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锦币不仅倒抽一口气,更是毛骨悚然。
玉崔嵬冲公孙锦币讥诮一笑,好像在说:现在才知道危险已经太迟了,只怕你们几人的命,即将要命丧此时了。
玉崔嵬摸了摸腹部,慢慢站了起来,掸掸袖子,眼风冷冷扫过这些忌惮他的人,当目光落定在身边盘腿冥思的苏琚岚身上时,他顿了下,嘴角渐渐浮起一丝残忍的笑容。
邵乐急着要冲上前保护苏琚岚,却被公孙锦币拦下,公孙锦币低声提醒道:“先别过去,你忘了我的小算盘是怎样毁在苏琚岚身上?!”而且真要打起来,几百个公孙锦币跟邵乐都不是玉崔嵬的对手!
果然,玉崔嵬伸出的手还未靠近苏琚岚,就被那股防御的华光刺得连心脏脾肺都翻滚起来,他看着缩回的手,面色渐渐沉了下来,虽然体内莫名其妙的恢复了精神气,但想起前刻输给苏琚岚的那场大战,他满腹的怒意就急欲发泄出来。
所以——
他陡然转身,那种可怕的、傲然的、愤恨的眼神,透出足以劈开眼前任何物体的杀气,直勾勾望向公孙锦币等人,让他们情不自禁地打起寒颤。
公孙锦币眉头一皱,暗忖此时逃命尚算来得及,但又能不能真把苏琚岚一人落下?!
玉崔嵬盯着他们,忽然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怕么?”
公孙锦币很识相地点头,眼底露出一丝惊骇的神色:“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要打,喏——”他朝那端席地而坐的苏琚岚努努嘴,怂恿道:“你先找她打吧,她比较耐打!”
玉崔嵬不为所动,连眉毛尖也没翘一下,冷笑道:“先杀了你们,再找苏琚岚算账也不迟!”他抬起手用力握成拳,一道幽幽的蓝光闪电般射向公孙锦币。
公孙锦币吓得“砰砰”到处乱窜:“这里还有其他人,干嘛先对我出手?!”
玉崔嵬的声音陡地森冷,厉声道:“其他人也别想逃!”漂浮在他右掌上的焰火霍地升高,吐出无数焰火长蛇般的滋滋追向邵乐跟殷岩泉。
时间,屋内乱成套。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苏琚岚体表外流转的华光越来越浓烈,越来越明亮,耳边忽听闻公孙锦币等人的叫喊声,她缓缓睁开眼,发现公孙锦币等人已被蓝焰追得到处跑。
原本背对着她的玉崔嵬,敏锐的六识感应到身后气息有了细微的变化,便转过身来,冷冷地望向她。
苏琚岚袖袍忽然一展,那些追击的蓝焰顿时烟消云散。
公孙锦币侥幸地拍着胸口,庆幸逃过一命,然后迅速蹭到苏琚岚身后,隔着她朝玉崔嵬得意的狞笑:“谁怕你了?既然你想打,那我们奉陪到底!”
苏琚岚开一眼缝不屑地瞟向身旁:“公孙,你也别太会顺竿往上爬。”
公孙锦币中肯地握拳道:“人生苦短,得寸进尺那是不可获取滴。”
玉崔嵬气的脸色铁青,忍不住怒喝一声,忽然飞掠地抓向邵乐,苏琚岚反应极快,一个箭步挡在邵乐面前,两道刺眼的芒光随即迸发。紧接着,她徒手抓向玉崔嵬。
玉崔嵬哪里会在乎她这无声无息的攻击,气定神闲地任由她的手抓住自己右胸前的衣服,然后准备伸手捏住她脖颈,却听得“卒”的一声,他胸口忽然一痛,竟然有血慢慢溢了出来。他面色一变,神情古怪地低头,却见苏琚岚的手指插入他胸口,深入肉里竟有指甲长的深度,浓得发黑的鲜血从伤口蔓延出来,瞬间就把他胸前半片衣衫给染湿了。
他顿感不可思议,所幸自己右手也已经捏到苏琚岚的脖子,他用力缩紧,幽蓝色的眸中似有火在烧:“你只是抓伤了我,可是我能掐断你的脖子,看看到底是谁能活到最后?”可他目光深沉,仍警惕盯住那泄环绕在苏琚岚身边的华光,因为这些彩色华光让她的身影变得时隐时现。
苏琚岚冷道:“玉崔嵬,我们战前有言在先,你今早输了,现在是想反悔吗?”
玉崔嵬冷笑:“倘若我现在能杀了你,那也算我赢了!”
苏琚岚幽幽叹道:“听了真是令人厌恶。不过小人就是小人,我也没指望你能言而有信!”说罢,她身上突然有强烈的劲气透射而出,将玉崔嵬狠狠弹飞出去。
玉崔嵬连忙旋身减缓这绣击,他反身斜窜飞高,双臂猛地一揽朝内合拢,“铃!”的一声巨响,忽然身形从半空中消失,化作通体烁烁的蓝焰,腾腾的一烧老高,急速的朝苏琚岚拦腰斩来。
苏琚岚见他朝自己攻来,猛地急速翻滚起来,如一个陀螺般越来越快,红光闪烁,狂风怒吼,一道道寒光过后,似乎有几道身影迅猛窜出,猛地朝蓝焰撞去。当撞上的瞬间,“嘭”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震动全场,连庭院外的暗卫都被震得耳膜一片生疼,狂暴的劲气将整座房屋从中折断。摧枯拉朽的崩裂巨响后,这座阁楼陡然四分五裂地朝外塌下。
殷岩泉张口结舌地看着自己蜗居已久的房屋,就这样,没了!
那股蓝焰被震停在原地,渐渐聚拢成人型,玉崔嵬眼耳口鼻都渗出了丝丝鲜血,反观苏琚岚,竟有八道模糊人影在她身边徐徐流转。她身上的华光越发璀璨,流转越发顺畅,仿佛不受控制的膨胀起来,万千道霞光缭绕中,这些模糊人影寻根归本地重叠到她身上,她身体透发的那股七彩华光瞬间璀璨到刺目,令人情不自禁别开双目。
攻击她的玉崔嵬骇然失色,他怎么会不明白苏琚岚此时的状态,知道她居然趁此机会突破了八阶的瓶颈。他心中微微发寒:之前打不过她,那现在就更别想打赢她!
这也得亏了玉崔嵬,如果不是他强迫她竭力一搏,拼尽体内精神气,她也不可能这么快突破。有些时候瓶颈处的晋级需要机缘,而她运气稍微好了些,无需像其他人甚至耗费几年才能等到。
苏琚岚目光深沉,定定望住玉崔嵬:“你也是个高手,修为难得,有必要天天豁命跟人打吗?”
玉崔嵬翘起嘴角,笑道:“你懂什么?”
不待苏琚岚回答,他哼道:“就因为难得,所以才需要跟人打。不打,你今日又怎么有机会晋升?”
苏琚岚面色凝固片刻,转而笑道:“玉崔嵬,那也不需要总是跟人打,这种打法,你不觉得该腻了吗?要不,跟我去闯闯关,冒冒险?说不定还能顺手捞到些宝物、兵器、或者修炼法诀什么的?”
她突然缩回手,也不怕他再度偷袭。
玉崔嵬似在思索衡量她话里的意思。
公孙锦币顿时目放异光的凑到苏琚岚身边听,苏琚岚皱眉地将他推远,公孙锦币又挪回来蹭啊蹭……如此不断重复的画面,让人忍不住将他与口水狗联系起来。
玉崔嵬一字一句道:“什么地方?”
苏琚岚“呵呵”笑道:“紫薇阁,一个好地方。”
玉崔嵬哼一声道:“那个轩辕学院的禁地?你也不怕我假借答应了,到时再背后偷袭你一掌?”
苏琚岚露出一个恶劣的笑:“还真不怕。你若敢偷袭我一下,我绝对会往你肋骨插十刀。”言罢一顿,笑着看向躲在门房后的殷岩泉,补上一句看似玩笑的威胁话:“反正杀人放火的事,我也熟能生巧了。”
殷岩泉闻言一惊,两条眉毛撇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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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轩辕学院的新生入学仪式。可惜今年与以往人才济济的场景截然不同。位居广场正中央那排排新生位置,今日却只能坐着寥寥数人,就连高年级的学子也才陆续到了一半而已。原因无外,宫宴那晚有位轩辕讲师居然为一个阴险的南宫雪说情,言语威胁苏琚岚,令她怒地退回轩辕学服,拒绝入学。
如今的苏琚岚既是轩辕考核默认的第一名,又仅凭一己之力战胜玉崔嵬,力挽狂澜,可以说她的言行举止,均让盗迤城百姓堪称表率。她此举自然刺激了那些热血少年,许多人也怒指轩辕学院善恶不分,如此藏污纳垢的地方还能教人何为正道?
于是发生了一连串拒绝入学的连锁反应,就连高年级生也觉得学院做法欠妥,也纷纷拒绝出席每年一度的入学仪式,这种情况顿时让学院的教师们面面相觑。
公孙锦币从学院回来后,依旧维持梁上君子的行径,翻墙跑到苏琚岚的庭院中。
他绘声绘色地给她描绘学院的事,然后又将自己到天市阁暗地观察的情景讲了一遍。因为苏琚岚上次夜闯太微阁,惊动了学院师生,所以三座书阁严加防守,就连供学子出入的天市阁也需凭学院令牌方可进入,可见如今的守卫是远胜以往!
苏琚岚沉默地望着面前摊开的地图,招手示意玉崔嵬过来。出于好奇,就连邵乐跟殷岩泉也忍不住凑近脑袋想探一探究竟。
“想进天市阁要有令牌,我们可以偷。但想进太微阁,入口只有那扇门,多少双眼睛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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