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护府防务院,一名中年男子喝得半醉,提着酒瓶哼着小曲,进入堂中。
“干什么呢?”他的语气颇有些不耐烦,“连清净喝一会儿酒都不行。”
守在堂中的两个年轻修者,却是战战兢兢,见他过来,急忙行礼:“甘前辈,大事不妙!地牢的阵法,被触动了!”
“地牢?”中年男子被酒精麻痹得有些反应不及,略顿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地牢?!”
“正是。”
酒一下子醒了,中年男子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轻轻一挥。
这令牌便是地牢阵法的阵令,有阵令在手,便可操纵阵法。
只见阵令中逸出一道道光线,散入半空,组成一幅图画。
中年男子很快在其中找到两个不该出现的光点。
闯入者。
他冷笑一声:“原来也就筑基而已。”
确定对方的修为,心一下子就定下来了,阵令一挥,调动阵法之力,围剿那两个闯入者。
都护府地牢,自然是重中之重,这套阵法,是结丹所布,虽然目前只发动了一半,可要对付两个筑基,那是绰绰有余。
中年男子这么想着,甚至还分了下神,想着等会儿回去下注,要再赢一把再好。
“甘前辈!”年轻修者惊讶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智。
中年男子甚是不悦:“又怎么了?”
却见两个年轻人都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这幅灵光组成的图画。
中年男子抬头一看,也跟着吃了一惊。
“什么?竟然被破了!”图画中代表铜人的光点,全都黯淡下来。
他脸色一阵扭曲,冷笑一声:“以为这样就闯过了?太天真!”说罢,阵令一挥,便见有无数的光点,向那两人投去。
……
“我的娘哎!”周如影要哭了。
刚刚把铜人全都斩了,才歇一口气,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乌七抹黑的东西?
陆明舒却眯起眼,轻声说道:“魔物精魄?”
周如影一剑把一头裹着黑气的东西击退,叫道:“喂,你不是很有主意吗?这东西要怎么办?”
这些东西,说人不像人,说兽不像兽,一团团的裹着黑气,向她们冲过来。悍不畏死,力量惊人。
饶是周如影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看到这密密麻麻的怪物,都觉得鸡皮疙瘩冒出来了。
陆明舒瞟了她一眼,带了两分笑意:“你怕鬼?”
“谁怕鬼了?”周如影才不认呢,“这东西很恶心好不好?”
刚说完,被一只魔物精魄挨到,那冰凉的魔气透着恶心的感觉,抚过自己的手臂,周如影一下跳起来,挥剑就斩:“走开走开!恶心死了!”又冲陆明舒喊,“你快拿主意啊!”
陆明舒就叹了口气:“把玄力都收起来。”
“嗯?”
“现在,假装自己是个石头,收起玄力,不要有任何保留。”
周如影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不是在逗我吧?”
陆明舒瞟了她一眼,“唰”的一声,将月神剑收回鞘。下一阵,全身玄力收得涓滴不剩。
“快!”
她都以身作则了,哪怕周如影一肚子疑惑,也只能照做。
眼看着有一只魔物精魄都要贴上自己了,周如影抖着一身鸡皮疙瘩:“陆明舒!”
“跟我走。”她说,“我走一步,你就走一步,挨着我别动。”
“好啦好啦,快点!”
陆明舒便不再说话,左一步,右一步,前三步,又退两步。
……
“咦!”防务院内,一名年轻修者指着半空,“甘前辈,人不见了!”
中年男子凝神看去,却见灵光组成的图画内,代表两个人的光点消失了。只有他引动的魔物精魄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却找不到目标。
“不见了?不可能啊!”他喃喃自语。刚刚还在的,就算要破阵,也不可能就这么不见了。
他略一沉思,忽然惊道:“不好!这两人……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
……
周如影站得趣÷阁直,靠在墙壁上,见那些魔物精魄来来回回,就是不碰自己和陆明舒,奇怪极了:“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们不打我们了?”
“因为它们找不到目标了啊!”
“怎么会找不到?我们这两个大活人。”
陆明舒笑:“它们又没有眼睛,怎么找得到?”
周如影不是真蠢,略一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它们是凭借着玄力认人的。”
陆明舒点点头:“不止如此。方才我们的步法,把自己融入到阵法之中,在它们眼中,我们是阵法的一部分,当然就不会来打我们了。”
“可是,就算这样,难道我们就这么站到天荒地老?”周如影问,“那不还是得死。”
陆明舒摇头:“不用天荒地老,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
话音刚落,忽地石门晃动,有人踏了进来。
陆明舒眼神一变,低喝:“快,抓人!”
周如影秒懂。
两人的身子如同离弦的箭,在对方进来的一瞬间,便扑到了门口。
武修的瞬间爆发力,那是不开玩笑的。
对方只看到两道人影飞来,仓促进只来得及拿出一件法器,向她们一抛。
“叮!”那件法器被陆明舒截住,与此同时,周如影的剑,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对方呆住了。
他虽是孤身一人前来,却没想过会有什么危险。因为,阵令就在他的手上,他进了阵,只需要操纵阵法之力对付那两人就可以了。这个阵,就算只开了一小半,灭杀十来个筑基根本不在话下,自己过来,只要当一只眼睛就行了。
可是,他万万没料到,才打了个照面,自己就落入了对方的手中。
这什么情况啊?他不是在做梦吧?
“别动哦,”周如影笑眯眯,“我这人胆子小,你要动一下,说不准手一抖就把你脖子切了。”
“……”中年男子慢慢举起手,小心道,“姑娘,您冷静些……”
陆明舒一剑斩破法器的光罩,看向此人:“把阵令拿出来。”
中年男子一僵。并不是谁都能执掌阵令,只有深受信任的人,才摸得头,同样,丢失阵令,也是个很大的罪名。如果阵令在他手里丢了,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