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篱是在五月初一登上皇位。
他登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改东元国国号为天正帝国。
“天正帝国?这是什么年号?”
“……从来没有听说过。”
保和殿上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知道“天正帝国”的由来。
谢东篱并没有多解释。
大夏立国之后,大夏开国皇帝就采取一切手段,湮灭天正帝国的历史。
到大夏、大周覆灭,再过了五百多年,谢东篱深信,这个世上,除了他和盈袖之外,没有人知道天正帝国。
“众卿不必多虑,不过是一个年号而已。”谢东篱在丹墀宝座上淡淡说道,慢慢站了起来,“帝国的律法、官职和规矩不会有任何变化,一切沿袭东元国。”
大家顿时放了心。
只是换个年号而已,别的不变就行了。
至于谁当皇帝,这些人还真不太在乎。
再禅位的女帝都不在乎,他们替谁在乎呢?
而且谢东篱能力出众,本事超强,是大家早就知道的,肯定比他妻子盈袖更适合当皇帝。
相信他们帝国在谢东篱的统领下,一定会开创新的盛世丰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们在保和殿上跪了下来,对谢东篱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礼。
礼成之后,谢东篱宣布退朝,回到了后宫。
后宫里,只有皇后盈袖,没有别的妃嫔。
盈袖带着儿子元宝住在坤元殿。
“陛下来了。”宫女在坤元殿门口向盈袖回报。
盈袖抱着小元宝走了出来,看见身穿一身明黄色龙袍,人材更加出众的谢东篱从门外走了进来。
“元宝,你父皇来了。”盈袖抿着嘴笑,将小元宝递了过去。
谢东篱接过元宝抱在怀里亲了亲,笑着问盈袖:“在宫里可习惯?”
盈袖笑着道:“不习惯也得习惯。”又说:“不让我做皇帝已经谢天谢地了,我哪里能不习惯呢?”
她知道自己的本事,也没有称霸天下的雄心壮志。
她只想能够谢东篱和元宝幸福地过完这一辈子,弥补上一辈子所有的缺憾。
谢东篱仔细打量她,见她没有敷衍,点点头,道:“这后宫你最大,凡事不要委屈自己,也没必要委屈自己。我做这皇帝是为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如果需要你委曲求全来成全,我做这皇帝有什么意思?”
他做这皇帝,就是为了能够盈袖好好过一辈子,最好能够永生永世相守。
盈袖跟他一起往内殿走去,笑着道:“我当然知道。你可别忘了,我不是一般的皇后,我是女帝禅位之后的皇后,别说宫里,朝堂上我也能做一半的主。”
谢东篱将元宝放到南窗下的长榻上,拉着盈袖坐回床帐里,执起她的手指,一根根亲了过去,低声道:“我今天改国号叫天正帝国。”
盈袖顿了顿,忍不住道:“……执政官殿下,可是要跟盛琉璃共天下?”
“……不是盛琉璃,是我的袖袖……”谢东篱说着,身下已经热了起来,一只手不动声色钻入她豆绿地轻纱短襦夹衫,攀住一边的高耸握了握。
窗外春光一片,屋内一片春光。
……
一时云散雨收,盈袖懒洋洋地躺着一动不动,有气无力地道:“陛下啊,这是白日宣淫啊,如果被记载起居录的朝臣知道了,不知道要怎样口诛笔伐呢……”
谢东篱站在窗前整理自己的袍子,淡淡地道:“什么起居录?我和你,不用起居录。”
“啊?我们不用吗?”盈袖翻身坐了起来,斜睨着谢东篱,“你确定?我记得皇帝身边都是有记载起居录的内史官。”
这种内史官都是太监兼任,一天到晚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跟着皇帝在后宫里穿行。
谢东篱的手指顿了顿,面不改色地道:“嗯,我刚撤了内史官。我是开国皇帝,有特权。内史官留着给元宝吧。”
盈袖听了暗笑,不由对谢东篱勾了勾手指头,拖长了声音道:“夫君,既然没有内史官,你着什么急呢?来……”
盈袖平日里的样子很是端庄自持,就算在床上也不是很放得开,像如今这样主动“勾引”,实在是少之又少。
谢东篱刚才虽然已经要了一次,但是在盈袖面前,他从来没有抵抗力,也不想有任何抵抗力。
他回头看了看在床上朝他微笑的盈袖,手指一抖,刚刚穿上的龙袍又褪了下来。
拉开帐帘钻了进去,一把抱住盈袖就开始了又一次折腾。
……
许久之后,小元宝睡了一觉醒了,肚子饿得受不了了,才哇哇大哭起来。
谢东篱披着长衫起身,将小元宝从对面的长榻上抱了过来,放到盈袖怀里让她喂奶。最近从背后将他们娘儿俩拥在怀里,一只胳膊撑着头,斜躺在枕头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母子俩。
盈袖脸色红扑扑地,低声道:“你可好,第一天登基,就做出这种事,纵然没有内史官,也会被人说你是‘昏君’……”
“昏君怎么了?他们是嫉妒。”谢东篱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道,“况且帝后鱼水和谐,是国民之福。他们不懂,我们这是在给他们祈福呢。”
“你尽会胡说八道!”盈袖晕生双颊,横了谢东篱一眼,但眼波盈盈,实在没有多少威慑力。
但从此以后,谢东篱动不动就要“祈福”,此是后话不提。
……
谢东篱登基之后,定国号天正帝国,同时诏喻天下,给北齐国和南郑国也下了国书,同时派去使臣。
南郑国本来有使臣来东元国朝贺盈袖登基为女帝,不过后来变成朝贺天正帝国皇帝谢东篱登基,也是一举两得。
南郑国皇后沈遇乐知道了,觉得真是一桩趣事,高兴地说与南郑国皇帝郑昊听,还说:“我跟盈袖真是好姐妹。我是皇后,想不到她如今也做了皇后。”
郑昊也觉得好笑,道:“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四个人有这样的机缘。”
谢东篱登基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北齐国。
北齐国皇帝知道了倒也罢了,不过在心底里看不起东元国以前的元氏皇室。
没有被敌人打败,却被女儿卖了国。
但是虽然看不起元氏皇室,但却不敢看不起谢东篱。
因为说实话,谢东篱做皇帝,比元氏皇室的任何人都难对付多了。
北齐国本来心心念念要打下东元国,如今是泡了汤了。
谢东篱只要在世一天,他们就无法南侵。
而谢东篱登基最触动的人,就是婉皇贵妃了。
她在宫变那一夜跟着元应佳逃到了北齐,如今带着儿子住在夏凡的地盘上。
一想到那个人如今做了皇帝,婉皇贵妃就深深后悔自己跟着元应佳逃了出来。
如果她留在东元国,至少能再做皇贵妃……
元应佳知道这个消息后,气得砸了一屋子的茶盏花瓶,虐杀了几个宫女太监,才稍微消了气。
对他来说,最痛苦的,不是自己失败,而是看见自己最嫉妒的人成功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
当时他离成功只有一线之隔……
夏凡倒是非常佩服谢东篱的胆量。
本来他还以为谢东篱没有这个胆子篡权,如今看来,谢东篱比他想的有担待多了。
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自从知道谢东篱在东元国做了皇帝,改国号天正帝国,夏凡的一颗心就蠢蠢欲动起来。
深夜,他捧着那小铁匣子在手里,看着铁匣子上此起彼伏亮起来的小红点,开始跟祖神沟通。
“祖神大人,谢东篱已经在东元国篡位,改国号天正帝国。”
“什么?!他改国号天正帝国?!”夏凡的脑海里传来祖神恼怒地叫喊声,“他怎么敢?!”
“怎么了?难道是天正帝国这名字有问题?”夏凡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忙在脑海里追问起来。
祖神当然不会给他答疑,只是压抑着刚才翻滚的愤怒,一字一句地道:“既然谢东篱已经夺位,你也该动手了。”
夏凡大喜。
他这时候跟祖神沟通,就是为了这件事。
“请祖神大人明示!”夏凡赶紧跪了下来,“不是夏某不肯动手,而是夏某没有谢东篱那样好的机会。”
居然妻子做了女帝,然后女帝直接禅位,就由她夫君做了皇帝。
谢东篱基本上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做了皇帝,而且名声也好听,没有一个人说他是“乱臣贼子”。
当然,除了夏凡这边的人以外,全中州大陆也没有人觉得谢东篱是篡权。
主动禅让的皇位也叫篡权?
你不识字吧?
祖神听明白了夏凡的言下之意,在系统里仔细计算了一遍,给出了夏凡做北齐国皇帝的几个概率。
不巧的是,每一种可能中,夏凡做北齐国皇帝的概率都非常非常地低。
那就是说,如果要在北齐国扶植夏凡做皇帝,是不可能用任何常规做法的。
起兵造反?
对不起,夏凡身边只有锦衣卫,没有军士,更没有有打仗经历的将才。
阴谋宫变?
没办法,北齐皇帝将后宫围得铁桶一块,谁都挤不进去。
夏凡现在想明白元应佳在东元国为何能跟婉皇贵妃在重重宫禁之下勾搭成奸了。
因为有人故意纵容!
“……祖神大人,谢东篱实在是太奸诈狡猾了。我们跟他斗,只能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能硬碰硬。”夏凡得出自己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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