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山穷水尽后的重逢,都是因为不舍,每一次柳暗花明处的圆满,都是因为牵挂,世上沒有绝情的爱人,但凡绝情,只是因为‘不爱’罢了。
只要心中,还尚存一息的渴望,爱火只会潜伏,不会熄灭,一旦遇柴,便熊熊燃烧。
待到肖胜和秦山相继离开后,整个包间内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气氛,与刘玲母女的期盼,紧张相比,张成夫妇以及秦家夫妇,则显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特别是,从始至终一种冷嘲热讽刘玲母女的他姑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几次想要开口道歉,但都被自家丈夫拉了过來,生怕惊扰了她们一家子的团聚。
毕竟半生经过了太多大风大浪,即便内心情绪仍旧犹如波涛汹涌,但此时的刘玲尽显大家风范,在徐菲菲出门,调换房间之际,主动起身,为亲家母添上茶水,缓和这里的气氛。
她一起身,其余几人立刻就跟触电般,随即站了起來,特别是张成夫妇,那更是跟火烧屁股般,点头哈腰的他姑姑想要接过茶壶,但被刘玲笑着婉拒了。
“亲家母,不是我想要隐瞒这些,说实话,就连岚岚也是刚刚才知道他父亲的事情,我不知道这样说,你们能不能明白,作为军人的家属,我也有说不出的苦衷,毕竟她爸,是执行机密任务的,直至现在,我都不知道他这算不算退伍。”
听闻刘玲如此客套的言词,受宠若惊的秦母,赶紧接道:
“能理解,能理解。”
“之所以,沒有向孩子,和你们坦诚这些,主要还是怕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觉得两个孩子,从大学走到现在,不容易也是真心想要在一起,我希望,在以后的曰子里,他们能幸幸福福,这是我做老的,最大的期望和希望。
我也能向你保证,孩子他爸,不会给两个孩子,带來太大的困扰,您二老放心。”也算是老一辈的‘八股’思想,在秦家父母那个年代,谁能嫁给当兵的,或者当兵归來,那都是无上的荣光,继而,当刘玲说出这番话后,姓子耿直的秦父,最为直接,大嗓门的说道:
“这是我们秦家的福气,有什么困扰。”听到自家老头子嗓门过大,身边的秦母赶紧拉了拉,虽然刘玲有意缓解这样的气氛,可毕竟人心不是她能左右的,只能把最为和善的目光,投向两人。
相较而言,张成夫妇最为尴尬,心里也最为沒底,一个能让纳兰大少,为之怵怕的存在,到底是啥能量,打死他们也不敢想象,好在事情还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就目前來看,还有弥补的机会。
“那个,刘,刘,。”语无伦次的张成,刘了半天,沒有说出个鼻子眼來,听闻这话的刘玲,微笑的说道:
“长你几岁,都是自家人,喊我声‘刘姐’吧。”脑子里琢磨了一番,也只有这个称呼,最能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可她这样说,他们可不敢叫,听到这话的张成,赶紧拉着媳妇上前,连忙说道:
“刘总,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听闻这话的刘玲,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我刚刚就说了,自家人,沒那么多道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尽管提出來,特别是你现在所从事的金融证卷这一块,我还是有点底子的。”这哪是有点底子啊,这底子厚实着呢。
连声道谢的张成,在看到刘岚把饱含热泪的目光投向刘玲后,识相的退了回去,待到刘玲坐回原位后,刘岚略带埋怨的对母亲说道:
“妈,你骗的我好苦,你为什么一直告诉我沒有父亲。”
“有些事,不知比知道的好,有你的时候,正值你父亲工作最为忙碌的时候,说句不好听的话,今天他走了,明天就有可能传來他的噩耗,当你知道你有父亲,对他记忆犹新时,这样的噩耗,我怕你撑不住,这么多年,也就隐瞒下來。
怎么说呢,苍天有眼吧,眷恋我们母女俩,又把他送了回來,闺女啊,不要怪他,就犹如你胜哥所说的那样,那是他的信仰,那是他的责任。”
“他是不是去看过我。”听到这话的刘玲,抚摸着自家姑娘的头,微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近乎每个月,只要他沒任务,都会來沪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他很爱你,这一点,毋庸置疑。”当刘玲把这句话说完后,刘岚扑在了母亲的怀中,涛涛大哭,一旁的秦家父母以及张成夫妇,都不禁潸然泪下。
从本质上來讲,他们家沒有坏人,特别是刘岚的婆婆,公公,即便是张成夫妇,也不过是被现代社会荼毒的有些‘土豪’气焰罢了,心地并不坏,不然也不会竭尽全力的,照顾他的外甥。
就在刘岚失声痛哭之际,紧关的房门被徐菲菲从门外推开,当她看到这一幕后,眼角也不禁有些湿润,刘岚是不幸的,可又是幸运的,毕竟她还有父母在世,而自己呢,是真正的失去,不可能再有惊喜。
“刘妈,秦叔,秦姨,咱们别驾隔壁房间好吗,今天岚姐的几个干爹,都从四面八方赶來,这房间的格局有点小,咱们换个大的,走廊尽头‘黛玉’厅,对了刘妈,据说这几个包间的名,还是你给起的。”
“既然都挑明了,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何止啊,这十二个房间的设计,都是你干妈盗偷我的理念,当初闲着沒事,准备给岚岚设计几套婚房的装修图,谁知被她捷足先登了。
对了菲菲,我可听说你和中磊,,外面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啊。”听到这话的徐菲菲,脸色‘唰’的一红,紧咬着嘴角,蚊叮般叮咛道:
“刘妈,你也这么八卦啊。”
“女人沒有不八卦的,走,咱们去‘黛玉’看看,岚岚啊,我觉得应该和你的婚房风格差不多。”听到母亲这话的刘岚,擦拭着泪水,抱着期望,站起了身。
此时的她情绪稍稍稳定后,后退了数步,搀扶着秦母,一起往外走去,单单这一动作,就突显出了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