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上,商小兔看着席少川,“亲爱的,马上就要暑假了,我们去哪儿度假呀?”
“你想去哪里?”
商小兔笑眯眯道,“去哪里都行。”说着,倾身在席少川脸上亲了一下,“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开心。”
席少川听了,看她一眼,淡淡一笑没说话。
“对了,亲爱的,你觉得杨一妃怎么样?”
席少川:“学习不太好的学生。”
商小兔听了,笑着道,“一妃虽然学习不怎么样,可性格活波开朗呀!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
“你的朋友,你说了算。我不关心学生学习之外的事。”
商小兔嘴角笑意加深,往席少川身边靠了靠,轻声道,“可是,一妃对席老师可是很关心的。前几天还说,让我把你腹肌的zhàopiàn搞来送给她。”
席少川听了挑了挑眉,不紧不慢道,“我怎么记得是你先提出要送给她的?”
闻言,商小兔眼神微闪,是这样吗?脑子里怎么没有这块记忆?凝眉,难道商小兔的记忆她并没完全接收到吗?如果是心头微紧,看一眼席少川,他会不会怀疑什么?
席少川目视前方开着车,随意道,“晚上想吃什么?”
“哦,什么都行。”
看席少川好像并未多想,宫思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虽然确定了席少川根本没把杨一妃看在眼里。但,想到杨一妃每次看席少川时那花痴一样的眼神,宫思就感到腻烦。
自己的东西被人明目张胆的toukui,谁能高兴得起来?
而且,班上好像不止杨一妃一个这样,还有一些女生看席少川的眼神也是充满幻想。
宫思想着,嘴巴抿了抿,心里有些烦躁的同时,却还有一丝压不下的满足感,优越感。她的男朋友就是这样优秀,就是这么招人垂涎。可惜,她们就是再喜欢也没用,席少川是她的,那些对他有意思的只有羡慕的份儿。
席少川静静开着车,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方向盘,脸上表情淡淡,让人看不出此刻的心情。
八十五岁高龄,精神烁烁,不苟言笑,一脸好不亲近的样子。
“祖爷,您一路辛苦了,请喝茶。”封弈端着一杯水,恭敬的递给老者。
老者看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我说过不喜欢听你们叫我祖爷,喊我名字。”
祖爷,祖爷!一听就是个年老色衰,该死还不死的老家伙。听着不悦耳!
封弈听了,轻轻一笑,顺从,“木通。”
“嗯。”老者接过,一口喝完,递给封弈,“再倒一杯。”
“好。”
封弈麻溜把水倒好,送上前,这次木通接过却没喝,随手放在桌上,“少川什么时候回来?”
“正在回来的路上,大概还有十几分钟。”
“那个附身者跟席少川是怎么回事,说说。”
“她叫宫思,病逝于四年前,死时二十四岁。跟席少川相识于十年前,对席少川一见倾心,只是少川对她并没男女之情,明明白白的拒绝过,但宫思却很执着,曾试图用各种方式靠近,苦苦哀求,以死相逼,还通过她哥哥宫昦强行制造机会说无所不用其极都不过。”
“也因为宫思的多方骚扰,让少川彻底生厌。致使,在她去世之际,宫昦去求少川去见她最后一面都被拒绝了。也因为这个,让宫昦很是耿耿于怀,所以才设计了小兔,目的应该是也让少川切身体会一下失去的滋味儿。结果”
封弈没瞒着,一五一十如实的都说了出来。
木通听完,没说话。
红尘俗世,一份孽缘。
“少川,我们今天还要住这里吗?”
听到商小兔的声音,封弈起身,“回来了。”
木通静静看着跟在席少川身边的女孩儿。
“可是,我真不喜欢这里,我想回”说着,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顺着看去,当看到木通,商小兔微微一愣,随着脸色微变,站住不动。
“祖爷。”
木通点头,看着小兔,露出一抹笑,满脸慈爱,“少川,这就是你的女朋友吗?”
“嗯!”说着,转头看商小兔,看她miànpi紧绷,眼里满是戒备,席少川眉头微皱,随着伸手握住她的手,“小兔,这是祖爷,过来见见”
席少川话没说完,商小兔猛然挣脱席少川的手,开始后退,“少川,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回家。”说完,转身就跑。
封弈:意料之外的情况。想着,转头看看木通,我是神棍,专捉鬼怪,他脸上也没写这几个字呀。怎么宫思好像一下子就看透所有的样子?
木通:“看来事情比预想中的麻烦。”
席少川面色微沉,“我去带她回来。”
“等下。”木通把席少川叫住,“这事不能操之过急。这物对你,可不是只有痴恋,还有怨恨。你太急,要是把她逼急了,直接撕破脸对着你承认她就是宫思,你能怎么办?”
封弈:能怎么办?也许只能干瞪眼。除非完全不顾及小兔。那,事情就很简单了,分分钟让她灰飞烟灭都不是事。
木通:“你要知道现在主导你媳妇儿身体的可是她。她一激动最直接的反应可能就是拿你媳妇身体撒气,到时候,你可别蛮不讲理,怨祖爷我无能。”
封弈听了,暗想:他肯定会蛮不讲理,把气往他们身体上撒。这么一想,必须承认,席少川有的时候真不是个东西。
席少川无所谓他们的评价,只是看着木通,神色微妙,“我媳妇儿?祖爷,你也看出我和小兔有夫妻缘了。”
封弈:
席二这想娶媳妇儿的心还真是够外放的。
木通听了,却是眼皮一个耷拉,没什么表情道,“我什么也没看出来。是你自己在diànhuà里说你媳妇儿沾到了脏东西,我只是顺着你的称呼叫。”
席少川:什么也没看出来?这话听着不太顺耳。
木通瞪眼,“跟个二愣子似的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找人。”
席少川转身往外走。
“记住了,虚情假意玩儿的别太假了。还有,顺着她来,别太早玩儿崩了。”
看席少川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木通:“看来这家伙心情是真的坏透了。我明明是来帮忙的,竟然连个好脸都没得到。”
封弈:“想看席二好脸,可能要先把小兔召回来才行。”
“当然要召回来。不然,我来干什么。向席二证明我不是木通,而是饭桶吗?”
封弈听了,笑了笑,完全没脾气。
您年纪比我大,资格比我老,连脾气都比我冲,我能怎么办呢?自然是您怎么说,怎么算了。
“您需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祖爷,您请。”
“嗯。”
对席少川说这件事儿不能操之过急,是不想看到他暴走。事实上,这事儿必须马上解决。拖下去对商小兔身体很不利,他可不想看席二那小子对他急眼的样子。
木通!
这个通晓玄术的人怎么会来这里?
木通不认识宫思。可宫思却认得他。曾经,因为用尽了方法都不能让席少川喜欢上她。宫思就想到下降头,想要那极端的方法得到席少川的心。所以,她暗中让人查探了许多懂得玄术的人。其中,就有木通。只是,因未查到他竟跟席少川认识,自然就放弃了用他的念头。转而找了别人。
只可惜,还未等将计划实施,身体就扛不住了。不过,最后也没浪费,这次她能成功附身,也多亏了他。
宫思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关键是木通,他突然出现,是巧合?还是,席少川已经看出什么了。猜想,摇头,不可能,席少川又不懂玄术,他不可能看出什么,就算是感觉商小兔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他也不会往鬼怪那一处想才对。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看出来了,绝对不可能对她这么好。
想着,宫思扯了扯嘴角,带着一丝凉意,满满的自嘲,要知道席少川对她那是连她死时,他都不愿意去看一眼的。在她那么爱着他时,他尚且这么绝情。而现在,她现在她可是占据了商小兔的身体,席少川对她更加不会客气了。如果知道,早就将她剥离了才对。
“小兔。”
听到席少川的声音,宫思心头一跳,看缓步向自己走来的人,想到剥离嘴巴微抿,伸手拦下一辆出租,快速离开。
虽然觉得席少川应该不会知道。可是,万一呢?万一席少川他就是发觉了,就是在跟她做戏,而那个木通过来就是将她剥离的怎么办?宫思不敢冒险。
再生来之不易,任何一个万一她都赌不起。所以
“同学,去哪里?”
宫思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帝都第一医院。”
席少川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眸色沉远。
孙茂看着宫昦身上的伤口,道,“今天看起来比昨天又好多了。”
宫昦:“是好多了,就是想下床走路恐怕还得两天。”托席少川的福,提早体验了一下生活不能自理的滋味儿。
“伤筋动骨一百天,您不能急。”
“嗯,不能急。”宫昦说着,随意滑动着shouji,车爆人伤的新闻还在,只是再没任何后续报道了。其实,那爆炸性的新闻也是完全可以压下的,可席少川却没有,这是什么意思呢?是要让他留念吗?
呵呵!
“四少,有一位商xiǎojiě说想见您。”一个保镖走进来说道。
宫昦听了挑眉,意外,“商xiǎojiě?商小兔?”
“是的。”
孙茂神色不定,商小兔怎么会过来?席少川没提醒她要远离四少吗?
“让她进来。”
“是。”
孙茂觉得还是不见为好。可是,宫昦既然已经开口,他也没再多说。
“小兔,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请坐!”宫昦看着小兔微笑着道,神色自然如常。
商小兔没说话,只是看着宫昦。
看商小兔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眼里点点的激动,还有依赖,这眼神让宫昦看不懂。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小兔,你一个人过来的吗?席少川没有”话没说完,眼前一花,身上伤口一痛,怀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被抱住。
商小兔忽然投怀送抱
宫昦:又一意料外。
孙茂愣住,这,这什么情况?难道商小兔已经知道了用席少川安危恐吓她,害得她受伤的就是四少。所以,准备来一个蛇蝎美人计,先迷昏四少,然后再伺机动手。也许,她手里现在就拿着bishou。想着,孙茂心头猛的一跳,随着伸手就去拉商小兔。
“哥,我好想你。”
突然的一句话
孙茂即将碰到小兔的手顿住。
宫昦凝眉,他刚才好像出现了幻听。
“商xiǎojiě”
“哥,我不是商小兔,我是思思。”宫思说着,从宫昦怀里出来,望着他,泪眼汪汪,“哥,我回来了。”
孙茂听了,神色变幻不定。
宫昦miànpi微紧,呵呵一笑,“商xiǎojiě真会说笑。”
“哥,我没有说笑,我就是思思。”宫思见宫昦并不相信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哥,我说过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亲人就够了。所以,你把爸妈的zhàopiàn烧了给我纯粹是多余。”
一句话出,宫昦脸色瞬变。
宫思火化时,宫昦把父母的合影烧了算是陪她,这件事只有宫昦自己知道,可现在
“在我们还那么小的时候,他们就那样不负责的走了,这样的爸妈我不稀罕。”
宫昦父母,父亲跟人火拼死了。而他们的妈妈,在宫父死的当日也跟着跳楼了。
一夕之间父母双亡,那个时候宫思连满月都还没有。所以,宫思可以说是宫昦一手抚养长大的。
哥,你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亲人。这句话,是宫思活着时说的最多的。
“你”宫昦盯着商小兔,一时有些混乱,“你真的是思思?”
“嗯,我真的是思思。”宫思伸手抱住宫昦的脖子,“哥,我回来了。”
宫昦心头翻涌,一直思念的mèimèi,突然以另外一幅面孔出现在眼前,感觉很奇怪,心情很复杂,可也很激动,“思思。”
“嗯。”
宫昦轻轻抬手把人抱在怀里,心里各种滋味儿。
孙茂:懵过之后,抬脚轻轻走了出去。事虽然很邪乎。可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些事也不无可能。
“思思,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会成为商小兔?”
“因为她是席少川喜欢的女人。”宫思说的直接了当,一点儿不遮掩。
宫昦听言,眼眸微缩。奔混乱的头脑,不稳的心跳,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急速降温。所以,她回来还是为了席少川?所以,回来并不是意外,而是蓄意。
活着时没能如愿,就算是死了也要得到。
执着已成执念。
一念涌上,宫昦骤然倍感无力,“思思,你怎么直到现在还不明白,席少川他对你根本没”
“他对宫思没有,可他对商小兔有。现在我成了商小兔,只要我能守住这幅身体,他就会是我的,我就能如愿,我就会幸福。所以”宫思伸手抓住宫昦的手,“哥,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听着这熟悉的话,望着宫思眼里那熟悉,甚至更加强烈的祈求,宫昦一时无言。
“哥,席少川有一个祖爷叫木通,他是个精通玄门之术的人,我是借身还魂,他肯定能看出来。这么一来的话,少川肯定会知道。所以,你帮我把那个木通做掉好不好?他现在人就在帝都,我告诉你地址,你马上派人过去,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他活着。只有他死了,我才安全,少川才不会知道我是假的,才会全心全意的喜欢我,宠着我。”宫思说完,就去找纸笔。
看着那忙着找纸笔,要他去shārén的人,宫昦心里感到有些悲凉,不知道是为了那执迷不悟的mèimèi,还是为自己。
为了宫思,为了替自己mèimèi鸣不平,他不止一次找席少川的麻烦,不止一次伤害无辜的人。可现在,他的mèimèi回来了,为的却不是他这个每天都在想念她的哥哥,而是为了席少川。
现在跑过来找他,为的不是别的,依旧是让他帮她抓住席少川,开口就是要他去shārén。在他浑身都是伤的时候。
“哥,就是这个地址,你现在就派人过去吧!不然,我怕夜长梦多,他多说话。”
看着宫思递过来的纸,宫昦抬头,“思思,我受伤了。”
“又没让你亲自去,你派人去就行。”
宫昦听了,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其实他只是想思思问他怎么会受伤?问问他伤到哪里了?而不是或许是他突然有些善感了,才会想要再感受一下被mèimèi关心的滋味儿,想要再加深一下曾经他们相依为命,相互关心的岁月记忆。
看宫昦不动,宫思转身,“你不想动,那我让孙茂去,让他派人”说着,人刚走到门口。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然后
看席少川手持枪,指着孙茂的头,缓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