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就躺在榻上。回忆着这半天来的奇异经历。
左思右想,也理不出给头绪来。
实在睡不着,就起来出屋,走到了院子里面。
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星星也在不断地闪耀。
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人还是那个人吗?
李木伸展一下腰肢,除了有些疲乏,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看来这次穿越,对于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不良影响,起码现在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李郎,你在看什么呢?”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卢宽回来了。
“卢郎,我看看天上的星辰,你看这夜晚……。”
“夜观天象?李郎,你不想活啦?快快跟我回去。”
不由分说,卢宽就硬拉着李木回到屋里。
“若是有人问你,只说出去凉快一下,千万不要说你夜观天象。”
“卢郎,看看星星而已,为何如此慌张?”
“嘘,小声说话。”
卢宽到门口侧耳听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才坐到榻上。
“你在波斯久了,或许不知道朝廷的律令。那天象是随便看的么?除非司天台的博士们,别人观察天象,轻则流放,重则杀头啊。”
卧槽,看看星星月亮,伤感一下都不行?
什么大唐盛世,贞观之治,史书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还让不让人活啊。
那李白举头望明月怎么算?
随即李木想起了小时候爷爷说过的话。
似乎还真有这么回事儿。
有些朝代,观察天象只是朝廷的专利,一般人还真的不允许研究天象。就连《奇门遁甲》这本预测书,都被视为禁书,不让人学习。怕人学会了起兵造反。
“卢郎,我只是想念家乡而已,实在没有其他心思。”
原本还打算靠风水和算命的这个本事,忽悠点儿钱财呢。现在看来,也不能随便露出来啊。
不是说李世民是千古一帝,雄才大略么。怎么这么小气。看来这个李二跟书上说的不一样啊。
“算了,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你歇息吧。”
卢宽看了李木的背包一眼,转身出去。
李木也不敢再出去,就躺在榻上,胡思乱想,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睡去。
接下来的日子,就一直赶路。
一路上不时遇见一些商队和军人,路边常常有在地里耕作的农民。
大唐对于户籍的管理非常严格,想外出旅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每过一道关卡,在客栈投宿的时候,都要检查过所。这是为了防止逃户、人口拐卖和逃犯的措施。
朝廷严防逃户,就是要把人固定在土地上。这样才能收到税赋,找到人服兵役和徭役。
也幸亏卢宽给了一份过所,否则,李木早就被官府抓去了。
李木手里现在还没有钱,一路上的食宿,都是卢宽花钱,叫李木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前面不远就是甘州,那是州府所在地。李木打算到了那里,卖一面镜子或者两个打火机,换点铜钱。一路上也吃点儿好的。
不过,卢宽总是有意无意的盯着李木的背包,倒是叫李木感到有些不安。
虽然是个生意人,但电影、电视看多了,也学会了警觉,叫李木对卢宽也不得不防。
中午的时候,到了山顶。
这里山高林密,前后无人。
“歇息一下再走吧。”
卢宽下马,让牛到路边吃草。拿出一张蒸饼,递给李木。
说是蒸饼,其实是烤出来的,就跟后世的烤馕差不多。
李木接过蒸饼,拿出水袋,吃了起来,艰难下咽。
吃完蒸饼,卢宽站了起来。
“李郎照看一下牛马,我去出恭。”
又出恭?在山下的时候,不是刚刚方便过吗?
看着卢宽的眼神儿,李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好,卢郎快去快回,这里山高林密,野兽出没,还是不要久留为好。”
卢宽走进林中,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喊叫声。
“李郎快来帮我。”
出什么事儿啦?遇到危险,不会往回跑吗?
李木立刻警觉起来,从包里掏出防刺手套带上,又把电棍藏在袖子里面。
摊开手掌,就在掌盘上用小六壬测算起来。
小六壬,又叫诸葛亮马前课,这是当年跟爷爷学的本事。
测算的结果,是赤口。
赤口,就是战争、打斗、纠纷的意思。
这是一个凶课,不祥之兆。
李木心里做好准备,走进了树林。
没走几步,忽然黑影一闪,一个人从树丛中跃起,等到落地的时候,横刀已经顶在李木胸口。
“卢郎,你这是干什么?”
“嘿嘿,李郎,你该知道我干什么?把背囊放下,给你留个全尸。”
果然在惦记着我的东西。
“卢宽,东西可以给你。我想知道,你是从何时起了歹心?就是死,也叫我死个明白。”
“不妨告诉你,从那天见到你,我就盯上你了。你的衣裳、鞋袜,做工精巧,衣料讲究。便是这个背囊,也是巧夺天工。你的暗器,竟然把一匹马击倒在地。”
“波斯的商贾,我见得多了,就没有你这么讲话的。你的身上,一定带了不少宝贝。快快把背囊放下。”
“这么说,你也不是府兵,棺材里拉的也不是你表弟啦?”
“哈哈哈,你说对了。我就是专门打劫来往商人的。给你的行牒,也不是我表弟的,是我杀了上一个商贾留下的。”
好险,差点儿叫这个家伙给骗了。
“卢宽,我曾经帮过你,为何恩将仇报?”
“哈哈哈,帮过我的人多了,我能报答过来吗?倒不如杀了,既不用还人情,又能得到你的财宝。”
这才真是强盗逻辑。
“既然如此,背囊给你。不过,你答应过我,给我留个全尸。”
“行,我这个人说话一向算数。”
李木把背包拿下来,扔到一旁。笑嘻嘻说道:“卢宽,你刺吧。”
卢宽也不啰嗦,猛然发力,李木身体只是扭了一下,刀子却没有刺进李木的胸膛。
就在他一愣神儿间,李木的电棍出手,触在横刀上。
嗷地一声,卢宽惨叫一声,横刀脱手。
李木毫不犹豫地跟进,电棍顶在他身上。卢宽身子一佝偻,瘫倒在地。
没等他再有反应,李木的匕首已经嵌入卢宽的心窝。
“你这到底是什么暗器?”
“电棍。”
“电棍?你穿了锁子甲?”
“也差不多,不过我们叫做防刺服。高科技的东西,你不懂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
“警察家属。”
还没结婚,似乎算不上家属吧。
“警察是什么?”
你怎么这么啰嗦,难道非要叫我唐、宋、元、明、清给你讲下去,什么时候能讲完啊?
李木手摇晃几下,拔出匕首。
“我的兄弟不会放过你。”
卢宽发出最后的威胁,倒地抽搐几下,再也不动。
对外来户就不能友好点儿么,临死还拿兄弟吓唬我,你当我是吓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