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世界人都认为纳兰老爷子,已经半只脚踏入棺材时,他却在西北某戈壁滩外,享受着晨曦的洗礼。
一身宽松的太极服,额头上还沾染着汗珠,双手与另外一只枯木的手臂,相互纠缠着,彼此互相推搡,落地生根般谁都沒有挪开过脚步。
“老柳啊,你说咱俩斗了大半辈子,无论是从当初的政见,还是到如今的决策,咱们从來沒有尿到一壶过,蒙蔽了一部分人,坑了一部分人,到头來还得联手抹杀一部分人,这一盘棋局,咱们布了几十年,老死不相來往的几十年……如今回过头想想,我还是觉得你这人不厚道。”
与纳兰老爷子‘对垒’的不是旁人,正是半年前与其‘殊死搏斗’的柳老爷子,那一役,柳老爷子‘陨落’,纳兰老爷子‘重伤’,也是从半年前开始,原本隐匿在暗处的‘地鼠’们,纷纷露出了头,那些廖有想法的鼠辈们蠢蠢欲动……
“公道自在人心,最起码这些年我们柳家人,沒被人戳破脊梁骨,倒是你家儿子和孙子,一个个打了鸡血似得横冲直撞,落下不少骂名吧。”毫不退让的柳老爷子,干巴巴的回击道。
“芝蓉现在该称纳兰柳氏吧,孙儿无能啊,就是拐了你引以为豪的孙女,要不改明真生了十个八个,过继给你柳家一个,也让你们柳家人感受感受纳兰血统的生猛。”眼角抽搐几分的柳老爷子,恶狠狠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纳兰老爷子,连带着手上的推劲都加重了几分。
心情忒好的纳兰老爷子,不与其计较,依旧由着劲來,倒是柳老爷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询问道:“我就沒有见过你这么当老爷子的,全国范围内,你闹这么大动静,生怕老美那边不知道中磊有啥大行动。”
听到这话的纳兰老爷子,先是一愣随后乐呵了起來,笑着回答道:“怎么,现在开始担心你孙女婿了。”纳兰老爷子的一番话,换來的则是柳老爷子的破口大骂。
斗了半辈子,对于眼前这位老人,纳兰老爷子堪称知根知底,脾气急,而且不懂得拐弯,否则也不会领着柳家,镇守在大西北戈壁滩,似他这种脾性,远离政治圈绝对是明哲保身。
“知道了怎么样,我就是要为中磊,营造出一种不死不休的气氛,鱼死网破……谁吃亏,老弟啊,那是洛杉矶耶,老美第二大中心城市,我就不信以石佛那尿性,真敢放手一搏,要的就是这种威慑性,从根本告诉那帮孙子,我纳兰家的人,出门就沒打算回來,要完可着劲的陪你们玩。”
纳兰老爷子在说这话时,可谓是霸气侧露,此时收势的两位老人,顺手接过了警卫员递过來的热毛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停顿少许的纳兰老爷子,继续补充道:“这些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咱们被老美压制的太憋屈了,远的不说,就说在亚太,隔壁缅甸、越南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蠢蠢欲动。
先是大肆的制造阴谋论,随后又是一不小心把炮弹扔到了咱们区域,前几个月我知道这事,拿起电话就把老程给骂了一通,你镇守云贵,出现这等事,上头不好公开出面,你是干什么吃的。”
刚刚态度还相当谦和的纳兰老爷子,一瞬间散发着雷霆之势,守在两位老人身边的警卫员,那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非洲市场,他老美明明知道咱们与多个国度结为同盟国,他丫的就是怂恿当地的武装死干,明面上做着什么和事佬,暗地里就特么的倒卖军火。
老柳,忍一时也许是为了风平浪静,忍一世,就会被人看扁的,该亮剑的时候,咱可不能手软啊。”听到纳兰老爷子这番话的柳老爷子,会意的点了点头。
要说激进,柳老爷子亦比纳兰老爷子脾气更为火爆,但这次他一系列行为,会给予纳兰中磊一定声势上的援助,但反过來,也会为他拉來更多的仇恨,很有可能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说真的老柳,就你在战场上指挥千军的本事,我佩服的无比,但要论勾心斗角,你这性子上了不台面的。”纳兰老爷子廖有深意的一番话,着实让柳老爷子如同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柳老爷子的反问,换來了纳兰老爷子神秘一笑,随手把毛巾还给了警卫,领着柳老爷子,朝着朝阳初起的方向走了数步。
“无论是你家大儿子,还是章家那几个小子,亦或者廖家那‘负心汉’,这么多年的‘努力’,才让他们与对方地下的那条线,联系在一起,平常的时候,那些人大都小心翼翼,可现在呢,你老陨落,柳家与纳兰家系上了死结。
缅甸、越南把老程栓死了,老黄在美,老李、老刘都各在其职的无法多出來走动,一句话说完,目前而言咱们几个老家伙都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无论是哪方势力,伴随着我那小儿子的掌权后的咄咄逼人,都已经到了临界点,特别是岛国那般杂碎,如今在资金上捉襟见肘,他们拖不起,在这个时候更不愿去拖,藏了这么多年的暗棋,是他们的马前卒,我们这边表现的越是小心翼翼,钉在他们内部的钉子,作用便越大,从而得到的内幕,就越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为了能引那帮人來西北,必要的时候,咱们那老哥几个都已经做好了当烈士的准备。
目前在外的老李,老刘死一个,就足以让隐忍这个机构下定决心,來华清剿……但现在时机还未到,我在等……等着中磊那边的消息,一旦他在美陨落,我们的计划就会提前,万一他们全身而退,我们就等到他们在非洲再逼迫岛国一把。
知道吗,在我们动的时候,敌手的那些暗线,已经开始接触‘叛徒’了,这就是我想要达到的效果。
至于中磊那边……他死,我亲自把他的灵位摆进祠堂,他若活着,以后就由他把我的灵位,摆进祠堂吧。
谁前谁后的问題,但就从内心角度來讲,我还是希望他们几个小辈唱凯歌,不唱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