞池,宾客尽欢,即将散场。
第三次回到这个时刻。
花哨愣了一秒的神,恍如隔世。
回神后,她立马拉开窗帘,朝楼下看去,就看到犹如木头人一般僵硬在汽车旁边的宋易。
他的脸上尽是不敢置信与惊恐,手在虚空中不停的比划,大概是在召唤自己的系统。
然而他尝试了很多次都无果,顿时脸色一白,竟直挺挺的一头栽了下去。
看见他的佣人们顿时发生一阵惊呼,跑过去七手八脚的将他抬起来送到房间里。
温老太太和其它几个姨太太接到消息说大少爷晕倒了,也顾不着还未散场的宾客,匆匆跟了去。
花哨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为了保持剧情的逻辑性,没有急着上去抓人。
她打算等夜深人静,找个机会,把宋易绑了好好审问。
反正他现在没了系统,就是个普通的剧情人物,翻不起大浪,也逃不出这本书。
秦嫣也没有急着过去,绕过人群,走到花哨身边问:
“你抢了他的系统?”
她一直都知道花哨的bug,只要宿主或者是系统被她接触到,就能夺过来。
夺过来的系统还会被清除记忆,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花哨默认,转头看着秦嫣光洁无暇的脸,心里有些怪异。
明明发生过的事情,却没有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与证明。
这种时间错乱的感觉让她有点心里发毛。
似乎打从进入书城世界后,她对时间的概念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在这里,生命,时间,空间全都是无边无际的,还可随意篡改。
细思极恐...
秦嫣没注意她的表情,蹙了下眉:
“你跟他有什么矛盾?我早就看这小子不爽了,第一次接触就觉得不是好人。”
花哨瞥了她一眼说:
“你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你是渣女,他是渣男,没有本质区别,你俩应该惺惺相惜。”
秦嫣说:“他渣你了?你背着祖宗乱搞?”
花哨瞪眼警告她:
“当心你的嘴!”
“那怎么回事?”
花哨不想说。
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唐雨林的私事,绿帽子总归不好听不好看。
秦嫣见她不说,阴阳怪气的道:
“真是一点也没变,小时候你就什么也不跟我说,嘴巴跟钉死了似的,大了更是恨不得跟我断绝关系。”
花哨最讨厌听她这么说,冒火道:
“你烦不烦,不想说就是不想说,断绝关系也不说!”
秦嫣说:“爱说不说!断就断!都断了八百次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语罢,扭头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
这时,花哨眼前浮现出两个屏幕。
一个是朽红的主界面,一个是朱鹮鸟的主界面。
朽红提示她橙色能量预警,需补充能量,
花哨直到这一刻,这才觉得之前三次回档剧情真实发生过,起码能量发生变化了。
宋易的这个系统干脆就休眠关机,屏幕闪了两下就消失了,变成了一只赤橙色羽毛的朱鹮鸟,停在她肩膀上,把脑袋靠在她耳边直接睡了过去。
花哨怕它的出现给剧情造成影响,就将它虚拟隐身,只有她一人能看到。
朽红见状不乐意,三两下爬到她肩膀上,一尾巴把睡熟的朱鹮鸟扫到地上。
朱鹮在地上扑腾了两下,闭着眼睛又挪到花哨脚边,靠着她的脚踝继续睡。
等晚宴的客人都散完,花园里的小汽车一辆一辆的开走,
花哨找到温家的厨娘,塞给她几块大洋,让他带着她去厨房找点吃的。
厨娘欢天喜地的收了钱,在厨房门口给她放风,
花哨放出朽红,让它自行觅食,自己则掰开朱鹮的长喙,给它喂了不少生的鱼虾蟹。
把温家置办的海鲜洗劫一空。
朱鹮鸟慢慢睁开眼睛,像是饱餐熟睡一场后,精神抖擞的围着花哨转悠。
同时系统屏幕面板再次浮现在花哨眼前。
这个面板其实还是宋易的,是他给了朱鹮鸟“灵魂”,所以它才会变得这么通人性,可交流,
不似花哨刚把它买回来时呆呆傻傻的,跟普通鸟禽没什么两样。
不过它早就不记得宋易了。
这个时候的宋易,就跟初到书城世界的花哨一样,妥妥的黑户,要遭到书城世界的封杀。
出了厨房,花哨又塞给厨娘二十块大洋,嘱咐她把厨房里缺的都补上,事成后再给她五块大洋。
这么做还是为了剧情的逻辑性。
厨房一夜之间所有的生鲜食品不翼而飞,说不通。
厨娘嗫嚅着想说什么,被花哨一个眼神噎回去了,乖乖照办。
花哨回到温家给她准备的房间里,准备仔细研究一下宋易的系统,看看他到底背着唐雨林还藏了什么。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花哨气得心肝肺爆裂。
宋易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女频男主了!
在此之前,他已经接了四本,跟其中两个女任务者有牵扯,
还给一个叫做“陌笑”的女任务者转了20w积分的账!
20w!
唐雨林报个1000积分学费的培训班都要纠结好久,最后还是没舍得报!
花哨又继续往上翻转账记录,发现在书城日历7月2号当天,宋易有一趣÷阁高达100w积分的入账!
汇款人未知。
花哨的手都抖了。
她最是明白大额交易的背后,通常都意味着什么。
唐雨林八成是被他“卖了”。
花哨不敢再看下去,煎熬等到夜半三更,激活血脉,跳窗准备再次潜入宋易的房间。
这次她发现房间的窗户居然从里面反锁了。
宋易这是吓破了胆。
于是花哨就让朽红去管家那偷房间的备用钥匙,不到半个小时,就光明正大的推门进了宋易的房间。
此时,宋易正紧紧的贴着窗户,灰白着脸,嘴唇颤抖,圆睁双目死死的盯着她。
准确的来说,是她肩膀上的朱鹮鸟。
惊恐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