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此次算计的很好。
不动声色……
却又沉稳精准!
起先时候,他曾暗访过七王府。
虽说……七王府侍卫的武艺,皆无一不精…溲…
但,精炼却量少!
是以……
他可以抓住……七王府这个死穴恧。
利用上百只火把,先扰乱七王府,井然有序的一切……
接着,再出动死士,将被世人……誉为铜墙铁壁的七王府,逐个击破!
为以防万一,他甚至安排了隐卫,在七王府暗地观察,不动……
只待七王府……慢慢的乱成一锅粥。
苏子浅不会武艺。
在七王府这个范围内,想要寻到她的踪迹……
自然方便!
君寒不在府内,劫走苏子浅……
亦不算什么难事。
加之……
他一早知道,今夜,太子要消受美人恩……
可……
美人是个带刺的,他亦知道……
较之,他与君寒的能力……
东宫太子,略显无能!
而他想得到的东西,自会一步一步,一个一个的……
将阻碍他前进的人和物……
慢慢铲除!
于是……
他在太子身边,安插了人手。
在太子服用的膳食里,参杂了……会令人神志不清,却又会令人兴奋的药物。
其实……
今夜太子要的女人,并非是……
刘姑娘。
而是……他的侧妃。
只是,中途被他……暗自换了人选而已。
刘姑娘一心想要报仇,要太子身负重伤,舍她其谁!!
太子那边,他更是安排好了。
只等她,对太子下手……
仇恨了力量,果然伟大!
她,没有让他失望。
剧情正按部就班的,顺着他的思路……在走。
熹微不可能会,不抓住此次机会……
将老皇帝……拉到太子府里。
在她的世界里,凡是受了伤的人,就是被害者!
何况……
此次被伤的,还是她……最坚实的靠山!
老皇帝成功被引进了……太子府。
母后与林太尉,在一旁推波助澜……
刺客……曾被当今太子玷污一事,很快便会暴露。
他知,赵谨手上,查到一些证据,他亦毫不吝啬的……
暗中多给了他一些线索。
今夜,赵谨有此等荣幸入宫,陪王伴驾……
完全是因,他与母后说过……
赵谨的府邸,是众人中,唯一经过七王府的。
听过女刺客的陈述后,老皇帝自当发怒,而赵谨的性子……他亦有所了解。
听刺客痛苦陈述,赵谨绝不是胆小如鼠,怕惹祸上身的人……
是以……
回府搜寻证物,必不可少!
这边的事情,一切……皆在他的推想之中。
进行的相当顺利!
他以为……
七王府那边的,亦理应顺利!
将苏子浅寻到后,他的人……
自会将苏子浅……打晕带到大路上。
在朝中,苏子浅的名气,不算太小……
尤其是太子府里的人……
经过两朝会晤的事后,他们绝不会忘记……
君寒与苏子浅的模样。
届时,他们在上报老皇帝……
为以防万一,老皇帝自当……
会让他们将苏子浅带到殿上。
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质问苏子浅!
那时,他自有方法,让苏子浅原形毕露……
君寒若是想保苏子浅,唯一的方法,便是惹怒老皇帝!
其结果,只有……众叛亲离!
何况……
他的手中,还掌握了太子另一些罪证。
太子与心头肉,齐齐惹事……朝着老皇帝发难。
他就不信……
老皇帝还能够……招架的住!
老皇帝与君寒,在今夜之后……
不反目成仇……
算是奇迹!
偏袒逆臣的王爷,更甚之……
将逆臣改头换面,娶回府里……
好生庇护的王爷……
更不会得,大臣的心!
一切,算计的很好。
只可惜……
他错估了两点:
其一,是七王府里,不知何时,在他的眼皮底下,涌进了一批暗卫。
接住了……他的所有攻势。
否则……
凭借七王府中,区区二十几名侍卫的能力……
能够应下他,那一瞬发难的火势进攻!!
不可能的!
上百只火把,除非……七王府里的侍卫,通通都长了三头六臂。
才能一一接下这些火把!
不然……
火烧七王府,势不可挡!
其二,苏子浅竟不在七王府内!
这个,很出乎他的意料……
探子回报,她一直呆在主屋,不曾出来的消息……
如今看来,从一开始便是假的。
突然多出来的暗卫……
不知何时离去的苏子浅……
他的人……被迷晕在主屋。
他不仅扑了个空……
搭上了自己的下属……
还白白的,让君寒好生挑衅了一番……
虽说,君寒在这一场局里,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但……
与他的死伤惨重一对比……
他……已是赢家!
如今……
这一切,一连串细细追究深思下来……
竟是惊人的发现……
他的一举一动,似乎……皆在君寒的掌控之中?!
他有谋略,君寒却是有针对他的策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何……
他竟一丝一毫,都没有觉察到?!
君樊一手搭着书案,轻轻地敲着。
一手握着,鹅卵石般大小的夜明珠,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
像是在审问自己,亦像是在深思什么……
黯淡的视线里,他俊逸清雅的脸庞,映衬的愈加深邃立体。
忽然,有人轻声敲了敲木门,道了句:
“王爷,臣妾可以进来么?”
……
…………
将女刺客安置妥当,解决完事情后。
在书房里,君寒的心……近乎是一秒都留不住。
他起身,连外袍都没有取,就这样半夜三更的冲出房门。
见状,千易眸色微闪,想了想,还是唤住了君寒。
君寒没有回眸看他,“有什么要事,等本王回来再说。”
自家主子那副……心急难耐的模样。
简直与平素里……沉稳淡漠的性子,截然相反……
看的千易有点不习惯,但亦知道……
除夕夜,他的主子,最想的便是……与这府里的女主人,一同守夜……
缠绵恩爱到天明了……!
虽不是很喜欢苏子浅,毕竟,她曾经的身份,于君寒而言……
是个不定时炸弹!
但……
出于某种角度来说,他又很庆幸……
他家主子,可以碰触女人,不是世人所说的……怪胎怪物。
至此之后……
他的主子,亦不会再是孤家寡人,有人执手相伴。
千易默了默,在君寒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他眼前的时候,他道:
“主子,齐神医走的时候,让属下告知您……
王妃身子特殊,他已经为王妃诊过脉,您如今便可,与王妃要个小主子了。”
君寒的身影,转眼不见踪影。
千易亦不知,君寒究竟听没听见,这一句话……
不过……
他摇摇头,若是自家主子……没听见这句话。
不知明日……他再说此句话的时候,会不会看见,自家主子脸上……
有一闪而过的懊悔神色?
午时与苏子浅争吵过后,苏子浅依偎他的肩上,半晌没有动静。
那时……他亦没有多大的情绪,与她一直保持安静的状态。
两人,用过午膳后。
他提出,让她出去呆一个晚上,明日再来接她回府。
她不吵不闹,乖乖的应下。
欣慰苏子浅这般信任他,可在此之余……
君寒的心底,开始有些不舒坦。
他们不久前才闹了矛盾。
她就不怕,他送她出去的理由,是不想见着她?!
这般无谓……不在乎的姿态……
君寒漆黑的瞳仁,盯着苏子浅瞧,眸色深沉丝丝浮动。
他承认……
他心里不好受。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苏子浅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
随后在他的唇上,浅浅的落下一吻。
“今夜有场硬仗要打,你还有空闲……与我闹脾气?”
闻言,君寒却是扣住了……她即将分离的下颚。
俯身,将薄唇狠狠贴上她的。
有力的臂膀,更是……牢牢的控住她的腰线,让她无处闪躲。
直至苏子浅……快喘不过气来时,他才稍稍松开了些许。
君寒深深的倪着苏子浅,清秀布满红晕的脸,他沉声道:
“你让本王,感觉不安。”
她太过冷静自持……
关乎她的一切,她的身世,她的来路,甚至是……
她真实的名字……
他都一无所知。
他查不到,她的一切……
她像是个……天外来客一般。
神秘,浑身是迷……
而她,亦从不提起她的过去……
从不提起,关乎她的事情。
让他总有一种错觉,沉溺在爱河里头的人,只有他……
而她……
却是行走在路上,异常清醒的看着他,不断深陷的路人……
苏子浅有些呆愣的看着君寒。
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眸。
聪慧如她,岂会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
她真正的身份……
一个意外,并且不知如何……便闯入了异界的女子……
她拥有这样的身份,真的……
适合告诉他么?!
她沉默了半晌,亦静静的看了君寒半晌。
君寒今生所有的耐性,似乎都集中,放在了苏子浅……一人的身上。
他不逼她,给她最好的空间……
让她心甘情愿,与他分享关于她的事情。
苏子浅的眼神很是复杂,最终她道:
“待今夜事情告一段落,我们聊聊罢。”
……
…………
苏子浅被君寒,秘密送到了醉花楼。
那是苏子浅的产业。
苏子浅……是琼楼玉宇幕后的掌权人,亦是醉花楼的掌权人。
这个秘密……
他还是将苏子浅逼回京都后,才发现的。
保密性极其高。
将苏子浅放在那里,他可以更放心一些。
轻易越过墙壁,身子敏捷的……落在了醉花楼的一处。
他的脚步很轻,但是很沉稳。
拐了个弯,他便瞧见……站在房门外,安静守候的浮华。
浮华似是听见了动静。
她循声望去,见来人,是彼时她最不想见着的人,眸色不由一变。
她隐下慌乱,拱手正要行礼,却被君寒无声制止。
见君寒越走越近,眸色中……似还隐隐染着愉悦。
想来,他心情定是不错的。
只是……
待他瞧见……苏子浅做的事情后,怕是……
怕是……
那后果,她竟不敢去想……!
越想越是心惊肉跳,浮华脸上的表情,亦愈发的僵硬。
君寒欲要推开,房门,浮华暗自咬了咬牙,挡在了他的身前。
她的手藏在广袖之下,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掌心里。
试图,以疼痛来麻痹,自己内心的恐慌。
君寒有些莫名的看着她,黑眸微闪。
极力保持着镇定,浮华摇头道:
“阁主,请恕属下,不能让您进去。”
除夕夜里,处处通宵达旦。
这个时辰,醉花楼外,依稀还可听见……来自人潮的嬉笑声。
但……
醉花楼里,却是诡异的静谧。
浮华低垂着脑袋,密长的睫毛,掩去了她眸里惊慌的神色。
“怎么,夫人命你,不给本王进房?”
君寒唇角微勾,以为是他晚回,苏子浅难得生他的气了。
他看了浮华一眼,并不理会她的阻拦。
他举高了手,重新准备推开房门。
浮华……却像是与他杠上了一般,咬着唇进一步拦住了他。
“与夫人无关,是属下失礼,但如今……阁主您真的不能进去。”
君寒倏地眯起了眼。
他看着浮华的眼神,目光沉沉,眸色瞬间锐利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