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池离开的五年里,周铭不断地逼迫自己强大,不惜生命健康和承受能力,利用任何方法提高异能,意外被周叔撞破。
两人坦诚相待,身份不明而破。
帝元原以为自己的预言梦,会帮助乔小池避免一场灾难。殊不知,这成为了周铭的催命符。
不知周铭在被吊灯砸死的那一刹那,是否感叹过:人算不如天算,帮她消灭了所有可能性的潜在危险,却阻挡不住背后人的再一次阴谋算计。
闭上眼,老人的脸上满是痛苦。声音颤抖,嘴唇微张:“这不是我们的本意啊……”
自听到这内幕之后,乔小池便将自己关在了病房之内,连带着暗羽也被赶了出去。
至于周叔和帝元何时离开,乔小池并未注意。
门外,暗羽静立门前,神色明明灭灭,眸色深处是若有所思的悲痛。
门内,乔小池双手抱头,蜷缩在病床上,眼泪早已湿了半个床单,却没有停止的趋势。
她咬紧双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声。脑海中,全是周铭。
他微笑的样子,无奈的样子,愤怒的样子,悲伤的样子。
他一直都默默陪伴在她身边,从不主动要求她做什么。
为什么要替她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她?为什么老天这么残忍,夺走她最在乎的人。
最残忍的事实莫过于:周铭早就做好替她死去的准备。
双唇被咬破,鲜红的液体顺着洁白剔透的牙齿,低落而下,溅在洁白湿润的被单之上,熏染出一朵朵妖冶的曼珠沙华。
嘴里,是血腥粘稠;眼里,是悲伤泪水;耳边,是乌鸦悲鸣叫声;鼻尖,是浓浓药水味。
极致的悲伤和痛哭,死死纠缠,她终究扛不住内心的煎熬,昏迷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了周铭那明媚的声音。
“甜妞,你若是再这么下去,我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甜妞,振作起来,我想看到你笑的模样。”
“甜妞,好好活下去,带着我的希望,不要辜负我,好吗?”
……
“好……”
昏睡中,她痛苦出声。
诺大世界,阴暗的边角,有一个人,在痛苦中挣扎,在挣扎中蜕变,在蜕变中坚强……
乔小池并没有继续沉沦,急速转变。
次日一早便主动要求出院。因她是重伤,并未痊愈,医生不准许,甚至劝说后者要有耐心。
谁知乔小池懒得继续和医院纠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穿着病服,神速逃离,直接出现在血煞和秦修锦面前。
周铭早在五年前,就安排二人接触一线天事物。
以前,乔小池绝不会关注这样的“小事”,如今看来,周铭早有所准备。
五年多的时间,足够血煞和秦修锦将一线天的事物了解并掌控。可若是管理好,谈何容易。先说那各种标志符号的报表,二人看的便是一个头两个大。
乔小池突然出现,吓了二人一大跳。再看对方一身病服,头上裹着好几层厚厚纱布,便猜测出对方是逃出来的。
想要规劝她回医院,好好养病,却没有胆子。
实在是因为乔小池的气势太过强盛,让他们生出臣服想法。全程中,暗羽那个杀神一般的男人紧跟其后,血煞和秦修锦便彻底歇了劝导的心思。
“明天我们简单地举行个葬礼吧……”她低着头,快速翻阅报表,口气淡淡。
从空那里,她已然知晓周铭的尸体并没有火化,只等她苏醒之后,安排葬礼。
在乔小池昏迷期间,周家来闹过事,以强硬姿态表示葬礼理应由家人举办,都被血煞打退。
乔小池是一线天背后真正的老板消息已被放出,原本准备静观其变的财阀势力蠢蠢欲动。
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能力控制好一线天?他们鄙视乔小池,且大言不惭地放话:一线天要走下坡路。
秦修锦和血煞隐忍不发声,静静等候乔小池归来。
如今,一线天有主,那些准备钻空子的鬼魅魍魉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乔小池充分将天之骄子四个字阐释的淋漓尽致,紧紧是大半天时间,便将所有报表看完。
不仅如此,还制作出将那些打一线天主意的财团狠狠压制的周密计划。
恐怕,次日一早,那些财团董事们,定会哭爹喊娘,自此也会认识到乔小池的厉害之处。
整个过程,秦修锦和血煞看的目瞪口呆。
较之周铭,乔小池更加雷厉风行,态度强硬,说一不二,能用和平的方法,她不放弃。若是武力镇压更有效果,她亦不会迟疑。
办事效率可谓极其之高。
这一忙,便是一天一夜。
日头东升,又是新的一天。
冷水浴保持住了她的镇定和思绪,今日是个大日子,是周铭的葬礼。
葬礼规模很小,并不奢侈,除了几个相交甚好的人,其他一概人等,拒不接待。本想在灵堂上闹出一点事的周济气地龇牙咧嘴,恨不得将乔小池生吞活剥。
周父亦是没有得到允许进入。理由:周铭不想见你。
老人当场昏倒在地。周家管家周叔倒是被允许进入,这让周济深深将乔小池恨上了心。
“小池小姐……”周叔面容沧桑了很多,声音沙哑,“大少爷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千万不要难过,否则,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安心的……”
乔小池点头,并未说话,在和周叔简短交流了几句之后,便安排人扶着悲痛老人到一边休息。
帝元也来了,因腿脚不便,并没有久待。
迈克嚎啕大哭,不再浓妆淡抹,清汤剐水般的妆容配上凄惨的面容,更加让人心疼。今日的他,并没有捏着嗓子说话,而是正经的很。
这么一听,过于阴柔。
他拖着厚而大的行李箱,直接放到乔小池身前。
“我要住这里,就住周铭的房间。”
乔小池自是拒绝。
周铭的房间,她会好好照顾,绝不允许任何人扰乱。结果又是惹的迈克一阵鬼哭狼叫。
悲伤又轰轰烈烈的一天过去,待所有人散了。
乔小池静坐在用来保管周铭尸体的冰棺之前,双目看着棺内男人那失去血色,苍白的脸,泪水再度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