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几个笨蛋将制冰的方子奉送给皇帝,苏任大雷霆。?? ?八一w?w?w?.?每人五公里不说,还罚他们将书院院规抄写一百遍,同时道家博士庄青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罚俸两月。
董仲舒在人前没说什么,等苏任完了脾气将苏任叫到了自己房中:“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堂堂天下第一富商,差那点钱吗?不就是个制冰的方子,庄博士好歹也是原太尉,当那么多人的面,被你这个晚辈训斥,成何体统?”
“岳父不用生气,听小子把话说完,这制冰的方子可是咱们书院第一个研究成果,虽不值什么钱,确是书院的象征,这一次被刘吉庆那个奴才三言两语便骗了去,下一次若有更好的,是不是又会被人骗去?小子也不是为了那点钱,为的是学问的价值,敢为岳父,这学问值多少钱?”
董仲舒皱着眉头:“怎么什么事情到了你嘴里都和钱粘在一起?天下都是陛下的,一切就都是陛下的!”
“这话小子不敢苟同,就拿这制冰的方子来说,从前可没有的,是那几个学生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小子亲眼所见,为了那东西庄博士和几个学生做了千百次实验,只硝石就用了百斤,几个人都瘦了一圈,费心费力弄出来就不该给些奖励?”
“一句献给陛下就拿去了,庄博士和几个学生的心血就这么贱?若是献给朝廷,小子没有二话,但陛下不是朝廷?朝廷是为百姓服务的,陛下只是朝廷的一员,若是陛下昏庸,早就换了他,秦亡之事就在眼前,岳父就没想过秦为何亡?还不是肆意压榨百姓?难道岳父想看到我大汉步秦的后尘?”
董仲舒黑着脸怒道:“一个小小的制冰之法怎么就扯到亡国上去了,你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苏任摇摇头:“这件事看上去小,实际不小,制冰之法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新方子出来,公输博士正在研究新的攻城器械,若研究成功,是不是陛下一句话就要献上?韩博士的马镫和新的军制,以及农家几位博士研究的耕作方式都要献上?大家都是人,不图回报长此以往谁还有那个心思研究?”
“那按照你的意思,该当如何?”
“小子认为,从今往后所有人,只要是书院的人研究出来的东西,书院给予奖励,鼓励他们继续研究,当然研究成果归书院所有,无论是朝廷还是陛下要用掏钱来买,所得银钱用作书院开支,如此这书院才能生生不息,永远运转下去。”
苏任扶着董仲舒重新坐下,倒了杯水:“小子并非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让书院继续运转,但老师要知道,这书院不是我的,若那天小子没钱了,或者说小子死了,书院怎么办?指望旁人投钱恐怕不可能?咱们建书院的目的是将岳父和各位博士的学问永远传下去,即便是将来大汉亡了,咱们楼观书院在新朝继续延续,万年不断。”
董仲舒深吸一口气,再看苏任一下子觉得这小子并非那么可恶,至少在目前看一脸的真诚,绝不是说谎。点点头:“好吧!但老夫提前声明,所得银钱你不许动一个,全部用在书院中!”
苏任嘿嘿一笑:“当然,岳父放心,那点钱小子还看不上。”
久违的雨终于落了下来,百姓们欢天喜地,敲锣打鼓的开始闹腾。这一次的雨很大,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将每一寸土地都滋润到了。农人都是勤劳的,趁着这个机会开始补种,虽说已经过了农时,至少能收获一些,免得被饿死的命运。
盩厔县令裴松年再一次领着乡老告慰了诸路神仙,笑呵呵的跑来找苏任:“苏先生,旱灾已过,既然百姓有了盼头,当初咱们的那个事情,是不是……”
苏任白了裴松年一眼:“按照承诺书,这些家禽要养一年,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就想反悔?”
“不是,既然没了灾情,那就不用再自救了,家禽放在农家也没多大用处,再说苏先生的家禽太贵,百姓们也养不起。”
“行呀!那就按承诺书办,将家禽送回来,并赔偿十钱。”
“苏先生,苏先生!您别走呀!”
苏任转身就走,对于裴松年的呼喊全然不理睬。裴松年懊恼的叹了口气:“早知道能下雨,招惹这瘟神干什么!”
有了雨水,只要撒下去种子,很快就会芽。对于这一茬庄稼,农人们侍弄的更加精心,有机肥使劲往地里撒,希望用这种办法最大限度的减轻自己的损失。为了帮助农人度过难关,楼观书院的农家弟子纷纷走出去,夜以继日的指导农人们种田。
四月刚过,一尺高麦苗长势喜人。北方人特别是三辅人最喜欢的就是面食。据说当年大秦的雄兵能够统一全国,麦面锅盔起了很大的作用。秦人将麦面能做成各种形状和各种吃食,从面饼、汤饼、包子、扁食、烙饼等品目繁杂,千奇百怪。
在三辅种植最广的就是小麦,因为干旱冬小麦已经没希望了,一年两熟变成了一年一熟,所以对于这一茬庄家看的格外重要。还好,自从下了第一场雨之后,老天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谓是风调雨顺。但凡田里有一点旱,立刻就会飘来黑云,二话不说下雨缓解。
一些老农兴奋的表示,从来没碰见过这么风调雨顺的好年经,今年肯定是个丰收年。
苏任每天除了上课之外,便带着霍去病、苏健、当利、罗大头几个到处游玩。挖蛐蛐、捉蚯蚓、扑蝴蝶、钓鱼抓虾,过的不亦乐乎。若是没课的时候,几个人能玩一天,回来的时候全身上下脏的不能看,而脸上都带着笑容。几个孩子显摆这一天的收获,引的董倩怒目而视。
好像今年昆虫特别多,只要出去总能抓住奇怪的东西回来。当利公主最喜欢这些小虫子,为此还向苏任学习做了一个标本册。花花绿绿怪模怪样的东西一页页的放上,写上捕获的地点和程序,并命名,俨然一副生物学家的嘴脸。
抓的最多的是毛毛虫,和别的女孩不同,当利从来不怕这些东西,最喜欢捏在手里吓唬苏健和罗大头。听着两个男孩子一边撒脚如飞一边惨叫,当利哈哈大笑。其次就是蚂蚱,自从当利做标本开始,书页中的蚂蚱已经不下二十种,,绿的、黄的、黄绿的,甚至还有黑的,形状也是千奇百怪。
每当苏任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心头总是不自觉的一疼。正所谓大旱之后必有大灾,现在看上去风调雨顺,当大灾爆的时候将是铺天盖地,让人欲哭无泪的局面。
裴松年已经找了苏任好多次,苏任还是那句话,要还家禽可以,先给钱再说。普通农家没有办法,只能养着。小康之家坚决不养这种让人操心的东西,宁愿给钱也退给了苏任。有些强势的再一次联络朝廷官员,这一次他们直截了当的弹劾苏任。然而皇帝的态度继续让他们失望了。
一只鸡迈着方步,在田埂上悠闲的走着,猛然低头叼起一直蚂蚱大口吞咽下去,回头看了一眼趴在田埂后面一大四小五个人,没有搭理他们,继续散步继续找食。
霍去病扭头看看四周没人,嘿嘿一笑:“师父,要不要捉来烧了吃?上次那个叫花鸡真的很好吃。”
苏任的好字刚出口,罗大头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然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那只鸡还没跑出去十步,就被罗大头摁倒在田埂上。干这个事这小子很有经验,一把抓住鸡脖子,那只鸡只叫了一声便没有动静了。
苏健笑呵呵的跑过来,拍着罗大头的肩膀道:“很好,那二百钱就从你的份例中扣了。”
“啊!凭什么?”
苏健道:“鸡是你抓的,自然由你掏,上次去病哥哥抓的鸡去病哥哥掏钱,这一次也该轮到你了。”
“不不不不,吃鸡的是五个人,自然五个人一起掏,我还抓鸡了,更应该少一点。”
苏健把眼睛一瞪:“让你掏你就掏,废话那么多!”
“不掏!你们不掏这鸡我就放了!”不等苏健回应,罗大头手一甩,那只鸡便飞了起来,等苏健反应过来,鸡已经钻进麦地不见了踪影。
苏任咽了口口水:“完了,叫花鸡没得吃了!”
回来的路上,从苏任开始每个人都对罗大头进行了一番教育。在场的人,苏任是老师,霍去病的姨丈是皇帝,苏健是苏任的儿子,当利更是公主。只有罗大头一个下人,又损害了所有人的利益,自然只有乖乖听的份。好在罗大头脸皮够厚,无论其他几个人说什么,打死都不承认错误,一口咬定五个人吃鸡那就得五个人分摊,自己绝不做冤大头。
没吃成鸡,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就在几人百爪挠心的时候,苏任忽然道:“想不想吃点特殊的?很好吃哦!”
罗大头立刻响应:“好,先生说好绝对错不了,指定比叫花鸡好吃!”
苏健鄙夷的看了罗大头一眼:“滚一边去,有好吃的也不给你。”
苏任笑道:“没关系,这次老子做,尽饱吃,还不让你们花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