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二郎一听,心中窃喜。看来他这个嫂子果然抱上了秦家的大腿,现在娘也死了,他趁机要一大笔钱,还愁娶不到媳妇,要王氏那个二手货?
“你这小娃娃,大人说话你少插嘴,你一个小娃说的话岂能作数?”
“我说的话可作数?你想要多少银子,说吧。”秦氏开口了。
刘家二郎一看,秦氏开口了,这事儿有望了。但面上还是做出了一副悲痛的样子,说:“我娘是被她气死的,何其可怜啊,现在她连我娘生前的话也不听了,这种女人,我刘家也不敢再留了。只要她能拿出一百两银子,我刘家就与她和那丫头片子断绝关系!”
一百两?围观群众都倒吸了一口气,这刘家二郎也是真敢要,一百两啊,穷人家的累死种一辈子的田也存不到一百两啊。
“你确定?一百两?”秦氏挑眉问道。
“我确定,就一百两,少一分都不行!”
“行,一百两就一百两,不过我们必须立一个字据,在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了,婉容和她的女儿从此和你刘家再无任何关系,你拿了钱后,再写个收据,如何?”
王婉蓉看到秦氏这般,刚开口说:“秦姐姐,…”就被秦氏用眼神打断了,示意她现在不要开口。
“那有什么问题,写就写。”刘家二郎是只要银子到位,一切都好说。
“好,那今日在场的各位都是见证人。还请各位帮忙搭把手,把刘家老妇人的遗体抬回去,让我婉容妹妹好生将老人家安葬了,我们也给大家准备了一些辛苦钱。”
围观群众听完秦氏的话,一听有钱拿,都开始变得热心肠了,抬的抬,抱的抱,张罗的张罗。
刘家老妇人一辈子清苦,没想到最风光的时候,竟是在死后办丧礼的时候,几乎全村都去了。
刘家二郎立了字据,拿了钱后,又后悔了。不过他悔的是怎么才要了一百两银子,没有多要一点。
既已不是刘家的媳妇了,以后也不便再住在刘家了,等老太太头七过后,王婉容承诺便搬走。
刘家的事情解决了,下午的时候,秦氏她们便回去了,绣坊那边一大下午都没人管,得赶紧回去看看。
秦氏回去给大伙结了今日的工钱,晚上跟秦妈妈整理登记绣品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姑娘,咱们今日的绣品数量对不上,差了好多呢。”秦妈妈的声音略带一丝焦急。
“我看看册子,再清点一遍。”秦氏接过秦妈妈手中的册子,一笔一笔地校对了起来,再对比了前两天的数量,和织锦坊那边发过来的总货品量,确实是少了!
绣帕少了三十条,团扇少了十把,荷包少了六个。
“丢的应该是昨日已经秀好了的,昨日下午,我们都不在家,家里门是锁好了的,只有绣坊那边没上锁。”秦氏盯着手中的册子,想了想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那绣坊有三十来人呢,也不知道是哪个偷的,这排查起来难度也很大啊。”秦妈妈想到这些,脑袋都大了。
秦氏抿了抿嘴,没说话,似乎是在想对策。
云锦此时出声了,“不一定是绣坊的人干的,但一定是熟悉咱们绣坊的人干的。”
“锦丫头的意思是,也可能是外面的人,跑到我们绣坊来偷的?”秦妈妈有些疑惑了。
云锦点点头,“没错,而且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是个妇人,还是个懂绣活儿的妇人,不懂绣活的人也不会来冒着风险偷它。那么她为什么要偷这些东西呢?而且偷又不偷完,只偷三分之一,她可能觉得偷多了太过于明显。中午的时候,有一个半时辰的休息时间,这个人肯定是挑在这个时间下手的。这个时间段,绣坊的人都会回家做饭,吃过饭后,大家也都慢慢过来了,人多怎么能下手呢?”
云锦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只要我们弄清楚是绣坊的人偷的,还是外面的人偷的,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
“所以,我们只需要去问问昨日中午,谁家没有做饭,便知道了。”秦氏接过云锦的话说道。
云锦嘴角上扬,不愧是她娘亲,一点就通,心里真有默契。
“对的,除了当时在场的人,其他谁家没有做饭,若是绣坊的人,就证明她有返回绣坊的嫌疑,若是外面的人,就有偷窃的嫌疑了。咱们村子里,左邻右舍的都隔得不是很远,谁家烟囱冒烟了,还能不知道嘛?”
云锦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又补充说道:“哦,对了。娘亲,咱们先不要把绣坊丢东西的事,告诉大家,就让那人当我们还不知道东西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