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聃除了创立道家哲学思想,在孙子着兵法之前,更是华夏军事理论的祖师爷,军事造诣在众人之上。
此次策动中路大军,老聃坐镇,胜算又加一筹。
天上,国舅爷府邸。
哪吒又看向黄天化,两人交换了下眼神,心照不宣,一致断定昊千秋那边肯定又有盘算。
魔界已然陈兵边境,天庭不得不派出左路大军前往戒备。少了一路大军的挟制,两相对比,高下立判。为了稳住军心,国舅爷又设此宴饮将他俩拖住。
通明殿,大司马对昊千秋禀道:“陛下,牵掣中路军的兵力少了一路,恐难维持长久!如此叛军不宜久留,师尊的意思是长痛不如短痛,就此处置了吧!”
“如此规模的大军,朕要如何处置了去?”昊千秋问。
“将计就计,趁势一举剿灭,绝不让一兵一卒登陆陈塘关!”大司马说。
“你是说……”昊千秋看着大司马。
“据细作来报,中路军将在灵珠子亲迎刘氏女时起事。届时,师尊授我太极阵,于两军对垒之际,将中路军困于阵法,就此剿杀!”大司马说。
昊千秋愣怔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大司马看出他的心思,说道:“陛下,如此精锐的确是可惜了,但其军心已变,与其留给对手,不如断绝后患!”
“也罢!”昊千秋说。
“另外,师尊吩咐,灵珠子亦不可留,将与中路军一并剿杀!”大司马说。
昊千秋看向他,说:“如此,朕该如何向娲皇交代?”
“陛下放心,此事概由师尊承担!”大司马说。
昊千秋想了想,然后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只要不牵扯到朕,就按天尊说的办吧!”
大司马拱手行礼。
哪吒记忆皆醒,天尊是万万不会让灵珠子与火神之炽重新合而为一的。他们也不会想到,灵珠子一死,另一部分也会一并死去,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折损其一,余下皆损。
森林里,参天大树接连轰然倒地,乾坤圈的金色光影旋转着扫过,枝杈尽除,树干断为长短不一的几节。
昊倾城拖动那些木头,在河边盖起了房子,一旁的獬豸在看着她忙活。它衔起木头想帮忙,但昊倾城只是让它歇着。
千里之外的十二卫以及阿修罗众听到响动,纷纷循声赶去。
待赶到之时,却发现只是一些山林的民人在砍树锯木。
搜寻了一宿的少槿、昊沉鱼、上官飞雪和薛涛此时有点颓丧地坐在一长满青苔和蘑菇的树干上。
“躲得也够严实的,你说她失忆就算了,至于怕成这样么?”上官飞雪双手支棱着下巴道。
“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孟婆汤只是让人失忆而已呀,并不会令人怕到躲着不敢出来吧?”薛涛纳闷道,“难不成那忘川水还有别的东西?”
一旁的少槿和昊沉鱼面面相觑了一下,越发觉得其中另有蹊跷。
重黎的火焰鸟飞来,召她们回去一趟。
天上宫阙,一侍女装扮的女子穿行在琼楼玉宇间,来至一处后门,跟管事的说了几句话,那管事的四下看了看,然后打开后门让她出去了。
女子沿着一条小径匆匆往天兵驻地那边走去,中路军营地的那些红色旌旗逐渐映入眼帘。
待来到军营大门前,卫兵拦住她。
“我有事要见你们主帅!”女子说。
“什么事?”卫兵问她。
女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探头朝里望了望。
卫兵将她往外拦了拦。
这时,一青年将官模样的男子经过,瞟见大门外的女子,脸上一惊,随即又恢复常态,朝门口那边走去。
“怎么了?”青年将官问道。
“这姑娘说要见主帅!”卫兵回道。
女子看到青年将官,表情有些许的释然。
青年将官看了她一下,说:“主帅岂是随便任何人都能见的?”
“那我就找这位少将军好了!”女子对他道。
“胡闹!”青年将官语气不带任何波澜道,然后转身,往营房方向走去,抛下一句,“让她进来吧!”
卫兵放行,女子兴高采烈地跟在青年将官的身后。
望海楼,薛涛瞪着哪吒,一副要揍人的样子,上官飞雪拽住她的手。
“倾城要是在,肯定炸死你!”薛涛对哪吒道。
哪吒移开目光。
“淡定淡定,他们也只是迫不得已而逢场作戏!”上官飞雪宽慰薛涛。
与此同时,天上国舅爷府邸,哪吒转向黄天化,用口型说道:“薛涛!”
黄天化立马僵住。
这边厢,少槿将薛涛所说的疑虑跟昊天下讲了。
“的确,孟婆汤只是让人失忆,并不会使人产生害怕。”昊天下说,“这其中必有蹊跷,看来有人成心要阻挠皇儿与哪吒的婚事!”
“皇长子吗?”少槿轻声道。
“我看这次并不像是他。”昊天下说。
“那又会是谁?”少槿疑惑。
重黎看过来,与昊天下对视了一下,两个人都沉默着。
夏侯启明拿出令牌,交予一随从,让他回去带些人手过来。
“我再增派些狼兵过来,他们熟悉适应森林地势环境,或许可以更快地找到帝女的下落。”夏侯启明说。
“如此甚好,有劳阁下了!”昊天下说。
天上,中路军驻地。
女子跟着青年将官进到营房,青年将官在周围设起结界,以防被人窃听。
“我说你,一个姑娘家,就这么跑来这儿,不怕……”青年将官略微责备道。
“有什么好怕的,这儿可是中路军,军纪严明,与别的军队不同!”女子不以为然道,“再说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虽然也好久没来过了!”
“今时不同往日!”青年将官说。
“有什么不同?不过就是换了个主帅!”女子说。
“正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不能随意再来这儿!”青年将官说。
“我不管!”女子说。
“你太胡闹了!”青年将官严厉道。
“就不管!人家想你了!”女子开始委屈,上前抱住他。
青年将官愣住,没有挣脱女子。
国舅爷府邸,黄天化突然耍起酒疯来,扑向隔壁席上的哪吒,嚷嚷着:“薛姑娘,人家好想你呀!”
哪吒跟他掰扯,使劲要将他推开。
众人都看着他俩。
“你怎么都不理我了呢?我又做错了什么?”黄天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用小拳拳不断地捶着哪吒。
哪吒将他的脸推向一边,以免鼻涕蹭到他身上。
“啊啊啊啊……你倒是跟我说清楚呀!”黄天化干号着道。
众人有的举着筷子,有的端着酒杯,愣愣地看着那两个人。
望海楼里,哪吒一副没眼看的表情,对面坐着的薛涛百无聊赖地一手支棱着脸,斜眼睨着他。
森林的河畔,昊倾城的小木屋落成。
忙活到现在,也近中午了,肚子饿了,便从河里捉了些鱼虾烤来吃。
她问过獬豸要不要跟她一块走,獬豸说它这个样子不便出到人烟之地。
昊倾城见獬豸大伤初愈,也不好扔下它独自一个,见这河畔之地还不错的样子,便决定留下来一段时间,刚好也可以计划下一步怎么办。
天上,中路军驻地,营房里,女子对青年将官道:“你们准备要离开了吗?”
青年将官将她搂进怀里,默不作声。
他们曾是青梅竹马,而后亦是恋人,只是一个常年驻守军营,另一个被选进宫中做事,两相分隔。
“到时也带我走吧!”女子说。
“我何尝不想?只是我们想要离开的话,必有一番厮杀,刀剑不长眼!”青年将官说。
“我不怕!”女子说。
“不行!”青年将官说。
“那你就忍心将我丢在宫里,不是等着岁月耗尽,就是一朝可能被陛下宠幸?”女子说。
青年将官收紧手臂。
“别忘了,宫里的女子名义上来说几乎都要归属陛下,年岁到了可以出宫的寥寥无几。”女子说。
自从进了宫,与其他削尖了脑袋想引起陛下注意的女子不同,她尽可能地低调,珠钗水粉的都不怎么用,保持朴素不惹眼,只求到了年岁,可以达到条件出宫,与心上人得以团聚。
“此去经年,我怕我等不到天下大同那会儿才能与你结为连理,这宫中的变数实在太多!”女子仰头看他。
他望着她那素净好看的脸,心底五味杂陈。
“帝女一朝,除了保留照顾前朝女眷,后宫已被裁撤,主仆之间的人身依附也有所松弛。我曾相信不久就能兑现咱们的约定,而且那会儿宫人是有一定自由的,我还可以经常来军营看你。”女子将脸重新贴在他的胸膛上,“只是现在,我真的不确定了!”
青年将官不言,只是将她搂紧。
国舅爷府邸,哪吒拖着涕泪连连、不成体统的黄天化告辞。
国舅爷一脸无语地目送着他们,众人这会儿都用下人递过的绢帕擦拭整理衣冠,席上被弄得一团糟,下人们忙着整理收拾。
出到府邸,黄天化一下子精神抖擞,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哪吒面无表情、眼神嫌弃地看着他。
“走,潜进中路军去看看!”黄天化说。
哪吒走在他身后,心想真行啊,之前怎么就没想到用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