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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盛装回相府(1 / 1)

铜镜前,苗嬷嬷手法娴熟地为林傲梅梳着黑发。因要回相府,苗嬷嬷显得格外用心。将乌鸦鸦的发丝梳成复杂却不繁重的流云鬓。打开首饰盒,里面上百种饰品,样样精美,令人眼花缭乱。苗嬷嬷一时踌躇起来,既不知要戴哪样。

看出苗嬷嬷正犯难,林傲梅不由失笑,苗嬷嬷素来沉稳,办事利索,居然在这种小事上犯难,真是关心则乱。

拿过首饰盒,林傲梅翻翻找找,拿出一支镏金点翠步摇,一条雪贝链和一对白玉耳坠,“嬷嬷,就戴这些吧!手镯仍带那个白银缠丝双扣镯就行。”

“好,听小姐的,不过头上只戴镏金点翠步摇,是不是太过单调了?”苗嬷嬷看着林傲梅的流云鬓道。

“嬷嬷,流云鬓已是偏复杂的发髻了,如果再戴过多珠钗,就会显得过于繁重,画蛇添足了。”上辈子在二皇子府,为讨詹玄启欢心,林傲梅可是煞费苦心。詹玄启喜欢女子幽雅娴静,温婉大方,所以,从妆容,穿着,气质,到生活习性,她都向他的理想型一一在改变,只愿能成为他心中最完美的女人。

但是,到被灌下毒酒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不管在他心中多完美,都比不上权势来得重要。

苗嬷嬷想想觉得有道理,便按林傲梅的吩咐一一为她装扮。白嬷嬷带着大大小小五六个包袱,走到林傲梅身边:“小姐,马车在门外候着了,东西也都收拾好了。”

“嗯!走吧!”林傲梅戴上面纱,率先走出屋门,无半丝留恋。苗嬷嬷和白嬷嬷望着空荡荡的的屋子,心内百感交集,怎么说也是住了五年的屋子,怎么可能无半丝眷恋?但见林傲梅人影已经走远,赶忙收起心思,急步追上……

三人走到大门外,见门外聚集了满满的人。邯珥村属于较偏僻的山村,相府来接人的阵仗比他们娶媳妇嫁女儿的阵仗还隆重,因而一个个都想来开开眼界,使刘家门口变得更加热闹。

相府的马车高端华丽,车帷挂着琉璃珠串成的绣带,宝蓝色的车前是三匹精壮矫健的棕马,两边窗口上的红色云鸾花格外亮眼。

云鸾花是出云国的国花,但凡朝中重臣及其家属的马车,都刻有云鸾花的标志,这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秋水见到林傲梅,赶忙跳下马车行礼:“二小姐,奴婢奉相爷之命,来接二小姐回府,这是相府文凭,请二小姐过目。”恭敬的语气让前日见过秋水的人都用力揉了揉眼睛,这不是那天在刘家门口目中无人大喊大叫的女人吗?怎么今天见到林傲梅,这么恭敬谦和?果然好命人就是不一样啊!

每个人都暗暗羡慕林傲梅的好命,只有跟在孙氏身边的刘浣碧拳头紧握,看着一身菊黄色长裙,明艳动人的林傲梅,一口银牙差不多都快咬碎了。

这个死丫头,臭丫头,为什么这么命好?不过就是回趟相府,排场比她下个月大婚不知要气派多少倍,两个车夫,八个护卫,一个丫鬟,还有自身的两个贴身嬷嬷,她大婚顶多就一个喜婆和一个媒婆加几抬嫁妆,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命这么苦?

林傲梅接过文凭,看了一眼,还给秋水,这时,孙氏突然扑过来,握住林傲梅的手,眼泪似乎要夺眶而出,却拼命忍住:“梅儿啊!在刘家五年,孙婶一直把你当亲闺女看待,现在你要回相府了,孙婶心里有多少舍不得啊!可惜家里穷,相府是大富大贵的门第,孙婶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只希望你回府后,别忘了刘家,要常回来看看孙婶,免得我挂念,晓得吗?”

苗嬷嬷和白嬷嬷狠狠鄙视了孙氏一眼,当亲闺女看待?呸!她怎么不说将小姐供奉成祖宗?

还说什么家里穷,相府是大富大贵的门第,又装出一副情深至切的模样,摆明是在逼小姐接济他们,否则就是小姐富贵忘本,忘恩负义了。

若当真情深至切,何必在大庭广众下如此?当真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林傲梅也心中鄙夷,面上却不露半分,右手轻轻的为孙氏扫去眼前的碎发,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孙氏手里抽出:“有空我会常回来探望的,但爹爹毕竟公务繁忙,我出趟府会很是劳师动众的。倒是你,孙婶,别总想着省几个钱,浣碧姐姐下个月就要大婚了,要多买些补品补补,不管什么,身子最重要,不然梅儿会担心的。”

这话说得十分漂亮,既显关心又不显突兀,就像小辈对晚辈的好言相劝,循循善诱,而且又点明了孙氏省钱,要是日后孙氏穿得不好,吃得不好,那纯粹是她自己想省钱,找虐,和林傲梅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孙氏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林傲梅几句话云淡风轻的就将她设的陷阱彻底消弭与无形了。

朝孙氏身后望去,见一身墨绿的刘段慬似乎欲言又止,林傲梅莲步轻移走到刘段慬面前,向刘段慬微微行了个半礼:“五年来多谢段慬哥哥的照顾,梅儿这便告辞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风范,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刘段慬虚扶了一把,当两人身子只有一步之遥时,刘段慬用仅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林傲梅在哪儿?告诉我。”

林傲梅当下一愣,她以为刘段慬是要问秋闱的事,没想到……

她那日没跟刘段慬解释她就是真的林傲梅,甚至故意误导她,是要留一手,因为她对刘段慬根本谈不上信任不信任,不可能在他面前毫无保留,以后若是刘段慬有异心,又笃定她并非林傲梅,定会拿此事做文章。

她真的是林傲梅,无论他围绕这件事设什么局,她都稳操胜券,这样的误会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她从未想过刘段慬会向她问起林傲梅,是在担心她吗?心中如同一粒石子投入平静的湖水里,泛起圈圈波纹。

也许,刘段慬在可怜她的同时,对她还是有一两分真心的。

泛起波纹的湖面很快平静下来:“她没事,我把她送到一处安全的地方了。”就算有一两分真心又怎样?她付出了真感情的那颗心,早已被伤得鲜血淋漓,世上没有永远的真心,就算有,也注定被无情践踏。她绝不会再完全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谁也不会……

“那就好。”刘段慬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心中的石头。

林傲梅退后一小步,以免让人看出异样,“苗嬷嬷。”听到林傲梅有吩咐,苗嬷嬷跑到她身边,林傲梅对着苗嬷嬷低语了几句,苗嬷嬷从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放在刘段慬手上,“段慬哥哥,这张银票就当梅儿送与你进京赶考的盘缠,预祝段慬哥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刘段慬上辈子是在京城饿死的,还是送他些银两,以防万一的好。

刘段慬手拿着银票,羡煞众人,五百两银票啊!差不多是他们一年的全部收入啊!这出手也太大方了!

林傲梅向众人行了个半礼,转身走到马车旁,秋水已在旁边候着,忙把脚凳放在平地上,好让林傲梅踩着上马车,秋水和苗嬷嬷一左一右搀扶着林傲梅上车,白嬷嬷撩开车帘,等林傲梅上了马车,她们三人也跟着进了马车。

车内主座乳白色的蚕丝软枕静静的躺在车壁边,柔软的坐垫上用细丝勾勒出清新的茉莉图案,布置十分精致富丽。

林傲梅坐在正座上,摘下面纱,露出一张羊脂玉般的小脸,出云国民风并不是很开放,女子在外面人多的场合,一般都要轻纱遮面,在车上,就没有戴的必要了。

“驾!”车夫见车里人都坐好,一抽鞭子,马车缓缓朝相府原路返回,八名护卫各人一骑跟在马车后,等马车走远,众人渐渐散去,却掩不掉眼里的羡慕。

马车平稳的上道,没留下一丝眷恋……

车厢内,林傲梅把玩着手腕上的双扣镯,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一眼秋水,“事办的不错,不枉我当日饶你一命。”秋水虽得杜柳清信任,但杜柳清也是个十分精明的人,要不动声色的引诱她办某件事,还是要下大功夫的,秋水既然只用两天的时间便办到了,可见她十足十的聪明,也十分会揣摩杜柳清的心思。

“是二小姐目光如炬,奴婢不敢居功。”秋水谦卑低头道。

“我向来赏罚分明的,嬷嬷。”林傲梅向白嬷嬷唤道,白嬷嬷会意,从身上包袱里拿出一个金元宝,递给秋水:“这是小姐赏你的,好好为小姐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秋水看着手里足足有十两重的金元宝,眼里露出掩盖不掉的惊喜。

金元宝值钱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她知道几年来相爷拨下来给二小姐的月例都被夫人私下扣了。没受相府半分接济,都这么有钱,果然,这位二小姐,背后一定不简单。

她真走运,傍上这么位深藏不露的大靠山:“奴婢谢二小姐赏赐,往后定为二小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林傲梅脸上见不到半分波澜,平静似水,心里则万分感慨:有钱就是宝,没钱就是草,黎芊芊的首饰已经当了十来件,虽说除了紫玉簪,其余的都只是普通的贵重首饰,但毕竟是亡母留下的,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愿当。

再说,这样当下去装阔达也不是办法,那盒首饰不少,却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从上辈子她就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则什么事也办不成。

所以,前世为助詹玄启有钱收买更多的幕僚,她不惜乔装打扮,抛头露脸远赴安溪茶都,短短两年,她便垄断了整个安溪的茶叶生意,当时的出云国,只要一提起茶叶,人们自然就会想到称霸茶叶界的张家,收入之大,可想而知。

这才使上辈子的詹玄启出手阔绰,就是林傲梅没把宝藏的事告诉他,他手头也从未紧过。

虽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这些钱,为詹玄启登上太子之位铺平了道路,这中间,她出了多少力?

看来,回府后银钱方面还需要细细斟酌才是。

“还要多久才到京城?”林傲梅问秋水。

“至少还得两个时辰。”回京城其实是有近一些的小路的,但为了安全起见,她们走的是平坦的官道,路程自然要远些,“要不二小姐先靠着软枕歇一会,到了奴婢再叫醒您?”

“也好。”靠着秋水铺好的软枕,林傲梅闭上眼睛,脑中却不停的思索着:眼下,她必须理清头绪,回府后每一步都要更加谨慎仔细,今生比前世延后了两天回府,阵仗装容也和前世截然不同,回府后的情形会和前世发生哪些变化,她无从得知。

所以,她只能如履薄冰,步步为营,上辈子的所有悲剧,她都要一一改变,扭转乾坤。

因黑夜林傲梅都寝不知寐。着实有些困了,现在苗嬷嬷和白嬷嬷都陪在她身边,又是白天,她比较心安,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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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马车进入京城,苗嬷嬷轻唤醒林傲梅,掏出帕子浸湿,帮林傲梅擦着睡眼惺忪的脸,整理微皱的衣裳。

“那个,二小姐,夫人吩咐,要带您从相府的侧门进去,这……奴婢怕若是阻拦,夫人会疑心,所以,二小姐,恐怕您得委屈一下,从侧门进府了。”秋水有些心虚的说。

当时她劝夫人不能明面是让小姐太过不去,否则将来落人话柄,会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不动声色的旁敲侧击,夫人总算答应摆开阵仗迎二小姐回府。

也许夫人对黎芊芊夫人确实存着很深的怨怼,命她吩咐车夫从侧门进府,这不是在暗暗告诉相府的人,林傲梅只占着相府小姐的名头而已,只够资格从侧门进府,和丫鬟婆子没有区别吗?

白嬷嬷一听就火冒三丈:“这杜柳清当真是不遗余力的想打压小姐,才刚回府就想给小姐下马威吗?从侧门进?相府有哪个主子从侧门进府的?”

“嬷嬷稍安勿躁,她让我们从侧门进,也得看我们进不进啊?我们不进,谁也奈何不了。”毕竟,让相府嫡女走侧门是绝对不合规矩的,也就前世的她傻乎乎的进了。

前世也没秋水通风报信,坐在马车里,哪知道是正门还是侧门,前世苗嬷嬷和白嬷嬷也是进府后才知道是走的侧门,虽气愤却也无可奈何,进都进了,还能怎样?

偏生她不懂其中道理,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才导致上辈子在府里受尽下人鄙夷,连最低等的粗使丫鬟婆子都敢没事讽她两句。

这辈子,这正门,她是走定了!

见二小姐似乎有主意,白嬷嬷才带着些许不甘不愿的坐下来。

秋水却无所谓,她反倒希望林傲梅能够设计走正门,这样才能证明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草包,毕竟,在相府光有金钱不是生存之道,而是要既有钱,又有权,那么这权打哪来呢?自是从势造起,再加上能守能攻的计谋,逆来顺受,哪来的势?

如果林傲梅是个只能招架而毫无还手之力的棒槌,她投靠她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有,说不定还会受牵连,她可不是个傻子。

至于杜柳清那边,届时二小姐要走正门,她只要装模作样的阻拦两句也就是了,毕竟她只是个丫鬟,力不从心四个字她会演的淋漓尽致,让夫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秋水如是想着,只听马车外传入一声音:“车内可是二小姐?”

看来已经到相府门口了,八名护卫直接朝马厩里去,既然到府,就没他们什么事了。秋水撩开一角车帘,露出头部,“王妈妈,是我,奉夫人之命接二小姐回府。”

“好!那就把车驾进来吧!”王妈妈大约四十五六的年纪,身材微胖,穿着一身米灰色的春袄,她是杜柳清的第一心腹,同上辈子一样被派来接引林傲梅,实则却是来确保让她走侧门万无一失的。

就在车夫想要驾车进门时,白嬷嬷突然一掀车帘,跳下马车:“王妈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王妈妈心中暗叫不好,怎么偏偏这时候下车,害她前功尽弃:“呵呵呵!托二小姐鸿福,老奴身子骨还算硬朗。”

“咦!这里是相府吗?门怎么这么小?”似乎刚察觉到不对:“王妈妈,这是侧门吧?你居然让嫡二小姐的车驾从侧门进府,看来,你身子骨是硬朗,脑袋瓜子却不灵光了吧!”白嬷嬷不留情面地讽道。

王妈妈脸色微哂,本以为不动声色的叫车夫驾车进来也就完事了,哪知这白嬷嬷会突然下马车,让嫡二小姐从侧门进府,这事放在哪儿都是于理不合的,向来嘴尖牙俐的她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时,苗嬷嬷伸出手将车帘半掀,王妈妈向车内望去,只见车厢内一女子静静的坐着,菊黄色的长裙衬得她越发娴静,精致如玉的脸庞略施淡粉,小巧玲珑的红唇如同雨后樱桃,展露无限美好。

最引人注目的是琼鼻上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是配上这样一双眼,整个人占据了风花雪月的柔情,夺尽了风雷电掣的凌厉。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却透出一股强大的气场,一股长年身居高位的威严气势。

她,就是离府五年的嫡二小姐吗?这样精致的仿若人间仙子的人儿,是相府的嫡二小姐?

王妈妈一瞬间觉得,夫人接回来的,不是一块为大小姐铺路的垫脚石,而是给自己和大小姐带回来一把割心窝的利刃。

大小姐自誉容貌出众,可连她老眼昏花都看的出来,大小姐的容貌,远不及眼前的二小姐,更何况明眼人呢?

“王妈妈,你只是一时糊涂了对吗?但是,你也糊涂的有些荒唐了,真是该罚!”林傲梅声音十分浅淡,如鸣佩环,她的话是在给王妈妈一个台阶,她若顺坡下也罢了,省的她再废口舌,若是不然的话……

王妈妈陷入一个两难境地,是要顺坡下?还是坚持让二小姐走侧门?心中的天平不停摇晃,却哪边也不落下。

突然,脑海中浮现出林芙蓉的小脸,那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大小姐啊!

天平重重的朝林芙蓉那边落下,这位二小姐,容貌胜出大小姐太多,她绝对不能让她风风光光的从正门入府,二小姐丢一分脸,大小姐就会多一分优势。

下定决心,面对林傲梅的压迫力,王妈妈定了定神:“二小姐误会了,是因为正门最近正在修缮,府里的主子都将就着从侧门进出,委屈二小姐了。”

这是不顺坡下了?看来这王妈妈真是杜柳清的左膀右臂。

林傲梅不紧不慢的重新戴上面纱:“修缮?这么巧,那就没办法了。”王妈妈心里的欢喜劲还没涌现出来,就被林傲梅的下一句话生生逼退了,“不过,我记得右相府的牌匾是当年圣上御笔,亲自赏赐下来的,要是修缮的工匠一个不小心,将牌匾磕着污着了,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带我去看看。”

大门根本就没有在修缮,一过去不就露馅了?

“二小姐,您是千金之躯,,大门现在杂乱无章,只有木头钉子,要是一个不小心伤到了您,老奴无法向夫人交代啊!您若担心牌匾被污,老奴差个小厮去告诫她们一声也就是了,您不必前去。”

伤到了她这千金之躯,无法向杜柳清交代?恐怕是自己从正门入府,她才无法向杜柳清交代吧!

“不行,这事关右相府生死存亡,不亲自取看看,我不放心,我就透着车窗亲口叮嘱他们一声,不会伤到的,走吧!”苗嬷嬷作势就要放下车帘,王妈妈一急,整个人拦在马车前,苗嬷嬷状似不解:“王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小姐心系相府,你却百般阻拦,是真的担忧小姐安危,还是心里有鬼?”

“王妈妈,你反应太大了,这让我心有疑窦啊!今天这正门,我是去定了。还不快走?”林傲梅语气强硬,似乎还隐藏着些许恼意。

秋水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钻进府里。白嬷嬷和王妈妈都看到了,却各怀心思的都没说。

白嬷嬷知道秋水这是在做戏做全套,王妈妈则认为她是去搬救兵,虽知道没用,也不会开口阻拦。

这件事夫人不出面也便罢了,若出面,定要让二小姐从正门进,否则,不慈的罪名就会紧紧扣在夫人头上,所以,这情景,夫人出面和没出面完全就是一个结果。

两个车夫面面相觑,又看向王妈妈,见她没有示意,两人干脆不动,“看来在这相府,主子的话还不如一个老奴才的眼神管用,当真是翻了天了。嬷嬷,扶我下车,进府找爹爹,问问这相府现在是不是奴才在当家作主。”林傲梅说着,一甩车帘,白嬷嬷上前,要将林傲梅扶下车。

不仅两个车夫,连王妈妈也脸色一白,二小姐这是要向相爷告状,说他们奴大欺主?

右侧的马车夫心思转得快,赶忙将林傲梅请进马车,赔笑道:“二小姐恕罪,切莫生气,奴才这就带小姐到正门。”说着用手肘捅捅左侧的车夫,这事本就和他们没多大关系,夫人莫名其妙的吩咐他们将马车驶进侧门,他们照做就是,但现在二小姐这般吩咐,夫人不在,他们自然听二小姐的。不然二小姐告到相爷那儿去,他们可真是没事惹一身腥。

左侧车夫回过神,两人一同驾着马车朝正门而去。

看着马车缓缓驶向正门,王妈妈只觉完蛋,不知所措。“王妈妈,我们也跟着去看看吧!”讥笑一声,白嬷嬷自己先走,不再理会她。

完了完了!要是小姐告到老夫人或相爷那儿去,夫人理亏,根本保不了她,真后悔刚才没顺着二小姐的台阶下,这时想起真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后悔归后悔,她不得不跟上,看看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相府正门,朱红色的玄铁大门开启着,龙飞凤舞的“右相府”三字牌匾高挂门上,门两侧各摆着一只足足半人高的石狮。狮嘴一张一合,表情狰狞,威严无比,似乎在昭告着右相府的地位权势。光是大门就这样宏伟,府内还不知是怎样一片辉煌,这哪里有半分修缮的痕迹?

马车在相府门口停定,守门护卫腰带佩剑,上前询问:“你们是什么人?”

两名车夫跳下马车,撩开帘布,苗嬷嬷率先下车,又拿起车座上的脚凳放在地上,林傲梅微弯下身子,扶着苗嬷嬷的手,轻踩脚凳缓缓下了马车,身姿展露的那一瞬间,众人只觉如春天之花怒放,十五之月露颜。以她的武功,跳下来不费吹灰之力,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护卫看着下车动作优雅到裙摆也丝毫未动的林傲梅,神情呆滞,他只觉眼前少女如踩着春风扑面而来的仙女

,举手投足间高贵而随意,一时之间,他想不出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眼前的少女,似乎,同任何美丽的词汇描绘都会玷污了她的神圣。

这时,白嬷嬷和王妈妈气喘吁吁从后面赶来,白嬷嬷直接走到林傲梅身边,王妈妈则畏畏缩缩,不敢抬头,“王妈妈,你告诉这护卫,我是什么人。”林傲梅似乎并不想放过她的样子,开口询问。

“这,这是嫡二小姐,相爷吩咐接小姐回府。”王妈妈不敢胡乱信口开河,这时候她不承认也没用,有两个车夫在这,谎言注定不攻自破。

“原来是嫡二小姐回府,卑职不识得,冒犯了二小姐,卑职该死。”护卫单膝跪地请罪道,心中却有些疑窦,这王妈妈是继夫人的心腹婆子,向来趾高气昂,怎么今天变得这般老实?

“不知者不罪,”林傲梅微微摆手示意他起身,“起来吧!”

“是。”护卫略显紧张的起身,嫡二小姐嗓音若出谷黄莺,语气却浅淡得如玉珠相撞。似乎想起什么,护卫猛地一怔,随意指着一个护卫道:“你到书房通知相爷,就说嫡二小姐已经回到府中。”相爷前几日便吩咐,若二小姐回府要差人告知他,本以为二小姐在前几日就会到府,哪知竟到今日才到,差点将相爷的吩咐给忘了。

“是!”被指到的护卫转身进府,很显然,先前的护卫职位比他高。

林傲梅并不在意,这护卫只是见她回府,忙去通知林箭澜,想必是想捞一功,可惜,他把自己在林箭澜心中的地位想得太高了,林箭澜怎么会关心她回不回府?对他来说,她这个女儿是可有可无的。

上辈子她回府,可是在第二天晚饭时才见到这位父亲的,记得席间,他帮她夹菜盛汤,关怀备至,她对他也从来尊尊敬敬,恪尽儿女之道,将他当作慈父般孝敬,即使他对她疏忽五年,她也从未怪他。

可是,临死前林芙蓉的话,才真真正正如一把利刃剜她的心,现在,对这位所谓的父亲,她只有恨。

“二小姐,您进府吧!有王妈妈帮您引路,卑职就不用送您进去了!”

“嗯!苗嬷嬷和白嬷嬷一左一右走在林傲梅身后,跟着她走进相府,后面的王妈妈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回过神来匆匆追上……

守门的护卫望着菊黄色的窈窕身影消失在眼帘,个个都露出惊艳的神色:这位嫡二小姐,就是比起威沛候府的嫡长女,那个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的肖清潋,恐怕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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