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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对峙中的双方都有些发懵。
两道身影如风掠过,从目瞪口呆的亲卫中间穿过。
面对快速冲入阵列中的敌人,一直处于看热闹状态的回纥骑兵们一时手足无措,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名回纥十夫长反应比较快,他见两人从马旁奔过,立即扔掉手中的长矛,抽出弯刀,朝敌人投掷。
弯刀刚脱手,一支雕翎如电而来。箭簇与刀身撞在一起,火花一闪而熄,弯刀被磕偏了轨迹,落到了地上。
“神射手!”回纥骑兵们倒吸了一口冷气。草原上的勇士最重骑射,也最崇拜骑射无双的高手。哪怕是敌人,高超的箭术依然会赢得赞誉。
回纥骑兵发愣的功夫,两道身影已深入到回纥阵列之中。其中那位紫色身影右手持长剑,左手奋力一挥,一道绳索脱手而出,绳索前端系有锋利的三爪弯钩。
站在地上的曳勒罗只觉得眼前一晃,绳索上的弯钩已如鹰爪般,深深嵌入其肩甲之中。
紫白两道身影抓住绳索,同时用力,竟然想要将回纥名将曳勒罗拽走。
曳勒罗从马上摔落时,随身唯有一柄弯刀。他本可以挥刀斩断绳索,可壮如黑熊的他对敌人的冒犯怒不可遏。
曳勒罗双手抓住绳索,肌肉贲张,怒声喝道:“哪里来的蠢材?不自量力!”
回纥骑兵见主将如此神勇,纷纷举起长矛喝彩。
“傻瓜,我本只是想把你当棵木桩借借力,不料你还主dong帮忙!”苏十三娘咯咯一笑,对同罗蒲丽喊道:“妹妹,跳!”
两人借助绳索上传来的千钧拉力,奋力一跳,如飞鸟一般在空中飞了数十步,跃过数十名回纥骑兵,落到曳勒罗的身边。
落地之后,两人借助方才的冲劲,挥刀舞剑,如魅影般杀来。
“啊?”曳勒罗使出浑身力气争夺绳索,却不知对方竟然趁机借力,猱身而至。
本在和叶斛亲卫对峙的曳勒罗亲卫见主将有难,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调转马头,驱马赶来救护。周围的回纥骑兵也反应了过来,挥舞着弯刀,准备帮忙。
“让开!”苏十三娘将手中的绳索挥出。绳索如灵蛇翻滚,击在数名回纥骑兵脸上。
回纥骑兵侧脸躲避的功夫,苏十三娘左手摸到腰间,飞刀急射、例不虚发。战马哀声连连、嘶鸣不断。
苏十三娘逼退周围的回纥骑兵之时,同罗蒲丽已和曳勒罗交上了手。
曳勒罗猝然迎敌,难免有点慌乱。同罗蒲丽和回纥部间有血海深仇,越斗越勇。刹那间,两人就交手了十几回合。
同罗蒲丽的刀法甚是精灵古怪,曳勒罗则是稳扎稳打的军中路数。同罗蒲丽开始略占上风,可她的气力毕竟不如曳勒罗。待曳勒罗心情平定之后,同罗蒲丽竟然隐隐有些被对方势大力沉的攻击压制住。
“妹妹,我来助你!”苏十三娘又用飞刀逼退曳勒罗的数名亲卫后,挥剑杀向曳勒罗。
方才因偶遇马璘,叶斛和曳勒罗也都从阵列中间的位置来到了阵前。虽然他们身边带有亲卫,也有一些回纥骑兵跟随保护,但人手并不算多。
后面大队的回纥骑兵却还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依令原地待命,并未上前。
此刻,曳勒罗被同罗蒲丽逼得来不及传令,叶斛王子则冷笑地观望曳勒罗出丑,根本不会下令让大队回纥骑兵前来助阵。
因此,当苏十三娘用飞刀逼退了回纥骑兵后,就敢放心大胆地加入战团。不过,她的左手中始zhong扣着一柄飞刀,随时可以出手伤人。
苏十三娘的剑法本就在同罗蒲丽之上,相识以来,两人交手过无数次,无论是马球场上真刀真枪的对阵,还是日常的嬉笑打闹,同罗蒲丽从来都未取胜过。
三尺青锋寒光闪闪,苏十三娘或抹或挑、或刺或砍,她身姿若舞,却剑剑凌厉如霜,直奔曳勒罗的要害而去。
苏十三娘如一抹紫霞加入战团中后,曳勒罗顿觉压力倍增、左支右绌。本来密不透风的防御,在长剑的撕扯下,顿时破绽百出。
同罗蒲丽在苏十三娘出手后,愈发英勇,弯刀也使得更加犀利,专奔曳勒罗的漏洞而来。
和曳勒罗对战的同时,苏十三娘的飞刀还不时飞出,逼得欲图上前帮忙的回纥骑兵止步不前。
转瞬间,三人又斗了数十回合,曳勒罗被一对刀剑压制的心浮气躁、险情不断。
“看飞刀!”苏十三娘抓住个破绽,左手一挥,吓得曳勒罗连忙举刀格挡。对战之际,苏十三娘的飞刀频频出击,从未失手,让曳勒罗不敢小觑。
曳勒罗挥刀阻挡,自认为可以封住飞刀的轨迹,却迟迟未听到撞击声。一愣神的功夫,却见长剑朝自己腹部直刺而来。
曳勒罗此时方知对shou并未真的射飞刀,只是借此引诱自己露出腹部的空当。
为了防备飞刀,曳勒罗浑身的力气都绷在胸肩之间。骤然腹部遇袭,多少有点慌乱。
“好机hui!”同罗蒲丽瞧出曳勒罗的动作有些变形,纵身一跳,挥刀向曳勒罗的颈部斩去。
曳勒罗的刀往下走,已然无法挥刀格挡,只好低头缩肩,以躲避刀锋。
“斩!”同罗蒲丽刀若弯月,一挥而过。
“妹妹,别忘了!”苏十三娘见同罗蒲丽出手甚重,连忙喝止。
刀光闪过,曳勒罗的后颈一阵剧痛,顿时变得昏昏沉沉。
“姐姐,我有分寸!”同罗蒲丽将弯刀架在曳勒罗的脖子上后,笑着说道。
“最后时刻换了刀背,还不错。”苏十三娘挑落了曳勒罗的弯刀,收回自己的绳索。
“多谢姐姐,我终于抓了一名回纥大将!”同罗蒲丽的弯刀反射着晨曦,格外耀眼。
“若不是为了活捉,哪需费这么多功夫!”苏十三娘淡淡一笑,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两人如闲庭信步般闲聊,周遭的回纥骑兵却吓得脸都要青了。回纥军纪甚严,主将为敌所获或斩杀,亲卫们必死无yi,其余士卒也将获罪。
回纥骑兵正思虑如何夺回曳勒罗时,却听树林中马蹄嘚嘚,方才逃匿进的两名唐兵杀了回来。而弯道南端之东,如雷的马蹄声也越来越近。
“叶斛王子,请勿轻举妄动,否则我只能不客气了!”马璘长箭在弦,遥指叶斛的后心。
“让开!否则你们的将军马上就会人首分离!”同罗蒲丽见马璘杀出,娇喝道。苏十三娘则亮了亮手中的飞刀,冷冷地指着欲图逼上来的回纥骑兵。
曳勒罗的亲卫生怕主将被杀,连忙让开一条道路。其余回纥骑兵见状,也跟着闪到两边。
瘦猴则驱马上前,帮助苏十三娘和同罗蒲丽,将曳勒罗拉到了树林边缘。
“马校尉,北庭军就是如此恩将仇报吗?”叶斛面无表情地看着曳勒罗被人俘虏,背对着马璘冷说道。
“叶斛王子,若非记挂你方才求情之恩,贵部死伤的恐怕就不只是数匹战马了!”马璘同样冷笑着反驳道。
叶斛扫了一眼,发现方才的厮杀中,唐军还真没有出手杀人,只是伤了数匹战马,活捉了曳勒罗。
见曳勒罗被唐军俘虏,叶斛内心深处也甚是欢畅。但从维护回纥部的脸面和利益出发,他不仅不能将喜悦挂在脸上,还必须出面与马璘交涉。
“马校尉,你弄这么大的阵仗,打算如何收手?难不成要将我和葛萨阿波一起斩杀在此吗?我们回纥部虽然弱小,却也有控弦之士数十万。日后无论是在大明宫和北庭军理论,还是在灵州和朔方军兵戎相见,我们回纥部都不会畏惧!”叶斛见马璘等人并未出手杀人,明白他们必有所求,便故意摆出强硬的姿态。
“叶斛王子,你弄错了!”树林中忽又有数骑奔出,当先一人高声喊道。
“嗯?”叶斛循声侧身望去,认清来人后,并不惊yà,笑着问道:“王别将,不知我错在哪里呢?”
“叶斛王子城府甚深,难以对付,难怪回纥汗国会蒸蒸日上,称霸漠北。”王霨跟在王勇身后,见叶斛根本不问他们为何出现,心中暗暗叹道。
“叶斛王子,抓住葛萨阿波的两位,并非我北庭军人马。故而,无论葛萨阿波是死是活,均和我军毫无关xi,未来也无需在圣人面前理论。至于王子殿下,我们又岂敢伤害呢?”
此时曳勒罗已经从昏迷从醒来,他见叶斛不紧不慢地和北庭唐军谈判,便忍不住喝道:“混账,不用管我,快把这些唐军全部杀死!”
“你再睡会吧!”同罗蒲丽用刀柄猛磕曳勒罗后颈,再次将他打昏。
“王别将,无论那两位娘子是谁,我都不希望她们如此对待葛萨阿波。”叶斛怒道。
“同罗娘子,既然叶斛王子不愿yi你用刀柄砸葛萨阿波,那下次就用刀尖捅吧。”王霨驱马向前,笑着对同罗蒲丽喊道。
“明白!霨郎君放心,杀回纥人,我最拿手了!”同罗蒲丽调皮地一笑,又用刀背拍了拍曳勒罗的后背。
“霨郎君,那女子是你的什么人?”叶斛见王霨出面,出言质问道。
“叶斛王子,同罗娘子是鄙号素叶居的伙计,和北庭军毫无牵连,和贵部之间,却有点血海深仇。”王霨拱手施礼:“敢问王子,贵部为何在此呢?可有高节帅的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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