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人们都在,尤其是苏鑫。
陶师姐遂讥笑道:“哎吆,你们都在啊,我跟你们说,今天我来借东西。你们猜怎么着?这个小孩儿不让我用,说什么他要忙着过柱子。呵呵,开什么玩笑,一个大四学生而已,能弄好才怪!”
她指着苏鑫,虽然两个人有身高差,却让她指出了居高临下得感觉。
神情比之前还要嚣张,在陶师姐眼里,这个实验室的研究生都在,哪里有一个大四学生说话的份?
“你们说,是不是很好笑?哈哈哈哈哈……”
陶师姐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
只是……
当她笑道一半的时候,发现别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像是看着稀罕物一样看着。
“怎么?我说的有错?”
陶师姐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
师姐亮出两块板子。
“我刚点的,纯得很,你要自己点么?”
“什么?”
陶师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开玩笑?”
齐雷哂笑道:“我们实验室何时开玩笑过?”
“这……这怎么可能……”陶师姐刚才得意洋洋的表情,忽然凝住,进而整个脸迅速发生变化,从脖子开始,到脸颊,再到耳根,红的啥也不是……。
“来给你看看。”师姐举起手来。
“不……不了。”陶师姐夺门而逃。
人家干出来,现在再来嘲讽,那是真的给自己上眼药。
陶师姐这样的人,谁都不喜欢,平日里大家碍于脸面,嘻嘻哈哈也就算了。
但是欺负到小师弟头上,他们可不干。
“姓陶的真过分,和师弟一般见识。”
“嗐,说得她不和别人一般见识似的,都跟其他实验室吵过几回了。”
“真是的,上次借试剂,拿走的时候多半瓶,我去要的时候就剩一个底!”
“你得好歹还剩着,她借走窝两个三口瓶,等我去要的时候,总共六个口,只剩两个了,找谁说理去!”
一个人吐槽,人们纷纷开始抨击,那叫一个罄竹难书……
好一会儿,话题再回到柱子上,人们不去管陶师姐,继续惊叹。
对比起来,看看人家苏鑫,不过是本科生。
不但活好,还快,多难得!
有人围观,也有人看热闹,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边上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怎么,听说你们这有个柱神?”
“柱……柱神?”苏鑫愣了半秒。
这他母亲的,还棒神呢,名声就这么不胫而走?
关键是,听上去怎么有些奇奇怪怪的?
齐雷作为苏鑫受益者,也为他站队。
“净听他们瞎说,我们苏鑫就是快,没别的,别听风就是雨。”
那个令人生厌的声音继续,“那不一样,名声都传出去了,不挑战挑战?”
苏鑫皱起眉头:实验室之间的勾心斗角也这么厉害?听意思,还要他干点什么,才能证明?
转念一想,算逑,有那时间去干自己的事情,比拼这个有什么用,系统也不给经验,还没人给钱。
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傻子才干呢
不干!
齐师兄也听见那人声音,就知道要说啥。
“呵呵,你想的美,就你们那实验室的破玩意,怎么都分离不出来,还选那个让我们帮忙,做梦!苏鑫,不要上当。”
苏鑫立马点头如捣蒜,给别人作嫁衣裳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干。
“师兄您说的是。”
那人继续说话,“你们先别拒绝的那么快,能一日五次也是厉害。毕竟一日五次郎,不是谁都能做到。”
特么……
连一日五次郎都来了,苏鑫心里越来越淡腾,要是继续传出去,不知道要变成咋样!
正当他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堪比的声音。
同一人发出的声音,差距怎么会如此之大?
“如果成了,我单独拿出来1000元!要是失败,你们也没什么损失。”
嗯?
苏鑫和齐师兄愣住。
这厮平日里很是矫情,是个不见便宜就当成吃亏的主,今天怎么变了性子?
事实上,这也不能怪他,说话之人是刘乃超,以前尖酸刻薄是出了名的。
平日里别说是请人吃饭,他自己出门坐公交,都要蹭别人一块钱。
你说他缺钱吧,还真不是,据说家境相当不错,最起码买个顶配的acbook,还做了7双系统,确实不穷。
不然正经人谁用ac做双系统?
也不知抠门的性子是哪里来的,要是平时,齐雷肯定不信,马上就会制止苏鑫。
但是这次,他有些相信,因为刘乃超的产物已经在化学、药学两个院出名了。
反应能做出来,但是产物提纯不出来,刮大板得到一些东西,也就够做一个核磁和液质,连红外的样品都没有。
齐雷想想,眯起眼睛,他的金丝镜片都闪着光。
“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实验室和苏鑫的名声,我们总不能带着一个怕你们产物的名声,对不对。”
苏鑫再度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师兄说的是。”
俩人的配合那叫一个默契!
让刘乃超差点以为他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本来应该是一个惹人酸的问题,但是他们都知道刘乃超的产物,也就没有一个再说话。
柱层析作为有效的分离手段,能分离不少产物,但是有些特殊的东西,也没有办法。
就比如刘乃超的产物,是一个复杂的情况。
他的原料和产物都含有含氮的基团,并且在紫外的显色也一般,还需要借助显色剂。
含氮基团的化合物,一般不会选择硅胶体系,很多时候使用三氧化二铝反相柱。
但是因为反应体系的特性,使用三氧化二铝效率奇差,最后只能选择硅胶柱。
难过,难显色,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他的产物和原料的极性比较接近,很难拉开差距,因此的过柱的过程中,稍不留神就会造成失败。
这是此前失败的原因。
齐师兄知道他的情况,给苏鑫介绍了一番,告诉他难度和坑在哪里。
刘乃超固然有分离自己产物的愿望,但是还有看笑话的心思在里边。
要知道他之所以接下这个活,就是因为当初被人称呼他为柱王,现实却狠狠的打脸,愣是没有分离出来。
现在好,苏鑫在还被人叫做柱神,那就让他干呗,要是再出不来,就能名称言顺的换方向了。
心思或许可以理解,但是拉踩别人下水的思想可是要不得。
简单的看完资料以后,苏鑫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先搭建完一套柱子,然后开始上样。
经过此前五根柱子的历练,现在他的水平,那是相当的顺畅,比丁雨文看到的时候,更加的熟悉。
任谁都会觉得,那根粗又长的东西,就是身上长出来的。
刘乃超刚开始还有些看热闹的意思,但是随着苏鑫的操作,也收起笑容。
这家伙,装柱子的操作这么熟练?
不过,下一秒他还是嗤之以鼻。
在首次上样之前,竟然没有点板,连初步的印象都没有,就直接过柱子?
他以为面前的产品,是齐雷的那几个很简单的东西么?
越是看下去,刘乃超越是不屑,说的那么好听,现在看起来,那干的是什么事情?
最开始用石油醚之后,后边就该上极性了,毕竟产物的极性都不算小。
但是苏鑫怎么还在那里走着石油醚?
是纯粹的瞎蒙呢?
这玩意就是弄上10个小时,又有什么用?
其实……